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史學家看來,今天註定會是蒼穹大陸歷史上最值得銘記的一頁,因爲整個大陸公認的蒼穹寶石要結婚了。\\Β在他們開始竭力苦思各種動聽的辭彙來讚美這場天使婚禮的時候,恐怕不會想到——最值得銘記的將不是天使的婚禮。
月落帝國的王城“普蘿絲”坐落在一個山頂上,這是命運王座最古老的城邦,全是石頭堆砌雕鑿的房屋看起來頗爲壯觀。
月落王族的宮殿則高高在上,彰顯了一個最高家族的權威。每當夜晚,皎潔的明月就會成爲宮殿的背景,冰冷的月光會傾瀉在整個城市,已經不知道多少次讓虔誠的信徒頂禮膜拜,所以普蘿絲又有另外一個名字——冰鏡城。
雖然說冰鏡城比不上神聖帝國王城的精緻,和晨曦帝國王城比也少了分大氣,可是她獨有的浪漫卻是無數情侶嚮往的聖地。
同時這也是絕對經典的婚禮之城。
爲了迎接這次盛大的婚禮,整個普蘿絲都陷入了婚禮的喜悅裡,所有住宅和高大樓宇的每一扇窗上,都懸掛着代表神聖帝國和月落帝國的旗幟,最負盛名的薰衣草更是隨處可見。
婚禮是在王殿前的廣場舉行,這個世界最恢宏的廣場,已經聚集了來自命運王座大半個聖紋家族的代表,他們都被葉妮菲精心安排好在坐席上。
由於這次婚禮獨一無二,葉妮菲特意將她安排在廣場,在廣場周邊還聚集着成千上萬的民衆,也將親眼目睹蒼穹寶石的出嫁。
婚禮廣場也被葉妮菲設計得別具匠心,一條刺眼的紅地毯從王座延伸,一直鋪展到了城門,無數的薰衣草點綴在沿途共上千的距離,冰鏡城彷佛陷入了紫色的海洋。
春日明媚的陽光薄薄地射下來,春色一片。
葉妮菲站在宮殿向下俯瞰,嘴角掛着魔性的微笑。環視整個婚禮現場已經被安排得滴水不漏,從城門一直到廣場幾千米距離都有騎士把守,而且聖紋師也潛伏其中。葉妮菲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破壞這次婚禮。
“媽媽,我這樣會不會配不上傾夜公主。”一個惴惴不安的聲音打斷她。
亞當斯搓了搓手,緊張地詢問自己的母親。
葉妮菲的笑容立刻溫柔無比,“這個世界只有亞當斯你才配得上她。”
亞當斯一臉欣喜,女皇招了招手,吩咐手下的侍女,“好好照顧殿下,記住不要出任何差錯。”
侍女應允一聲,然後帶着亞當斯離開了房間。
不久後,王的沉思艾弗亞也出現了,和他一起的是晨曦帝國的皇帝光索斯。
“恭喜你了,葉妮菲。”光索斯微微一笑。
“我應該感謝你纔對。”葉妮菲笑道:“貝蘭羅爾是不會忘記晨曦家族友誼的。關於神話血脈的事……”她問了一句。
光索斯失落嘆了口氣。
葉妮菲說道:“啓明蒼穹,雖然我們蔑視墮落神族,可有時候他們的信條則值得我們去思考。”
“仁慈即是原罪啊!”光索斯感慨地說:“可席拉寧也是我的女兒呢!”
“難道你女兒不同意?”葉妮菲有些意外。
光索斯無奈道:“你說對了。也不知凌辰給她灌了什麼迷藥,她已經絕口不提血脈的事,我總不能強迫我的女兒吧?”
葉妮菲皺眉,“這可不是一個好預兆。”
“這件事以後再說吧!”光索斯擺了擺手,“聽說鬼王對這次婚禮很牴觸。”
艾弗亞證實了啓明蒼穹的猜測,“幽冥帝國不準備出席。”
魔月女神輕蔑地說:“正合我意,我可不想讓鬼王骯髒的血統玷污了亞當斯的婚禮。那個鬼王如果想阻止婚禮的話,就儘管試試看好吧!”月落女皇表現了一種傲然一切的霸氣,就是光索斯看見此時的葉妮菲也是聳容。
艾弗亞頗爲無奈地搖搖頭。
“對了!光索斯你的女兒呢?難道不準備參加嗎?”
“她來了,現在正在和新娘聊天呢!也許凌辰的青梅竹馬會帶來關於得到神話血脈新的轉機。”光索斯輕鬆地說。
葉妮菲笑了笑。
安靜梳妝的紫菲蘭的確看起來驚豔絕倫。但是這種感覺稍縱即逝,席拉寧一股怒氣也不曉得從何而來,她叫退了侍從,然後關上了房間門,與其說是聊天,倒更像是質問和指責。
“紫菲蘭!你是認真的?”
