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上了班不久,舒婉婷忽然感到渾身發軟,渾身冒虛汗,要虛脫的感覺。
舒婉婷的搭檔四十多歲的邢芹看舒婉婷臉色不好,汗水從臉上不住的往下流淌,身子搖搖晃晃,她知道舒婉婷要堅持不住。她是個老實善良的人,雖然和舒婉婷一起幹活兒只有幾天,她還是挺同情舒婉婷:“小舒,你去外面透透氣,休息一下,這裡我自己先幹着。”
“謝謝你邢姐。”舒婉婷非常感激。邢芹身子單薄,幹這種強體力活兒也是強撐,只是她比舒婉婷早來一個月,乾的比舒婉婷順手些,體力上比舒婉婷稍好點兒。
來到小院裡,舒婉婷摘下口罩,深深吸了口氣,她坐在地上休息了十幾分鍾,便匆忙回了屋,繼續她的工作。她很清楚,就邢芹的身板體力,,讓她一個人堅持時間長了,和她一樣也受不住。
“邢芹抹了把臉上的汗說:”不行就別勉強自己了,去找個輕鬆點兒的活幹吧。“
舒婉婷把洗滌好的衣服扔進脫水機:”邢姐,現在,找工作太難了。“
”是啊,找個工作不容易,可你這樣下去會累壞身子。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要是哪天堅持不下去了,該怎麼辦哪?“
舒婉婷看了一眼邢芹,她也有同感,如果適應不了洗衣房的強體力勞動,還有其他出路嗎?
這天晚上,舒敬業突然感到胃疼,疼的滿頭大汗。
鄭瑞霞給舒敬業用毛巾擦拭着臉上的汗水:“老舒,去醫院吧。”
舒敬業搖了搖頭。
鄭瑞霞感到情況不好,把舒婉婷叫了過來。
疼痛越來越厲害,舒敬業的臉都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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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馬上把我爸爸送醫院!”舒婉婷火急火燎的說。
舒婉婷和鄭瑞霞把舒敬業架到車上,她們也上了車。
舒婉婷開車向市第一人民醫院飛馳。
鄭瑞霞和舒敬業坐在後座。鄭瑞霞抓着舒敬業的手,她感到老公突然沒了動靜,:“老舒!老舒!”
舒敬業沒有一點反應。
鄭瑞霞輕輕推了舒敬業兩下,可他仍沒有反應:“婷婷,你爸……你爸這是怎麼了?”
“媽,你先別急,你快給小峰打電話,讓她馬上來醫院。”
鄭瑞霞急忙掏出手機給嶽凌峰打電話。
到了醫院,舒婉婷把車停在醫院大樓門口,她推開車門,跳下車,拉開車後門,背起老爸就往大樓裡跑,跑進大樓,她大喊道:“醫生!救人!”
醫生護士聽到變了調的呼救聲,都迅速跑過來,把舒婉婷引進了急救室。
經過詢問病人症狀和初步檢查,醫生懷疑是胃穿孔。
嶽凌峰急衝衝跑來:“姐,伯父怎麼樣?”
醫生開了單子,遞給舒婉婷:“趕快去交住院押金。”
嶽凌峰知道,姐沒錢。那天,他把賣房剩下的兩萬塊錢給姐,姐沒要。他搶過單子,跑向收款處。
交付了住院押金,舒敬業被推進了CT室。
檢查結果:胃穿孔。
三十多歲的男醫生說:“必須馬上手術。”
舒婉婷在手術單上籤了字。
舒敬業被推進手術室。
在推進手術室時,舒敬業醒過來,他看看女兒,看看妻子,感激的瞅瞅嶽凌峰。
舒婉婷緊緊握着舒敬業的手說:“爸,你要堅強,你不會有事!”
