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章

陌兒小娘子的遭遇,讓李安萬分的同情,這麼可愛的小娘子居然遭遇如此悲慘,只怕任何人見了都會心生憐憫的。

而儘管幾乎每天都要捱打,但陌兒小娘子卻並沒有逃避和怨恨,而是帶着一份感恩之心來龍王廟給自己的丈夫求健康,她固執的認爲,自己的丈夫之所以沒事兒就打自己,是因爲身體不適心裡煩躁,若是他身體舒適了健康了,就不會打自己了,就會對自己很好的。

不但丈夫沒事兒就打自己,公婆也時常給她罪受,不但讓她幹很多的活兒,隨便找點茬就是一頓打罵,因爲年紀小,陌兒小娘子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反抗,總是在逆來順受,在默默地承受着一切。

“陌兒,可以這麼叫你嗎?”

李安試着拉着陌兒的手,而陌兒似乎也覺得李安並不是壞人,所以並沒有縮回手,而且,她從小就特別的缺愛,就連親生父母都對其不聞不問,其它人就更別提了,不欺負她就不錯了,到了婆家之後,生活就更加的痛苦了,而突然出現一個如此口氣和藹,關心她的人,她的內心自然是非常歡喜的。

“恩,可以啊!我就叫陌兒。”

陌兒開口說道。

李安拉着陌兒,開口說道:“陌兒,這兒人太多,陪我去走走好嗎?”

“那你是好人嗎?”

陌兒到底還是有些擔憂,萬一遇到人販子就麻煩了。

李安淡然一笑,溫柔的說道:“陌兒看我像壞人嗎?”

“不像。”

“那好,我們去走走吧!陪我聊聊天。”

李安笑着說道,拉着陌兒向遠處走出,陳龍見李安拉着一個小娘子跟了幾步之後,乾脆不跟了,反正這裡也沒啥危險,用不着一直跟着李安。

今晚雖然不是滿月,但月光格外的美,拉着剛認識的小美人一起在夜色中漫步,這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美妙,就是不認識的才足夠讓人興奮。

“陌兒,公婆爲什麼打罵你,你有哪兒做的不好,讓他們不高興的嗎?”

李安開口問道。

陌兒開口回答道:“她們說我沒用,沒能伺候好夫君,沒能給他們家添香火。”

“添香火,這不是你一個人能辦成的,你的夫君能生養嗎?”

李安開口說道。

一般一個失去生活自理能力的人,應該也會同時失去生育的能力,就從陌兒描述的情況看,他的夫君肯定是不能生育的,如此,她不能給公婆添孫子也就很正常了,這並不是她的錯。

“夫君能生養?哪有男人生孩子的,生孩子不都是女人的事情麼?”

陌兒疑惑的看向李安。

這小娘子看來不僅僅是缺愛,而且,還非常的缺乏交流,都這麼大了,居然還不清楚生娃娃是兩個人的事情。

李安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口說道:“陌兒,你居然以爲生娃是女人一個人的事兒,就沒人教你嗎?”

“男人也能生孩子嗎?怎麼沒見過?”

陌兒好奇的問。

“男人不能生娃,可若是沒有男人,女人也生不了啊!”

李安笑着說道,並一五一十的把如何生孩子的事情告訴了陌兒,聽的陌兒一臉的疑惑。

“照這麼說,不能生娃也不是我的錯,是夫君的問題纔是,公婆卻總是罵我。”

陌兒一臉的委屈,是真的委屈了。

李安試着摟住陌兒,開口說道:“陌兒,也不能完全怪你公婆,或許他們也不清楚他們的兒子能不能生育,不過,來廟會的男人都能生育,你隨便找一個就能懷上了,這樣來年生了娃,你公婆就不會罵你了。”

陌兒想了一下,羞澀的看向李安,開口說道:“那你能生孩子嗎?”

