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放,你與長遠候有舊,勞煩你親自前往定遠城將這件事彙報給長遠候,告訴他立刻出兵,揮師征討月城。以侯爵的本事,從月城到荒古城來回一趟最多用去半日,但願此時月天侯還在荒古城逗留。”
“龍呈,你率青虹騎,夜狼騎,日夜兼程追趕西北殘軍,不能讓它們跟荒天候匯合。”
“齊塞,我給你十萬步兵,緊隨龍呈部隊身後,只待戰鬥打響之際,你們能夠及時趕到,減少騎兵部隊傷亡,務必在最短時間內將其殲滅。”
“冥運,你安排斥候前往荒古城周邊探聽,一有消息切勿逗留,儘快趕回。”
“巴樞,你帶你麾下四個子爵,六名男爵好生看住被俘的四個敵方統帥,關鍵時刻我有大用。”
長信侯絲毫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一道道指令乾淨利落打出,整個信城主軍有條不紊的行動起來,一時間暗潮洶涌,一場驚世大戰就要拉開帷幕。
“這邊請。”方平走出大帳,頓時出現一個將領打扮的人給他引路,方平沒想那麼多,跟在了那人身後。
不知不覺周圍的人越來越少,兩人越走越偏闢,直到此時方平才發現不對勁,不僅止住步子。
走在前面的將領若有察覺,隨後他口音一變:“別停,跟着我。”
聽到將領的聲音,方平一愣,隨後像是想到什麼,立刻加快腳步跟上。
七轉八拐,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一個比較不顯眼的營帳,裡面圍坐着十多個人,他們愁眉不展,一臉的的抑鬱。
聽到有人進來,他們面色一變紛紛起身亮出武器,待看到將領和方平,隨即都鬆了一口氣。
方平看到他們,雖然心中早有準備,卻也是心中一驚,這些人他都認識,竟然是貪狼,破軍,羅睺,搖光,太陰,太白,開陽等神機營中的弟兄們,而那個給方平引路的將領五官一陣模糊,隨後搖身變成北斗的摸樣。
“你們知道我要來?”方平沒想到衆人看到自己出現,絲毫沒有驚訝。
“之前我們已經接到天樞的傳訊,現在專門在等你。”北斗回答道。
“原來如此。”方平恍然。
這時候老狼不禁疑惑:“月城出兵了嗎,跟你一起的其他人呢?”
聽老狼如此問,方平握緊拳頭,遲遲不語,其餘人見方平如此摸樣,心知出事了。
“荒古城無憂,月城已經有人前去支援,至於其他人.....”方平嘆了口氣,把事情的經過緩緩道來。
衆人聽着方平訴說,臉色不禁越來越難看,直到方平說完,所有人都坐不住了,他們有的口中大罵尖鋒營無恥,有的人低頭黯然不語,唯獨北斗臉上沒什麼變化。
“住口,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像你們這樣成何體統。”北斗突然一聲呵斥,帳內頓時靜了下來。
北斗掃視衆人,接着道:“尖鋒營固然可恨,這筆帳我們遲早要討回來,但是你們別忘了自己現在的任務,你們目前身上要揹負的可不是仇恨,而是每一個弟兄的性命,若誰因爲一時衝動魯莽行事,別怪我劍下不留情。”
“只怪我實力不夠,沒幫上什麼忙。”方平回想起兄弟們陣亡時的眼神,心中有些不甘心。
北斗轉身對方平道:“天蠍,你做的不錯,你這一路上以任務爲重,處變不驚,以及爲了弟兄們不惜赴湯蹈火,將這些神機營戰士該有的品質都表現的淋漓盡致。”
說完北斗冷哼一聲:“反觀你們,還不如一個剛入伍的孩子。”說到這裡,所有人都低下了頭。
方平沒想到北斗會誇讚自己,一時沒反應過來。
許久,貪狼深呼一口氣打起了圓場:“好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討論如何營救伯帥軍師,兄弟們先放下心中的仇恨,等這場戰爭打完,我等必會血洗尖鋒營。”
“血洗尖鋒營!”所有人都握緊拳頭,咬牙將這五個字記在心中。
“天蠍既然來了,大家共享一下現在的情報。”北斗見衆人情緒穩定下來,立刻迴歸正題。
破軍站出來,先給方平解釋了一下信城部隊的大概分佈以及實力情況。
其中信城兵力足有三十萬,遠遠超出滿員的西北聯軍十萬之多,而且長信侯親赴前線,身邊更是有五元伯爵,十二個子爵以及三十多個男爵高手,將階達到八百餘人,士階萬餘,靈階不計其數。
相比信城部隊,如今西北聯軍完全被打散了,侯爵受困荒古城,四大伯爵統帥盡數被擒,除去尖鋒營一衆,目前唯有三名子爵分別帶領所剩無幾的三支部隊,男爵算上北斗也無非剩下七八人。
天兵營,陷陣營全軍覆沒,將階高手除去尖鋒營根神機營僅有三十多人,士階兩千多,靈階八萬,算下來還不足十萬人,尤其是中堅以及高等的力量上面跟對方完全不成正比。
若是信城主力下狠心,不計傷亡的情況下,完全可以在一天的時間裡吃掉這支殘軍。
方平怎麼也想到如今形勢已經達到如此緊迫的地步,敵我力量懸殊太大,若是帝都支援再不趕到,荒古城覆滅是早晚的事兒。
北斗眉頭神皺:
“如今我們無法左右這場戰爭的走向,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僞裝,潛入進來,找機會救出伯帥。
前不久伯帥被俘的位置已經確定,他們身上被捆斷源鎖,我們眼下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接近他們,給他們打開斷源鎖,剩下的就沒我們什麼事兒了。”
北斗頓了頓,又道:“此事說的輕鬆,但是要想在數十萬大軍眼皮底下接近重犯,說來也算是異想天開,不可能的事情。不過我是異人,法則有些不同,乃是現象法則,配合千幻術可以隨便變換形態,只要運用得到,說不準也有那一線生機。”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北斗身上,擔憂之色盡顯,此去兇險無比,有死無生,一旦失誤,他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看到衆人如此摸樣,方平張了張口,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