時間是人的敵人,快樂時它一閃即逝,痛苦時它糾纏不休。等在手術外面的人在痛苦中慢慢煎熬着。
舒婉婷急得走來走去,不時看看腕上的表,一個小時過去了,手術室裡的燈還亮着,手術仍然沒有完,爸爸仍在死神的手裡捏着,她想大哭,想大喊:爸,你不能有事啊!不能……
鄭瑞霞也急得直搓手。
看姐如此焦急痛苦,嶽凌峰勸慰道:“姐,這不是大手術,伯父不會有事。”
“哦,哦,我知道,我知道。”
兩個小時過去了,舒敬業仍沒出手術室。
舒婉婷心中的焦急之火熊熊燃燒,她要被燒焦了,她坐在旁邊的連體椅子上,躬着身體,雙手捂着臉,她的心在劇烈顫抖,在心裡大喊道:我爸爸不會有事!不會!
舒敬業終於被推出了手術室。
“我爸爸怎麼樣?“舒婉婷急火火的問醫生。
”手術很成功。“醫生說。
壓在心頭的那塊大石終於落地,舒婉婷長長出了口氣:”謝謝!“她向醫生鞠了一躬。
“不用謝,這是我們的職責。”說完,醫生走去,腳步有些疲憊。
看着躺在手推車上,還沒醒過來的老爸,舒婉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嘩嘩”滾落下來。
辛穎這些日子總感到渾身乏力,她感到奇怪,也沒幹什麼出力的活兒呀,這是爲什麼?
這早晨,她感到身子軟如麪條,頭昏昏沉沉,身上和胳膊上出現了紅點子,她嚇了一跳,難道自己真有病了?她吃力的爬起來,想做點兒早餐,可她感到,做飯的力氣都沒有。自己的身體可能真出了毛病。她想給嶽凌峰打電話,又覺得是不是小題大做,最終,她還是撥通了嶽凌峰的電話,讓他來她這裡一趟。
接到辛穎的電話,嶽凌峰開車趕來。電話裡的辛穎,有氣無力,想說什麼,欲言又止,他感覺一定出了什麼大事。
一時屋,嶽凌峰就吃了一驚,辛穎臉色很難看,精神萎靡:“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辛穎有氣無力的說:“我感到渾身沒勁,身上還起紅點子。“她把胳膊伸到嶽凌峰面前,讓他看胳膊上的紅點。
嶽凌峰感到不好:”去醫院。“
辛穎沒有拒絕。
”你帶上錢。我的錢都給伯父交了住院押金。“嶽凌峰說。
”我知道。“舒敬業手術的第二天,辛穎去醫院看望過他。她也知道,舒總正在困難時期。
嶽凌峰開車來到醫院。
年青的女醫生檢查一番後開了化驗單:“先去化驗。”
付款、抽血,做完這些後,嶽凌峰覺得不對勁,醫生也沒有說是什麼病,他對辛穎說:“你在這裡等我下,我去和醫生說句話。”
辛穎瞥了嶽凌峰一眼,沒說什麼。
嶽凌峰來到診療室,問醫生道:“大夫,剛纔那個女孩兒是什麼病?”
醫生擡起頭看着嶽凌峰說:“可能是急性敗血症,不過,明天化驗結果出來才能確診。”
嶽凌峰像當頭挨一棍,頭“嗡”一聲響,急性敗血症!這病很兇險!死亡率很高!一個善良有才華的女孩兒,怎麼會得這種病!伯父剛纔住進醫院,辛穎又走到了生死邊緣,爲什麼老天專和好人過不去!從不信天神地仙的他竟怨起老天來。
女醫生看嶽凌峰呆在了那裡,說:“還沒有最後確診,你也不要太心焦,不過,你們也要有個心理準備。”
嶽凌峰明白了,醫生所以沒有當着辛穎的面說病情,是怕辛穎受不了這種打擊。
見嶽凌峰從診療室出來,辛穎迎上去問道:“醫生怎麼說?”
嶽凌峰微微晃了晃頭,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笑了笑說:“醫生說,可能是貧血症,要等明天 化驗結果出來才能確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