紫菲蘭的眼神十分空洞,表情也極爲木然,她像沒有聽見席拉寧的話,仍舊看着鏡子。
席拉寧抓住她的肩膀將她轉過來,晨曦公主原本是想訓斥一番來表達自己怒不可遏的心情,可是當看到紫菲蘭的樣子,所有的話語就卡了喉嚨。
在月之天使的臉上正流淌着兩行清淚……
“真是紫色的廣場啊!倒是和那位紫發公主很搭配呢!”冰寧。華菲特代表華菲特家族出席了這次婚禮,她倚靠在陽臺打量將要舉行婚禮的廣場。薰衣草的深紫之海看起來頗爲美麗,連空氣裡都散發着淡淡的幽香。
“公主,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殿下嗎?”伊絲琳表示不解。
冰寧明顯對擔心這個措辭嗤之以鼻。在她看來,凌辰最好不要和任何一名聖紋師有什麼不可分割的關係纔好。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公主請問!”
“假如凌辰是聖紋師的話,你說他來阻止有意義嗎?”
“這不是退縮的理由。”伊絲琳凝視着冰寧,“殿下已經告訴你了?”
冰寧撇了撇嘴,聽起來眼前聖紋師已經知道了凌辰的秘密。
“凌辰這個傢伙還沒來嗎?”希斯望穿着一件華貴的禮服出現,但冰冷的面容卻和身上的盛裝格格不入。
冰寧冷淡看了他一眼,“你希望他做些什麼?”
希斯望無言以對。的確,要想讓凌辰阻止主神聖紋師簡直是天方夜譚,“可他總該和我的姐姐談談,他不是我姐姐唯一的朋友嗎?”
冰寧秀眉一軒,故意說道:“這不是你姐姐親自答應的嗎?”
“可是那根本不是我熟悉的皇姐。”希斯望咬牙切齒地反駁。
冰寧正要說話,愣了愣,然後面無表情道:“這樣的話,你才應該親自去問她,別忘記了你們流着同樣的血脈。”
聖冰公主逕自離開了陽臺,也不管他。她來到了一個販賣薰衣草的攤位前,隨意看了看,然後對商販低語道:“他有麻煩了……”
“這算是葉妮菲的邀請方式?”解除了艾斯特的麻痹感,凌辰語氣也開始冰冷。
“真奇怪,爲什麼我的願望沒有讓你失去知覺?”艾斯特蹙眉,無法理解這樣的狀況。
按照聖紋師對願力的最基礎理解,他應該足夠有能力許下讓目標麻痹的願望。但是顯然,這位殿下還能活蹦亂跳。
凌辰不善地看着他:“哼!德安烈斯家族對葉妮菲真是忠心啊!”
“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艾斯特微微一笑,眼裡閃過一絲銳光。他再一次許下了願力,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能瞬間麻痹的願望再次失效。
能阻擋聖紋師願望的只有聖紋師纔可以辦到?難道說……艾斯特看了一眼凌辰手裡黯淡的魔紋,然後道:“難以置信!你本身的實力居然到了這個地步,竟可以撼動我的願力。”
凌辰二話不說,下一刻,他直撲向對手。
艾斯特流露玩味的神色,緊盯着凌辰,再靠近的那一個空隙,一拳揮去。
凌辰的身體就像是失去重心忽然下移,這點小動作自然瞞不過耀星。
他綻起一絲微笑,左腿正要橫掃,就在這時,刺眼的金色流光憑空出現在了凌辰右手上,組成了一把光形態的劍。
艾斯特臉色一變,他硬生生停止了攻擊動作,迅速一退,閃耀的劍鋒依舊毫不留情地割開了一道傷口。
“抱歉了!”凌辰欲求速戰速決,他和手中的劍一起射向了對手。
空氣撕裂的蜂鳴灌進艾斯特的耳膜,金色的光芒倏忽閃滅。這一次縱斬快得難以想像,等到艾斯特從傷痛裡回過神時,劍鋒已經到了眼前。
月落帝國的雙子星——耀星和黯星同爲德安烈斯家族,七聖紋的血脈,黯星梅西葉是以平庸的資質着稱,可是前者卻是名副其實的閃耀之星。
他的聖紋天賦絕對不會遜色紫菲蘭。
青年金髮一擺,金色之瞳閃出黃金光芒,面對這快若閃電的縱斬,艾斯特沒有絲毫退縮。
事實上,耀星以他足夠強大的聖紋阻擋了這次危機。
致盲的亮光讓凌辰睜不開眼,神劍聖潔法娜的詠之光輝和艾斯特製造的亮光融爲一體,凌辰可以清晰感覺到,這次攻擊停滯了。
一道鋒芒突破光的圍網,反客爲主刺向他。
凌辰唯一能做的就是舉劍格擋,然後硬生生地接下全部衝擊力。
毫無緩衝的碰撞令凌辰頓時失去平衡,差點栽倒。艾斯特這一劍力量大的驚人。
眼中流溢金光的青年並沒有放過這個機會,劍鋒猛地一揚,然後合着全身的慣性再度斬下。
兩把光劍交疊在一起,鏗鏘的金屬聲和清脆的鳴聲不斷奏響。艾斯特衝出光裡,武器的主人無言地相互對望一眼,然後重又捲入狂風般的對砍中。
艾斯特一臉嚴肅的表情,眼中浮現無法抑制的詫異。和傳言比起來,眼前的凌辰簡直是一個劍法高手。
他從沒想過有人類居然可以壓制住他的劍技,更讓他驚訝的是,凌辰的每一劍都在變化,變得越來越快、越來越詭異、越來越致命!他必須竭盡全力,才能壓制住這犀利的劍招。
這還是那個零之殿下嗎?
