當普緹娜將話語翻譯給張陽時,他匆忙的擺手否認道:“不是,這種銅牌在華夏很常見,我只是弄了一塊隨便放在身上。”
他知道,肯定是銅牌上的兩杆槍及中間的五星才讓她如此詢問,師傅師叔也曾經說這是代表身份的象徵。
但是在心裡對麥英安的排斥,讓他決定將這塊銅牌的來歷永遠隱瞞下去……
不可否認,過去他將玉葫蘆當成自己尋找身世唯一的線索,所以格外的珍惜,天天帶在身上,生怕不小心會丟失。
而當知道自己跟麥英安有關係時,心中的失落讓他將這塊銅牌看的不再重要,但是在內心的深處卻又不甘心丟棄,天天糾結的隨意裝在口袋裡。
至於師門的九陽符,他早就刻意買了個精美的包裝珍藏了起來,以後見到師傅時再找機會交還給他。
“恩,這種牌子在我們這裡也經常見到,只是比你這個精緻多了。”
普緹娜聽到了走了過來,好奇的看了一眼繼續道:“你看這兩杆槍,也太落後了,就連我們利比里亞,也早就換了比這更先進的武器,代表你們華夏的五星居然……”
越是落後的國家地區,這種跟古董一樣的東西就越是繁多。
各種的銅幣紀念章,還有代表着交易的銅錢混雜在一起,經常被騙子拿着招搖撞騙真假難辨,所以對於她來說,也並不稀奇。
“我看看,你們可不能小瞧了這些東西,每一個都代表着那個年代的歷史及文化。”
何書晴這個年齡,自然十分懷舊,任何陳舊的物品都容易勾起他們往日的回憶,本來並不關心這個銅牌。
而是準備去拿手套爲傑拉爾德把脈,聽到普緹娜的話後,反而好奇的停了下來,帶着他這個年齡特有的年長語氣道。
當反覆看了一下銅牌之後,臉上帶着難以置信的驚訝,連手都微微顫抖道:“翔龍勳章?這……這是你的?你是在哪兒得到的?”
“降龍?降龍十八掌嗎?”
張陽哭笑不得,心想難道這老頭武俠小說看多了?這牌子上連個龍影都沒有,怎麼會叫降龍?
不過看到他臉上激動的神情,加上他特殊的身份,或許真知道這塊銅牌的來歷。
不禁開口問道:“何老,這是我小時候在村頭玩耍時,在一個別人丟棄的破包裡撿到的,當時覺得這牌子十分霸氣,便留了下來帶在身上,難道何老知道它的來歷?”
他故意說的非常詳細,謊話永遠真假各一半更容易讓人相信。
小時候不正是師傅師叔收留自己的時候嗎?那時候的落後與銅牌上槍支的落後,還有就是十幾年的麥英安,正好可以完美的搭配成一個謊言。
況且在丹霞山下的村子裡,確實經常發現古幣,銅圓及主席章之類的東西……
“是飛翔的翔,而華夏又是龍的子孫,所以意喻着華夏翱翔騰飛。”
何書晴哭笑不得,卻依舊耐心的解釋繼續道:“我也是偶爾見過,有一次國家領導因爲日理萬機過於勞累,在辦公室突發重疾,便是我去給他搶救治療,在他的辦公桌上就放着兩塊這樣的翔龍勳章。”
他並沒有說究竟是哪個國家領導,顯然是有所忌諱。
不過張陽也並不在乎,就算他說出來,自己也未必認識……
“國家領導辦公桌上放着這東西幹什麼用?”張陽追問道。
“當時我也十分好奇,藉着爲他治療,需要分散他的注意力時,順便了解了一下。”
何書晴拿着銅牌再次端量了一下,確定與國家領導桌上的銅牌一模一樣後繼續道:“這是華夏特種大隊身份的象徵,有了這塊銅牌,到了華夏任何地方部門,都需要無條件配合他們的工作。”
“你弄錯了何老,你說的這些我也知道,只是標示不同,特種大隊分成各個小組,分別用狼頭,龍頭的卡片作爲身份的象徵。”
張陽還以爲他特殊的身份能有什麼新的發現,聽到他的話後不禁大失所望,不就是特種大隊的那點事嗎?
自己跟唐淑欣兩姐弟早就認識,瞭解的比他更加詳細,連唐強拿着狼頭卡片牛叉哄哄的樣子自己都見過,沒什麼稀奇的。
想到這些失望的繼續道:“你所說的翔龍勳章,應該是特種大隊的最高級別一組的身份象徵,他們用的是龍頭卡片。”
既然叫翔龍,自然是龍頭標誌……
“唉!沈冰那刺頭就是特種兵,我怎麼會不知道這些?”
