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麼樣了?”
畢加索和伊萬的位置不好,所以他們只能通過戰隊頻道問石雲帆,希望瞭解廣場上的進度。
“令狐沖的那波人被攔住了,不過我們還沒看到令狐沖,他可能躲在什麼地方。士兵們在廣場上結陣了,我們突不進去。百姓都在跑。”
石雲帆儘量簡潔快速的轉述着戰場,繼而就發出了一聲低低的驚呼。
“出來了,天下盟的高手!”
就在廣場上的武者和漸漸結成軍陣的士兵們廝殺的時候,從圍在東側牌樓附近的人羣中,疏忽一下飄飛出了幾十道黑影。他們有的張開雙臂有若大鵬展翅,有的左右腳快速擺動好像小龍擺尾,各顯神通,在空中騰躍縱橫,一下子就越過了守衛刑臺的士兵,衝上了刑臺。
“有人劫法場啦!!!”
伴隨着監斬官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低沉的鐘聲響了起來。石雲帆循聲望去,才發現在監斬臺的後方,放着一口巨大的銅鐘,顯然是用來做示警用的。
“這鐘一響,我們就只有一刻鐘的時間離開,不然內城八門全都會關上,我們就成了甕中之鱉。”
這時酒樓上看熱鬧的人也跑了些,一個讓石雲帆感覺有些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他回頭一看,發現說話的正是令狐沖。他和石雲帆一樣,做百姓打扮,臉上一點都不見緊張。
“哎,令狐大哥,你怎麼不下去指揮啊?”
安妮惠在旁邊問道。
“我下去指揮了,誰來應付這些高手呢?”
令狐沖微微衝安妮惠點點頭,繼而聚音成束,送了一句話到石雲帆和安妮惠的耳邊。
“快走,這樓上有高手!”
石雲帆聞言也不猶豫,竟然一轉身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安妮惠緊隨其後。兩人憑藉優秀的身體素質和強化後的能力,在落地後滾了兩下,卸去了衝力,纔回頭看向了酒樓三層。
當然了,從他們這個角度看,什麼也看不到更聽不到。兩人都對自己在酒樓上坐了那麼久,竟然沒發現身邊就是朝廷的高手有些鬱悶。不過時間緊迫,他們在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之後,左右確認了一下無人追蹤,便朝着約定的地點移動了過去。
他們要等在一個街口,等伊萬和畢加索來了,乘上他們的馬車,一起離開北京。
而就在令狐沖早已帶着天下盟的幾位高手,在酒樓上和敵人打了起來的同時,衝上刑臺上的高手們,也遇到了新的阻力。
那是清一色的飛魚袍和繡春刀。
“錦衣衛!”
天下盟領頭的是位黑衣大漢,聲音粗啞,他看着面前同樣從天而降的對手,手中的刀不由得緊了緊。錦衣衛作爲大明最臭名昭著的特務組織,不論是官員還是俠客,遇到他們時,心裡都是有些畏懼和緊張的。
錦衣衛中領頭的人上前一步,冷冷的說道,“沒錯,正是在下!我們早就知道有人要劫法場,救他的老上司,可是沒想到他竟然能驚動這麼多人,可見我們之前還是小看了他。不過沒關係,不管你們來多少人,都
是要死的。”
“哎?”
天下盟這邊領頭的黑衣大漢語氣有些疑惑。他們劫法場是爲了救楊宇軒,這沒錯。但是錦衣衛說他們是被人拉過來的?
難道他們說的是東方教主?
可是不可能啊,東方教主的行蹤連天下盟自己人都找不到,他們又是怎麼找到的?
那錦衣衛領頭之人看大漢還有些故意裝傻的意思,頓時有些不悅。他一揮手,和身後的同伴們齊齊攻了上來,嘴裡還在說着話。
“裝傻也是沒有用的,敢違背朝廷的意思,你們都得死!!”
黑衣人一看對方衝上來了,也放下了那一絲絲疑惑。他曾經在西湖的地牢下呆了十幾年的時光,心性早就被磨平了棱角,更是沒了脾氣。只見他身子一晃,腳步一錯,就從那錦衣衛領頭之人身邊錯了過去。他拿刀的右手甚至根本沒動,只是用左手輕輕拍了一下那領頭之人的後背,就把他一下子拍到了地上。
和那領頭之人命運相同的,還有其他衝上來的錦衣衛們。他們的功夫其實不錯,放在江湖上也將近一流好手。然而他們搞錯了對手,天下盟這次可是抱着寧死也要殺了李天昊的心理來的,不是超一流高手根本進不了這次的核心隊伍。兩邊在實力上就差出了不止一個量級,又如何能打的起來?
那邊坐在監斬臺上的監刑官本來還比較鎮定,可當他看到埋伏在邢臺旁邊的錦衣衛們一個照面就被全滅之後,立刻失了風度,顫顫巍巍的就要下臺子逃命。臺子上其他的官員心思和他差不多,自然先後腳的逃離了現場,只留下了他們身後的籤筒和桌子,見證着這場混亂的擴大。
“他……怎麼……可能找……得到……如此厲……害的幫手!”
