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深處敵方軍營,方平怕被人發現,不敢逗留太久,他連忙根據前一次的經驗,體內法則本源運轉,打出手決,只見眼前景象一變,方平再次出現在營帳裡面。
不過這次可沒之前的好運,方平出現在營帳中不錯,但是位置有些不對,他還沒反應過來,就只覺得鼻子一痛眼一花,頓時摔了一個狗吃屎。
爬起身來,方平揉了揉痠痛的鼻子,然後躺倒了牀上面心中沉思。
“移形幻影”縱然好用,但是它消耗的法則本源太大,不能依靠它正常戰鬥,最多憑藉着它的能力突發致人,看來自己目前還是離不開隨雲身法。
第二天,青虹騎都統派勿起接方平前往長信侯主力大軍的駐地,此時戰鬥已經接近尾聲,荒古城西北聯軍如今羣龍無首,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一時間逃的逃,降的降。
一路上方平看到大片西北軍將士的屍體,以及正在打掃戰場收集戰利品的長信侯麾下信城的士兵。
入眼血流成河,殘肢斷臂,這些還都是士階以上轉生過後的人,而佔據絕大數量的靈階士兵卻只能魂飛魄散,屍骨無存。
方平長呼一口氣,戰爭的殘忍只有親身經歷後纔會明白,而原本身處和平年代的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親身經歷如此血腥殘酷的戰場,戰場之上只有生與死。
路過的不少靈兵,他們生活在軍隊的最底端,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與其說是冷漠,不如說他們的心已經麻木了,方平非常想知道這些人爲什麼要參軍。
保家衛國?深淵生物都是獨立的個體,並不會有親人,沒有親人哪有家,沒有了家還保什麼國,四海飄流,處處爲家豈不逍遙?
出人頭地?深淵世界強者爲尊,一切都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面,縱使你戰功赫赫,但是沒有與其相等的實力,那你依舊只能原地踏步。就比如封爵,如果你無法先肉身封爵,那麼國家自然不會給你冊封。
既不是保家爲國,又不是出人頭地,那他們參軍究竟是爲了什麼?或許他們只是想要在殘酷的深淵世界立住腳跟,不想在弱肉強食的環境下淘汰罷了。
想到這裡,方平若有所悟,或許這就是現實,往往那安逸的生活,只有強者才能享用。
時間在思考中緩緩度過,不知過了多久,勿起停住勒馬,原來兩人已經來到了信城的正軍駐地。
勿起亮出一道青虹騎都統的隨身令牌,隨後在守衛通報之後,勿起告辭,方平將夜魘馬交給守衛,隨後兩個士兵帶着方平徒步來到中軍大帳,。
此時帳內已經擠滿了人,這些人有的身穿威武鎧甲,有的衣着長袍披風,他們此時正圍着一個沙盤議論紛紛,而帥位上,此時正坐着一個威嚴老者閉目養神,此人正是之前跟伯帥他們交戰的長信侯。
步入大帳,方平的出現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長信侯睜開雙眼,打量了一下方平,緩緩開口:“說吧,青臘派你來有什麼軍情大事。”剛剛守衛通報中已經說了方平此來的目的,軍情緊急,長信侯上來就單刀直入。
方平低着頭,先是衝着衆人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隨後說出了一個的重磅消息:“得到消息月城天候親至荒古城,少帥不敢輕舉妄動,特地派我等弟兄前來支援,奈何路上遭人埋伏,耽誤了些時日,如今夜梟騎岌岌可危,希望諸位大帥能夠派兵支援。”
“什麼!” 長信侯聽到方平的話也坐不住了,頓時站了起來,其他人更是臉色大變。
“多久的事兒了?”長信侯連忙追問。
“五天。”方平心中早有計算,如今距離自己見到月天侯僅僅過去三天,但是他的謊言中所說乃是青臘提前知道消息,所以必定在月城城主之前派人求援,而從夜梟騎一路到月城最少兩天的時間,如此算下來,五天正好。
“五天?就算從荒古城抵達這裡也最多三天時間,爲何你現在纔來。”長信侯稍過思索隨後厲聲喝問。
方平假裝顫抖一下,顫巍巍道:
“回...回稟大人,不知爲何我們的行蹤走漏消息,路上遭到荒古城尖鋒營的埋伏,弟兄們一個個以身殉國,唯獨在下因爲身上有少堡主的親筆書信,所以他們想要把我帶回去好生盤問,得虧路上遇到青虹騎的弟兄,將在下救了出來。”
“果真?”長信侯臉色稍緩,或許是因爲方平的演技太過逼真,也或許是因爲有青虹騎作證,長信侯竟然沒有去懷疑方平的身份。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長信侯揮了揮手,方平躬身告退。
“侯爺,若那小子所言不假,夜梟騎估計岌岌可危,末將請願領兵十萬前往支援。”
“侯爺,末將請願。”
“末將也願意立下軍令狀,必將月城援軍盡數覆滅。”
方平離開之後,主帳內頓時炸開了鍋,這些將軍們你一言我一語,好不熱鬧。
“住口!”這些人太過吵鬧,長信侯不禁心煩意亂,厲聲喝住,頓時帳內安靜了下來。
見衆人稍安,長信侯坐到了帥位之上,他轉頭問向身邊的一個面容清秀的將軍道:“淵放,你怎麼看?”
“侯爺,此子帶來的消息不一定是真的,月侯已經被長遠候頂上,他若貿然出兵支援,長遠候必定會揮師征討。”淵放眼中精光閃過,如此回道。
長信侯眉頭深鎖:“淵放,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是其他侯爵或許會選擇沉默,但是唯獨月侯,他必定不會眼睜睜看着荒古城淪陷。”
“還請侯爺示下。”淵放一躬身,謙虛問道。
“這在我們這些人眼中不算什麼秘密,月天侯跟荒天候乃是師出同門,若我所料沒錯,此次月天侯爲掩人耳目,必定會親至荒古城,夜梟騎估計現在已經全軍覆沒。”說着,長信侯嘆了一口氣。
頓時,所有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