李安心裡自然是頗爲欣喜了,笑着說道:“能不能,試一試不就清楚了。”

說完輕輕解開陌兒的衣衫。

陌兒實在實在是太瘦弱了,都十七歲了,居然還沒有長開,怎麼看都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而褪去衣服之後,看着就更小了,最多隻有十三四歲的樣子,害的李安都不忍心下手了,不過,爲了讓陌兒擺脫被公婆打罵,李安還是溫柔的下手了。

此時,還沒到夜半子時,所有參加廟會的人,都還在虔誠的祈禱,而李安和陌兒卻躺在草地上看星星,陌兒雖然與李安認識不足一個時辰,但已經有些依戀了,緊緊的趴在李安的懷中,就像一個受傷的小貓咪,非常的粘人。

李安輕輕撫摸那瘦弱的臉蛋,溫柔的說道:“陌兒,舒服嗎?”

“恩。”

陌兒應了一聲,趴在李安的懷中動了動。

“公婆打罵你,夫君對你也不好,你有沒有想過要離開?”

李安開口問道。

陌兒噘着嘴說道:“沒想過,這就是陌兒的命,離開又能去哪裡呢?”

“去我府上,給我做丫鬟吧!每天都能吃飽穿暖。”

李安開口說道。

本來是想玩一把就算的,不過,看陌兒整天這麼受罪,李安有些於心不忍,覺得應該帶着陌兒脫離苦海,就算去自己的府上當丫鬟,那日子也比在她的公婆家要好上很多很多。

陌兒顯得有些動心,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道:“還是算了吧!公婆年紀大了,我要是走了,夫君就沒人照顧了。”

看得出來,陌兒是一個善良的小娘子,自己如此受罪,居然還想着別人,這非常的難得。

“陌兒,我給你講講外面的世界吧!”

李安開口說道。

“外面的世界,好啊!”

對於外面的世界,陌兒真的是知之甚少,畢竟,她居然連生孩子的事情都搞不清楚,這足以證明她與別人缺乏足夠的交流,如此,又怎能能瞭解外面的世界呢?只怕她從未離開過龍王鎮。

李安講了一些外面的情況,把京城的繁華都跟陌兒說了,講了太多有意思的事情,而陌兒越聽越癡迷,很顯然,對於外面的世界,陌兒的內心充滿了好奇,聽李安如此一說,也是有些心動了,也很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看一看外面的風景,可很快,她又想到了自己的顧慮,覺得自己一輩子很有可能都沒法去看外面的世界了,如此,內心又陷入了失望和痛苦。

說了這麼多,就是想看看陌兒會不會跟自己走,看看陌兒是對外面的世界更渴望,還是對自己的家更留戀。

“以後還能遇到你嗎?”

陌兒翻身趴在李安的身上,看着李安的眼睛,認真的問道。

這已經表明了陌兒的態度,她是不打算跟着自己離開了,看來她是受鄉村的思想毒害太深了,她寧願天天捱打捱罵,也不願意遠離這個讓自己受罪的地方。

既然陌兒都這麼說了,李安也不能強行把人帶走,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命,陌兒是認命了,所以不願意離開,但陌兒也想有一份屬於自己的快樂,她很想經常能夠躺在李安的懷裡,這種感覺太舒服了。

“有緣的話,或許還能見到。”

李安違心的說道。

這雖然也是實話,只要有緣,將來還是有可能見到的,但這種可能性有多少,李安也是很清楚的,這次去東女國之後,李安就要回京城了,將來會不會還來蜀中都不一定,就更別提一個小小的龍門鎮了,或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來龍門鎮了,就算來龍門鎮,再次遇到陌兒的機會也不是很大,只要一離開,這輩子只怕就再也難以相見了。

這不禁讓李安的內心生出了一股感慨,這也許就是相忘於江湖吧!這輩子也就只有這一個時辰的露水情緣了。

“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婆婆說了,子時之前一定要回來,要是敢在外面過夜就打斷我的腿。”

陌兒開口說道。

語氣之中充滿了戀戀不捨的情懷,她真的很不想離開李安,很想一直躺在李安的懷裡,感受被關心被愛護的感覺,這種滋味是她從來沒有體驗過的,這種快樂也是難以言說的。

“你家遠嗎?我送你回去。”

李安開口說道。

走夜路是不安全的,李安決定送陌兒回家,就是擔心她在半路上發生危險,若是被豺狼叼走了就麻煩了。

陌兒猶豫了一下,點頭道:“不遠的,就在前面。”

李安摟着陌兒,一步步往前走,陌兒也頗爲配合的依偎在李安的身旁,這種感覺很溫馨,很舒服。

不知不覺,前方出現了一個村落,看上去也就幾十戶人家,是一個標準的小村子,村子裡有狗叫聲,也有零星的燈火。

一看到村子,陌兒的腿就慢了下來,很顯然,她想走的慢一些,走的越慢越好,走的越慢就越是能夠與李安多一刻相處。

“怎麼了,陌兒,不想回家?”