隨着又是一道致盲光芒閃爍在凌辰的瞳孔,青年也不怠慢,聖潔法娜的詠之光輝同樣還以顏色。
一陣爆閃的金光穿透了彼此。登時,兩人停止了動作。
“你真的是那個凌辰嗎?”艾斯特皺着俊眉問道,手指抹去了傷口,傷口發出淡淡金暈,立刻修復。
艾斯特詫異的同時,凌辰也是一陣煩躁。這個“耀星”實在難纏之極,被龍血洗禮加上聖紋塑造,他竟然還無法打開局面,尤其那個閃耀的願望實在可恨,雖然不是非常強大,但是那光刺激的人睜不開眼,時常讓凌辰防不勝防。
“少說廢話了!”凌辰咒罵一聲,驟然加快速度。
艾斯特的耀眼之光再次被他躲開,“耀星”只能揮劍格擋。
“別想阻止我!”凌辰低喝一聲,聖潔法娜劍鋒一抹,金色的光暈從刃上激發,接着整柄劍猛地一震,彷佛琴絃般顫動了一下。
艾斯特根本沒想到在兩柄武器對攻的時候,凌辰的劍還會迸發這共鳴的聲音。只是一失神,手中的劍已盤旋着飛出數米外,斜斜扎進大地。
這就是光之神劍聖潔法娜第一道禁制法術——斷絃!
失去武器的艾斯特立刻陷入被動,凌辰趁此空隙欲一劍制服對手。
艾斯特抿緊嘴脣。這個時候,聖紋師的神奇之處表露無遺。
凌辰的這一擊速度已經夠快了,可是對於心思電轉間能思考上百種方法的聖紋師還是太慢。眨眼間,艾斯特的身體化作金光消失不見。
“該死!”眼見到手勝利跑了,凌辰無比惱怒地咒罵一聲,聖潔法娜狠狠砍在地上。
他擡起頭,注意着彷佛像明星懸浮的艾斯特,冷冷道:“我沒有心情陪你玩!”
“早該這樣了。”艾斯特手一揚,在他的周圍出現了耀眼的星辰。
星辰激射出一道道光線。凌辰皺了下眉,金色的眼睛慢慢變成了黑色。他一聲不吭地握住聖潔法娜,魔紋慢慢閃出光華。
知道再這樣下去,單純的技法根本無法對艾斯特構成太大的威脅,而僵持又不是凌辰所期待的結果。心靈對話裡,冰寧已經告訴他婚禮差不多就要開始了,這個新月族還揶揄地問他,是不是要像騎士小說裡等到公主要答應的最後一刻,主角才閃亮登場說個不字呢。
靠!那是白癡吧!凌辰是這麼回答她的。
凌辰可不想做個白癡,所以他決定要在一瞬間解決戰鬥,不惜代價。
青年的眼睛凝聚了深淵的火焰。
艾斯特平靜地懸在空中,他很有自信這個高度人類是沒有辦法觸及的。
當初得到女皇陛下的命令就讓他很奇怪,一個零之殿下值得他出手麼?現在看來女皇陛下的預料很周全,眼前的凌辰。華菲特出人意表的強悍。
女皇要他盡一切代價來阻止凌辰趕去婚禮現場,“耀星”從來就是王權的崇拜者,陛下的命令自然會不惜一切代價來完成,這恐怕也是女皇把任務交給他的原因。
雖說因爲弟弟的原因,艾斯特並不打算真的殺死凌辰,可是若讓他無法行動,艾斯特自認還能做到。
耀眼的星迸射摧毀的光線,把空間都撕成了碎片直掃凌辰。後者忽然騰空一躍,艾斯特正在奇怪他的舉動,陡然就看見一雙黑色翅膀。
“這是……”艾斯特眼前一花,劇痛就穿過了內臟。
凌辰來到他身後,血跡很快被聖潔法娜的光輝洗去。
耀星猛吐了口血,驚駭的看着凌辰發光的魔紋,一個震驚的事實讓他差點窒息。
凌辰。華菲特的聖紋居然復活了!