被黑衣大漢任我行一掌拍了半死的錦衣衛頭領顯然很是不解,他拼着命,擡着頭,看着那些黑衣人解開了楊宇軒的枷鎖,把他扶下了刑臺,不甘的嘶吼。
“那個,你說的到底是哪位啊?”
任我行走過他的身邊,好奇的停下來問了一句。
“大明……禁軍……教頭,周!淮!安!”
錦衣衛頭領咬牙切齒,一邊吐着血一邊說着名字,他本以爲可以聽到面前這位恐怖的高手告訴自己他和周淮安的關係,讓自己死的踏實。卻沒想到那黑衣大漢眉頭一皺,說了句:“周淮安是誰?”就轉身下了刑臺。
那錦衣衛統領眼睜睜看着對方扶着楊宇軒要離開刑場了,無奈而絕望的嚥下了最後一口氣。他到死也沒想明白,他們這些準備埋伏周淮安的錦衣衛,到底遇上了什麼奇怪的存在。
“快快,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我們趕快離開!”
任我行低聲催促着,走在楊宇軒身邊,和其他兩位黑衣人一起扶着他,快速前進。在他們周圍,百姓早已跑的差不多了,躲得遠遠的看着廣場上發生的一切。那邊令狐沖的隊伍和士兵們還在廝殺,不過廝殺的越來越無力。不時有士兵喊着:“他們是救楊大人的!別下狠手啊!!”,也不時有扮作百姓的天下盟之人喊道:“我們來只爲救下楊大人
,不是爲了殺人,各位軍爺手下留情啊!”
兩邊喊了幾遍,就知道了對方的目的,漸漸的廝殺變成了搏鬥,搏鬥變成了演戲。任我行看了兩眼,確認那邊沒問題,就帶着自己的人要離開廣場,進入小巷了。那兩個令狐沖很欣賞的年輕人,正駕着馬車等在巷口呢。
然而,事情總是不能盡如人意,就在他們急匆匆掠過廣場,剛剛就要進入巷子口時,變故就在不經意間發生了。那位一直低垂着頭用長髮蓋住臉的楊宇軒,突然於電光火石之間雙手擊出,在扶着他的兩位高手完全沒有意識到的時候掐斷了他們的脖子,身子一掙飛到任我行身後,朝着他的後心重重拍了上去。看他這一掌的力道,任我行只要捱上了,不死也是重傷。
楊宇軒暴起發難的時候,天下盟的隊伍正在通過巷子口。任我行在前,扶着楊宇軒的兩位同伴在後,其他的高手們一半在前、一半在後,因爲巷子口比較狹窄,原本呈一個紡錘形的隊伍到了這裡變成了一個前細後粗的團扇形狀。而楊宇軒的突然襲擊,就把這柄扇子從手柄根部折斷了。
任我行畢竟是老江湖了,雖然他幾乎沒有懷疑過楊宇軒的身份,但是他卻對背後的動靜始終留了心眼。也正是這種謹慎的習慣救了他一命。他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開了楊宇軒的黑掌,體內吸星大法一轉,就要從那人的掌中吸走內力。卻不防對方內力怪異之際,又沉凝的很,兩掌一碰一觸之間,竟然是隻吸到了一絲絲灼熱的內力,消散在經脈中。
看自己救錯了人,任我行已經有些氣急敗壞,他瞪着對面的“楊宇軒”,發怒問道:“你是何人!楊宇軒又在哪裡!?”
那個扮作楊宇軒的人伸手在頭皮上一揭,竟然把整張頭皮揭了下來,漏出了一個光禿禿的腦殼。說道:
“在下血刀老祖,久仰任教主威名,不知可否切磋一二?”
“血刀老祖是什麼人?沒聽過!”
任我行怒喝一聲,衝了上去,作爲曾經江湖數一數二的宗師高手,他並不畏懼面前這個自稱老祖的和尚。這人能殺了那兩位同伴,靠的也無非是偷襲而已,能有多厲害?
然而這次任我行是徹底想錯了。他移動腳步的時候,那血刀老祖還站在原地,一手拿着頭皮,一手上還帶着半截鐵伽。等到他衝到血刀老祖面前準備攻擊時,那和尚已經飛快的用腳尖一搓,從地上彈了把刀起來,拿在手中,手臂以一種不可能的角度一折,刀尖像條毒蛇一樣,朝着任我行的下腹就刺了過去!
“你這和尚好生猥瑣!”
任我行罵了一聲,繞着血刀老祖轉了半圈,又伸手去偷他軟肋,卻再次被那把刀從自己的肋下逼退了回去。
“你這教主怎麼這般囉嗦!”
血刀和尚嘴皮上也不吃虧,一邊回嘴,一邊和任我行站在了一起,竟然戰了個旗鼓相當。他有些怕任我行的吸星大法,故而除了手中的刀,其他的身體部分都不敢和任我行的肉掌接觸。而任我行卻從未遇到如此詭異的刀法,打起來也有些束手束腳。兩人你來我往,竟然在這巷子口打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