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我的地盤行刺，不知天高地厚。”
李治冷眼旁觀眼前發生的一切。
刺客兇猛。
但對他而言，這就是一羣酒囊飯袋。
很多刺客直接倒在了火銃的射擊之下，有的直接被生擒。
生擒的當中也有直接自殺的，不過還有沒來得及自殺的，連嘴都被撬開，把裡面的毒藥給拿出來。
就算是咬破毒藥的，一時間也死不了。
這世間見血封喉的毒藥還沒有。
他們還是會遭遇到最嚴厲的酷刑審問，讓背後的人知道來刺殺李治是有何等下場。
“晉王殿下，刺客已拿下。”
長孫無忌非常緊張到李治面前，卻發現李治面不改色心不跳。
此時的李治，就好像從沒經歷過任何事。
李治從馬上下來，輕嘆道：“居然在我的府宅前對我行刺，還是要調查清楚到底是何人所爲。”
“是，是。”
長孫無忌心裡惱恨。
誰這麼不識相跑來行刺？
這下又要跟李世民好好費一番口舌。
連給外甥辦一場婚事都能橫生枝節，這幸好是沒發生什麼事，若真出了事，他的中書令又不用當了。
李治帶着新婚的王妃進入到晉王府內。
晉王府此時已經是戒備重重，府上的賓客有的還不知外面發生什麼事。
“九弟，你沒事吧？”李承乾出現在李治面前，滿臉緊張的樣子。
李治笑道：“太子放心，臣弟並未出事，現在刺客已經被拿下，馬上就要被審問看他們到底是何來頭。”
李承乾似乎生怕別人懷疑這件事跟他有關，急忙道：“那是該好好審問一下，太大膽，敢到長安城裡來行刺，想必是那些關隴世家所爲。”
一邊也有人幫腔道：“晉王殿下施行新政，對關隴世家打擊很大，他們肯定會鋌而走險。”
“對。”也有人贊同這個觀點。
李治沒有說什麼。
婚禮還要繼續進行。
廳堂之內已經準備好了拜堂所需的一切。
李治跟褚家二小姐完成拜堂的禮數之後，新婚王妃就被送到了婚房內，而李治則需要出來招呼一下客人。
即便不用喝酒，他也要感謝這麼多人前來參加他的婚宴。
……
皇宮內。
李世民突然得知了有刺客前去晉王府門前行刺之事。
本來他是很想去晉王府的。
突然橫生枝節，讓他非常震怒。
“混賬！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居然有人敢到晉王府行兇？可有查到是何人所爲？”
此時前來彙報此事的，是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連客人都來不及招呼，要先到皇宮裡來跟李世民彙報。
這件事，長孫無忌也有責任。
長孫無忌一臉爲難道：“行刺的刺客有四十六人，其中有二十九人被當場格殺，還有十二人服毒，尚且沒死，另外五人也正在被嚴刑拷問。”
李世民皺眉道：“如此說來，到現在還沒有幕後主使之人的詳細情況？”
儘管長孫無忌不想承認，他還是點了點頭。
“臣還會繼續追查。”長孫無忌表態。
李世民生氣之下一拍桌子道：“查什麼查，看來是朕讓晉王回來，讓一些人心生警覺了吧？”
長孫無忌聽李世民的話，好像並不是在說幕後之人是關隴世家，倒好像在說，這件事有可能是李承乾或是朝中的什麼人乾的。
即便猜想到這一層，長孫無忌也不能隨便發表言論，除非有確鑿的證據。
李治是他的外甥，可李承乾也是。
何況也不一定是李承乾做的，還有李泰，也有李承乾和李泰背後的勢力。
最值得被懷疑的，好像還是關隴世家貴族，畢竟他們跟李治有直接的利益衝突。
李世民道：“輔機，你覺得此事是何人所爲？”
長孫無忌一時踟躇，口中言語也有些遲疑道：“以臣看來，基本乃是關隴世家所爲，在晉王回朝時，就有傳聞說他們將會有異動。”
李世民點點頭道：“那就按照這個方向查，一定要查出細節來。”
“嗯？”
長孫無忌先是迷惑了一下。
李世民不剛纔還表達出憤慨，大概的意思是說，這件事跟太子或是朝中的勢力有關？
怎麼一扭臉就讓他查關隴世家？
不過長孫無忌心思細密，很快想到問題關鍵。
現在李世民要的不是真相。
李世民也怕查到最後，出現的結果是他幾個兒子在爭權奪位，那時當爹的不好收場。
既然現在李治沒出事，那這件事就只能往關隴世家身上查，這是最符合當下事態的。
只要把關隴世家行刺李治的事坐實，那他們將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誰讓他們真的跟李治有矛盾呢？
到那時的話……
是誰幹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把關隴世家給定罪，爲朝廷徹底解決關隴世家的問題提供了法理和輿論上的支持。
長孫無忌想明白這一層，便知道現在就是要往關隴世家身上潑髒水，他趕緊行禮道：“臣必當徹查清楚！”
從這一刻開始，這件事不是關隴世家乾的，也是他們乾的了。
……
晉王府內。
婚宴還在繼續中。
而李治則在爲完成任務而發愁。
李治大概能猜想到，就算李世民懷疑行刺的事是別人所爲，最後還是要怪罪到關隴世家頭上。
怪只怪李世民並不想引起事端，就只能讓關隴世家來背鍋。
“這背殼的王八不好當。”
李治已經招待完賓客，暫時回到了廳堂內，喝了一杯茶。
在舉行完婚禮之後，他成婚的任務並沒有完成。
這意味着，他還要過洞房合巹那一關。
新婚的王妃就算年歲小了幾歲，好歹在這時代也到了能婚嫁的年歲。
可李治就不同。
這圓房合巹，是不是對他來說有點太殘忍？
“殿下，您該進房了。”曹公公見李治遲遲沒有進洞房，不由過來催促。
李治打量着曹公公，冷聲道：“曹公公，你不會覺得，我非要把所有禮數都完成纔算成功吧？”
曹公公爲難道：“晉王殿下，老身也知您有些方面……是困難了一些，但禮數怎樣就是怎樣，您進了房之後想怎麼做也由着您，只要別讓老身爲難就是了。”
這意思是，就算李治不能完成某些事，也要進房去完成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