何書晴耐心的繼續解釋道:“那些特種兵統一歸軍區特種大隊來管理安排任務,而翔龍特種兵則直接服從華夏的最高領導,就算是軍區的將軍司令級別,都無權對他們進行調遣,所以他們的身份也就更是神秘,執行的任務也就難度更高,保密性更強。”
他的意思十分明確,沒有人能夠指揮翔龍特種兵,只有國家最高領導才能安排他們任務。
單是這一點,就足夠牛叉,也可見國家領導對他們的信任。
“哦,我明白了!”張陽恍然大悟。
他突然想起了唐強曾說過,特種大隊還有一支最高級別的隊伍,只是特種大隊裡邊沒有他們的信息資料,所以一直被視爲一種傳說……
而沈冰也曾經提起,之所以不讓魏恆勳執行更高級別任務,就是因爲他太耿直正義,而他口中的更高級別任務,會不會就是翔龍特種兵所執行的任務?
停頓了一下之後開口繼續問道:“可是既然叫翔龍,爲什麼牌子上連個龍影子都沒有?這不是與他們的稱號不符嗎?”
“這個我也不清楚。”
何書晴有些沮喪的回答,顯然他是真不知道,繼續道:“不過我知道,因爲他們執行的任務有特殊的保密性,所以聽說有些根本就沒有身份,在任何檔案資料上都查找不到,而這塊翔龍勳章,就是唯一可以證明他們身份的東西。”
他的意思十分明白,所謂的沒有身份,便是沒有人生檔案經歷,甚至連出生及長大的過程,都被刻意的抹去,也就是社會上所說的黑戶……
而反過來說,就是因爲沒有身份,才更容易變換成各種身份去執行任務。
“既然何老也不知道,我看還是先給病人治療,研製瘟疫的疫苗要緊。”普緹娜在一旁小聲的提醒道。
剛纔她也像聽故事一般被迷住了,等到何書晴也不知道銅牌爲什麼叫翔龍勳章時,知道他所瞭解的也就這麼多。
故事講完了,也讓她快速的回到了現實中,想起了瘟疫這麼重要的事情,才忍不住打斷兩人。
“對,先看看病人的情況。”
何書晴臉上露出慚愧的神色,顯然也在爲耽擱了這麼長時間而感到不好意思。
將翔龍勳章交給張陽道:“你先留好,等回到華夏之後,我再問問沈冰那個刺頭,看看他知不知道這裡邊的秘密。”
說完後,戴上一副薄薄的隔離手套,轉身向傑拉爾德走了過去。
翔龍勳章……
張陽拿着手中的銅牌,口中喃喃自語,一時之間陷入了沉思與疑惑之中。
銅牌上還刻着一個清晰而精緻的安字,明顯便是麥英安身份的象徵,如果這銅牌真是翔龍勳章,說明他是最高級別的特種兵一員。
就像何書晴一直想不通的,作爲四大家族的後人,麥英安什麼都不缺,現在又有這麼牛叉的勳章,爲什麼還要殺死戰友,做一個陰險叛國的小人呢?
同樣是不是就因爲他是四大家族的後人及翔龍的特殊身份,在做出這樣泯滅人性的事情之後,所以纔沒有大肆的宣揚報道?
還是另有別的原因……
不可否認,雖然他曾不止一次的決定,忘掉麥英安跟自己的關係,哪怕是他冒着危險將自己送到丹霞山,卻也根本不值得自己感激,更不會相信自己有這麼一個父親。
可是對於他的任何一絲消息,自己卻又如此關心,不想過多的瞭解,卻又忍不住探聽詢問,那種矛盾的心情讓自己更加痛苦糾結着。
凱瑟琳聽不懂他們在聊什麼,所以早早的拿着兩個注射器走到傑拉爾德身邊,在他的手腕血管裡抽出了幾毫升血液,隨後又在他身體上的血包裡抽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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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回到儀器旁,將血液放到器皿中,擺在顯微鏡下認真的觀察……
“何院士,他的情況怎麼樣?”張陽回過神來,走到正在爲傑拉爾德把脈的何書晴跟前道。
其實他這問話有些多餘,傻瓜都能看出病人病情的嚴重……
可是卻又沒辦法,在這個醫術精湛的老中醫面前,自然輪不到自己出手,否則的話豈不是讓這位國醫很沒面子?
所以此時看起來自己到更像個閒人一般……
“脈象微弱,外虛體寒,情況很不樂觀。”
果然,何書晴的描述跟他想的一樣,只見他側頭對普緹娜道:“你告訴病人,讓他將舌頭伸出來看一下。”
傑拉爾德聽完黑妞的翻譯後,張口將舌頭伸了出來,只見上邊慘白一片,幾乎沒有了一絲血色,隨後何書晴又扒開他的眼瞼仔細看了一下。
搖頭繼續道:“脾,肝,腎等內臟受損,造血不足造成病人身體虛弱無力,渾身浮腫血液集中體表,產生血包後受到感染,所以造成現在的血膿包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