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城的城主府不大,甚至比他巖城城主府還小那麼一號,倒是這大門上的威公院三個字引起了方平的注意。
沒在門前逗留太久,方平上前打算敲門的時候,大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
方平一愣,因爲他沒有在門後看到任何人,門就像自己開了一般。
“府中就我自己,師弟請進。”
之前在城門口的那個聲音再次響起,方平越發覺得自己這個師兄不簡單了。
從漢雲出發的時候,荒天候曾告訴他前往盛秦的武威城找他另一個師兄,唯有這個師兄知道他們師尊的下落,方平本以爲這個神秘的師兄也是個侯爵,卻沒想到來到武威城後,竟然發現這名字頗爲大氣的城池是個小城,他也是有些驚訝。
可當他遭遇城門一事後又有些改觀,不論是千里留聲還是那些守衛的態度,總讓他覺得這個師兄不簡單。
進入府中,方平驚奇的發現這個城主府非常簡單,只有一個院子,院子前有一座小房子,院落中正有一個看起來見過花甲,兩鬢鬢白的老人正在提着一個水壺給院落中的花草澆水。
老人給方平的感覺非常平淡,沒有荒天候的威嚴大氣,也沒有月天侯的那種灑脫肆意,反而多了一種入塵,親切的氣息,彷彿他就是一個平凡的老人。
“見過師兄。”既然那聲音說過這府中只有一人,方平便知道這個老人就是他的那個師兄。
“花與草木不同,需要日夜的澆灌,縱然可以綻放出美豔的瓊蕊,但卻脆弱無比。”
老人沒有理會方平,反而像是在自言自語。
方平知道老人所說的話另有深意,所以也沒敢插嘴,靜靜地聽着。
“你,也與我們不同。”老人放下手中的水壺,正式看向方平,這一剎那,方平身體一震,老人的眼睛深邃,就仿若浩瀚的蒼穹,他站的很穩,沒有絲毫風燭殘年的感覺,方平不由出現一絲幻覺,彷彿站在他身前的並不是一個和善老人,反而是一條潺潺的溪流,縱然普通之極,卻連綿不絕,永不停滯。
“師兄。”方平再次行禮,心中卻不斷推敲老人所說的話。
“想見師傅?”老人再次開口。
“是。”方平老實回答。
“師傅也要見你,我也要見你。”這是老人見到他所說的第四句話。
“師兄見到了。”方平道。
“不,現在的你並不完整。”老人一句話頓時讓方平皺了下眉頭。
"不過。"老人話鋒一轉道:“現在的你,纔是我的師弟。”
方平聽得雲裡霧裡。
“說多無意,有些事你現在不知道也好。”老人擡起頭,不知爲何發出一聲感慨:“宿命輪迴,大亂將起,因爲一些人,天命的規則在不知不覺的改變着,估計就連師尊收你的那日,也沒想到。”
方平低着頭沒有說話,從他見到這個師兄起,總感覺師兄神叨叨的。
“趕了很久的路,進去休息吧,牀已經給你鋪好,明日帶你去見師尊。”
老人說完這話,再次拿起水壺,繼續給花草澆水,也沒搭理方平。
撓了撓頭,方平沒轍,再加上他確實有些累,橫穿兩個帝國,還要防止被楚風的人發現,他連夜趕路也用去了近兩個月的時間,因此他聽話的走進那個小房子,隨後發現裡面有兩個牀,一個牀上鋪子嶄新,另一個已經摻雜了歲月的痕跡,但是卻非常整齊,乾淨。
心知那套嶄新的牀鋪是給自己鋪的,方平便脫掉鞋子,躺了上去,縱然心中有很多疑問,可既然這個師兄不想談,他也不會問,沒過多久,方平就安然入眠,睡得非常的香甜。
當方平沉浸在睡夢中的時候,院落中的老人回到屋中,他看着熟睡中的方平看了好久,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三個時辰後,已是入夜,方平卻幽幽轉醒,睜開朦朧的睡眼,他看到師兄正坐在一個桌子旁品茶,門市敞開着的,他不時看向門外的天空,沉默不語。
“師兄。”方平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
“在你之前師尊共有十個弟子,我是你二師兄。”
沒想到自己醒了之後這個師兄竟然開門見山的介紹起來,方平有些暈呼,這是自己的二師兄?那大師兄呢,當日他修習幽冥火的時候明明記得月天侯說過,他們師兄弟三人一起修習,莫非還有什麼隱情?
想到這,方平便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聽到方平的問題,老人眼中閃過一絲緬懷,幽幽道: “你說的是老三,荒天是老五,月天是老六,他們三人都是火系異人,關係好的很。”
方平這才恍然,原來是這樣。
老人接着道:“師尊的弟子中就他們三人對火系法則本源親和,而我跟其他三個師弟則是對雷系法則親和,還有一個死亡法則親和的,不過卻因爲法則本源的緣故,沒法得到師尊的真傳,只能是半個入室弟子。”
“那還有兩個師兄呢?”方平抓了抓頭,他數着就算包括老人在內,也才說了八個。
“大師兄雷火雙修,深得師尊真傳,實力更是一日千里,但是這個師兄,就連我也沒有見過,我拜入師門的時候他就不在了,聽說是爲了一個女子跳進了天怒。”
“啊。”方平一驚,他知道老人所說的天怒絕對是深淵世界十禁地之首的天怒長河,別看他自己可以在天怒長河之畔修行悟道,那絕對是因爲體制外加從魂火時期就藉助天怒長河突破轉生的緣故,而且就算是他,也不敢靠的天怒長河太近,否則也會被天怒長河中的氣勢碾壓致死。
老人沒有理會方平的震驚,繼續道:“還有一個小師弟,他天賦最好,擁有風雷體質,速度極快,曾經我們師兄弟八人試過,就算一起出手,都沒有抓住他。”
原本非常溫馨的回憶,但是老人說道這裡眼神卻驟然一寒:“可是,他在將師尊的本事學了七八分的時候卻叛門而出,縱使師尊沒有去計較,可是要讓我們師兄弟遇到,必將清理門戶,將他斬殺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