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智持大師竟然給了他們這麼高的評價?”
“騙人的吧,他們不是新人麼?”
“那秦師兄怎麼辦?他當時第一天的時候,聽說還被智持大師罵了呢!”
“哎呀,這才第一天,後面的事情還不好說呢!”
智持的話又在旁邊圍觀的士兵中激起一陣議論,但智持並不在意,他看着面前的七個新人,繼續說道:“大摔碑手的教學總共七天,七天之後,拳架子扎不好的人就不用來了。你、你、還有你,你們三個做的很好,可以繼續學這門拳法。”
石雲帆、金俊熙和施瓦辛格連忙點點頭,順帶再次跟智持做了一下自我介紹,免得被這位大師又你你你的指着說。其他四位試煉者對此倒不在意,他們已經決定把【技能速成】用在更高級的武學功法上,自然不會計較這點小小的得失。幾個人又練了一個多時辰,看着天色將晚,才和智持大師告了別,開始往南城門的方向走。而石雲帆、金俊熙和施瓦辛格,因爲想要多學點東西,留了下來等着向智持大師繼續討教。學一門功夫要等七天,他們覺得太久了。
到這裡,試煉者隊伍分成了兩邊,一邊是三位使用了【技能速成】的試煉者,留下來和智持大師請教拳法。另一邊是安妮惠、周大童、謝武勝和趙一龍,順着來時的路往回走。回城南的這四個人裡,趙一龍的識途能力最強,也記得路,就當起了排頭兵,和自己的同伴們邊聊邊走,很快消失在了石雲帆等人的視野裡。
“好了,你們留下來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智持知道面前的三人找自己有事,也不矯情,看其他人走的差不多了,問道。
“大師,我們想學大摔碑手更多的東西。”石雲帆上前一步,乾脆利落的講明來意。
智持聽到這句話,眉頭一皺,有些不喜。他在武學聖地少林寺長大,見多了好高騖遠的天才最後平庸淪落,對石雲帆這種貪多冒進的作風很是不喜。他沉吟了一會,問金俊熙和施瓦辛格,“二位也是這個意思?”
金俊熙和施瓦辛格點點頭,他們的技能學習進度只有3%,按這個速度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學會大摔碑手,學會的越晚,強化卡牌帶來的優勢就越不明顯,他們希望能儘早掌握這套拳法,提高戰鬥力。
“你們可知,武學一道,歸根到底在一個勤字。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是最基本的,想成爲一代大俠,又怎麼能急功冒進,不打好基礎呢?”智持看三人意見一致,情不自禁的就說教起來。他這是看三人資質實在太好,雖然骨骼定型、年紀已大,但是調教一下,做個一流高手還是問題不大。他希望這些人能更重視基礎。
“大師,您的意思我們懂。不過這不是在戰場上麼,時間不等人。也許明天韃子就大舉攻城了,我們早學會就可以早殺韃子,保證自己安全,也能爲守衛襄陽,多做一點貢獻,您說是吧?”石雲帆從智持的表情和語言上猜出了他的不
滿意,從大義的角度試圖說服智持。
他這段話果然起了效果,智持嘆了口氣,意識到這裡終究不是與世無爭的少室山,這裡是大宋最後的血肉防線。在這個時候,什麼武學基礎、什麼功法傳承都是虛的,只有殺敵,纔是正經。他點點頭,算是認可了石雲帆的觀點,衝着面前的三人說道:“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再多言。活在這座城裡,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後一天,是我想多了。我現在就教你們大摔碑手的腰架和肩力技巧,看好了!”
石雲帆三人目不轉睛的聽着智持的講解,很快就把自己的技能熟練度刷到了20%,他們幾乎是在一炷香的時間裡,就把智持講出來的,本來至少要練一年的東西消化了下去,開始追着智持講更進一步的功法技巧。
“胡鬧!”智持這下子是真惱了,大摔碑手雖然不是什麼高深拳法,但也是少林寺的一流外功之一,哪有一炷香就學會的道理。
“大師,我們是真的會了,就感覺您講的東西我們非常熟悉,就好像學過一樣。您一講,我們自然而然的就知道怎麼打了。您要是不信的話,考考我們?”石雲帆對智持的憤怒完全不感冒,他是打定了主意今晚要學全這套拳法了。主線任務一規定的時間只有七天,這個時候多一份戰力,就多一點把握,完全耽擱不起。
“那不可能!你們還是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要輪班,下午再過來找我!”智持拂袖一揮,就要攆人了。
“大師!”