李安溫柔的撫摸陌兒的額頭,開口說道。

陌兒情不自禁的撲向李安的懷中,久久不願鬆開,她真的很想一直抱着李安不鬆手,這樣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陌兒很享受這種感覺,而李安又何嘗不是呢?

不論如何,李安以後肯定會派人過來看一眼的,若是陌兒生活的不好,李安會把她接走的,到了京城隨便乾點什麼都比待在這個落後的地方要強的多。

“陌兒,要是實在不想回去,就跟我走吧!跟着我,日子肯定能過上好日子。”

李安溫柔的撫摸陌兒的後背,開口說道。

陌兒沒有回答,就這麼緊緊的抱着李安,她什麼話都不想說。

“噹噹噹……”

遠處傳來了很大的聲響,是龍王廟方向傳來的,似乎預示着什麼。

陌兒一聽到這個聲音,緊張的要命,連忙從李安的懷中掙脫,緊張的說道:“已經夜半子時了,我回去又要捱罵了。”

說完淚眼婆娑的轉身便跑,一口氣跑出了很遠,猛的站住回身看了一眼李安,然後繼續跑向一處民房。

李安並沒有過分靠近,走到一處可以藏身的大樹後面,靜靜的看向那戶人家。

“你個掃把星,怎麼這麼晚纔回來,燒個香要這麼久嗎?你個不要臉的賤貨。”

一個老女人發怒的聲音傳了出來,緊接着便是一個小女娃傷心的哭泣聲。

陌兒被打罵了,剛剛回去就被打罵了,而且,打罵的還不輕,若是後世,這種情況下,女子肯定早就跑掉了,而陌兒受某種思想毒害太深了,居然就這麼默默的忍受這種生活,實在是太傻了。

李安並不能做什麼,除非帶走她,否則,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若是出面幫助,肯定會引起老婦人更大的憤怒,今晚或許不會捱打,以後的日子就會更加的難過了。

“陌兒,想不到你的日子居然過成了這個樣子,可這也是你自己的選擇,又能怎麼辦呢?”

李安很是無奈,轉身悄悄的離開,不過萍水相逢而已,李安能做到的就是給陌兒帶來短暫的一時歡愉,大唐受苦受罪的小娘子太多了,李安能力有限,也拯救不了太多。

就在此時,在龍王廟後面的土破上,兩百多名打扮一新的婦人,在吆喝了一聲之後,全都向遠處跑去。

而與此同時,下面的近千男子全都亢奮的往土坡衝去,除了少部分身材不好,爬不上去的之外,大部分男子都爬到土坡之上了,並追趕着前面的婦人,在追趕的過程中,由於人太多太擠,好多人都摔倒了,摔的重的都爬不起來了,非常痛苦的用手錘擊地面,多好的機會啊!因爲摔倒基本上就沒戲了。

十幾名龍武軍也加入其中,並跑在了最前面,這個活動最讓人興奮的地方就在於追逐,就好比狼羣追逐羊羣一樣,越追越讓人興奮,興奮的讓人難以自持。

體力強的能夠很快追上,而體力弱的就只能撿別人剩下的了,這個活動有個規矩,已經被別人推倒的就不能去爭搶了,只能在遠處等待,待心滿意足的男子離開之後,才能去撿剩下的貨。

這就體現出實力的重要性了,實力強的男子,不但能夠享受第一手,而且,還有挑選的餘地,可以挑選讓自己滿意的漂亮婦人,而後面的男子就只能挑別人撿剩下的,而最後面的就只能乾等機會了,若是女人累了想回家了,乾等的機會也會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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