石雲帆看智持要趕人走,情急之下沒別的辦法,運起剛剛學到的技巧,從腰背發力,傳導到肩,順着胳膊上的大筋一掌朝着智持的後背拍了過去。
智持又是那麼好偷襲的?他雖然只是一名普通的執棍僧,但是武功水準放到江湖上,也是一方高手。他感覺到背後的風聲,對這三個人的膽大妄爲有些驚訝,一邁步一側身躲過了石雲帆的出掌,手臂在石雲帆肩膀上一推,把他推倒在了地上。
“別胡鬧了,還不快點回去,再這樣你們明天就不要來了!”智持聲色俱厲,試圖轟走他們。
“大師,您覺得我剛剛那一掌怎麼樣?”石雲帆沒有回答智持的問題,反而嬉皮笑臉的反問。
智持微微一愣,才意識到剛剛石雲帆攻擊自己的那一掌好像就是自己教他們大摔碑手的發力技巧。他思考了三秒鐘,讓石雲帆再來一次。
石雲帆也不矯情,按照記憶中熟悉無比的套路蓄力發力,一掌排在了智持守株待兔的手掌上,反震的力道讓他的手掌一陣發麻。
“確實是完全掌握了發力技巧……”智持驚訝的看着石雲帆,作爲剛剛親自被石雲帆拍了一掌,同時對大摔碑手也非常瞭解的人,他很清楚石雲帆剛剛那一掌,至少是浸淫此道五年的人,才能拍出來的。
難道真遇到了妖孽?
智持帶着疑問和金俊熙還有施瓦辛格一人過了一招,終於相信了這三個人的說辭。
他們真的在一炷香的時間裡學會了別人三到五年才能學會的東西。認識到這一點之後,智持也不在藏私,一股腦的把大摔碑手的所有技巧和功法都交給了石雲帆他們,想看看會不會再發生一次奇蹟。
“您的【大摔碑手】已完全掌握,強化限制解除。”
冰冷的系統提示音在石雲帆耳邊聽起來有若天籟,他大笑了三聲,衝着智持一抱拳,說了聲“得罪了!”,揉身攻了上去,招招全是爐火純青的大摔碑手。
智持這時已經見怪不怪了,他控制內力,僅靠招式和石雲帆過了幾十招,很快發現石雲帆對大摔碑手這門武學的瞭解已經不在他之下。或者,更誠實的說,已經在他之上了。他不信邪的和金俊熙、施瓦辛格各打了一圈,才終於相信自己遇到了妖孽。
“罷了罷了,遇到你們這樣的學生,也不知道是少林寺的幸運還是不幸。”智持打完三人,確認他們已經在三炷香的時間裡成爲大摔碑手高手,心情有些複雜。這些人要是能在別的地方遇到,他絕對死也要把他們拉到少林寺來,這樣的武學天才值得花任何代價拉攏。可惜這裡是襄陽,再高的高手也敵不過韃子的大軍。面前的這三個年輕人,可能不久就會變成冷冰冰的屍體。
想到這,智持的情緒有些低落。他揮揮手讓石雲帆們離開,轉身走向了院子裡唯一一座有頂的房屋,看樣子是撒手不管了。
石雲帆和金俊熙、施瓦辛格確認了彼此都掌握了這項技能,遙遙衝房子行了個大禮,離開了小院。
而就在他們三人告別智持的同時,在從練武小院通往南城門的路上,一場不期而遇的搏鬥也接近了尾聲。
“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們這羣新人裡面,竟然還藏了個姑娘,這要不是老子今天心情不好,想找你們練練手,還真被你們給騙過去了。”名叫秦能的宋兵一隻腳踩在謝武勝的臉上,手裡拽着不斷掙扎的安妮惠的頭髮,獰笑的看着滿臉鮮血的趙一龍,得意的說道。在他的身後,周大童那兩米多高的身軀,已經被四五個紅衣宋兵死死按在了地上,不時有拳頭砸在肉體上的聲音響起,沉悶的像驚魂的鼓。
“呸!”,趙一龍狠狠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緊緊的用手肘勒住懷中和對方一夥的某個宋兵的脖子,勒的他兩腳在地上亂蹬,張口罵道:“你他媽有種就衝男人來,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
說完這話,趙一龍稍微鬆了鬆手,讓懷中被他控制住的宋兵能呼吸些空氣,不至於被立刻憋死。現在他的心裡正充滿了懊惱。懊惱對這些本應是同袍的宋兵太過放鬆,忽視了他們的危險性。
趙一龍一行,是在離開那個練武小院大概二十分鐘之後,在經過一條夾在兩座院子圍牆中的逼仄小道時遇到秦能和他同伴的。秦能和他的手下堵住了巷子,一前一後把四個人圍了起來。他們的目的,僅僅是因爲白天這羣新人讓他在智持面前丟了面子,想打他們一頓,發泄憤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