“別跑!”艾斯特憤恨地想要阻止。
凌辰毫不留情地施展黑色火焰,耀星的光芒立刻被陰影吞噬,靈魂被抽離身體的痛感讓艾斯特差點暈厥。
這到底是什麼願力!艾斯特睜大雙瞳,無力看着凌辰。
“別阻止我,否則我會殺了你!”凌辰的話絕不是開玩笑,隨着翅膀閃動,黑色的閃電在一瞬間就消失於艾斯特的視線,後者只能眼睜睜看着他離開。
艾斯特控制體內願力的流動,慢慢恢復失去知覺的身體,臉上寒意籠罩。和這次失敗相比,凌辰的聖紋才更加值得他在意,“太令人意外了,零之殿下的聖紋居然復活了。
“這件事情一定要告訴女皇陛下才行。哼!比起華菲特,我那個弟弟看來真是不夠資格成爲隱藏之星呢!”
耀星艾斯特已經放棄去追凌辰,那速度實在太快了,以他現在的力量恐怕趕不上。而且耀星十分奇怪,這個死紋殿下的“願望”什麼時候復活的,他清晰地感受到他蘊含的“願力”已經超越了天極進化期,沒有幾十年的沉澱不可能那麼強烈。
難道說他的聖紋幾十年就恢復了嗎?
艾斯特思考間,突然覺得胸口一痛,毫無預兆的血光透出了身體。
“哼!在危險面前發呆是找死的行爲。”冰冷的劍鋒透出胸口證明所言非虛。
艾斯特來不及感受這痛苦,他的耀眼聖紋流放出全身的力量。
刺眼的星辰憑空出現在身後,和對付凌辰時的星辰完全不同,耀星堅信這個膽敢偷襲聖紋師的蠢貨會死無全屍。
果然,因爲這致命的閃爍,劍鋒離開了身體,艾斯特立刻轉身,幾乎不等傷勢好轉,接二連三的攻擊毫不停息地衝向目標,手裡同時出現一把長劍。
這種願望不但可以阻止敵人進一步進攻,還能讓敵人失去五感。艾斯特決定要讓這個自大的傢伙知道惹惱他耀星的代價是什麼。
一片鮮紅出現在眼前,第一個品嚐到代價的卻是艾斯特本人。
那把染紅的劍刺穿了他的身體,艾斯特還維持舉劍的神態,那雙藍色的瞳孔似乎無法置信目標可以突破他的願望。
隨風飄舞的秀髮,少女擡起了面孔,殷紅透澈的眼眸宛若一潭寒池,帶着幾分冰冷的嘲笑,隨着劍鋒轉動艾斯特再也無力抵擋。
“你、是、誰?”艾斯特用僅有的力氣說出絕望的字眼。
少女抽劍,揚起了諷刺的嘴角,“我是殺戮之王!”
一道血光奪去了耀星最後一絲信念。
月落帝國的雙子星之耀星,七聖紋血脈的繼承人——艾斯特。德安烈斯,在阻止凌辰。華菲特的行動中宣告了他的死亡。
“煉獄天使”在手中消失,殺戮之王蔑視地看了一眼艾斯特的屍首,就像是在看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雖然說這個傢伙是七聖紋的子嗣,也是月落最有前途的天才聖紋師。
着急的凌辰並不知道梅西葉的哥哥遭遇不測,也不知道在他身後還有一名殺戮之王虎視眈眈,青年完全將心思放在了婚禮上。願望的力量沒有絲毫保留,速度已經夠快了,但消耗也同樣快,照這樣下去即使及時趕到了婚禮現場,凌辰也會精疲力竭。
一片陰影從遠方快速掠近,凌辰眼前一亮,緊繃的面孔頓覺放鬆,他怎麼把這麼好的飛行工具給忘了。
轉瞬間,陰影就停在他面前,毫無疑問這片移動的烏雲正是黑龍墨託菲利斯。
凌辰鬆了口氣,落到了龍背上。
站在龍背上的除了冰冷少女荷露絲,還有夢魘尼黑曼。
“哼!我以爲你應該再遲些纔會醒來。”荷露絲稍看了一眼。
尼黑曼打量了凌辰一番,目光帶着讚歎之色。
夢魘敏感發現了眼前的青年變得有些不太一樣,腐壞的軀體消失不見,隨之而來卻是全然一新的自信神情。
“涅盤重生,恭喜你了,凌辰!”尼黑曼笑道。
凌辰也是微微一笑,他立刻結束了客套,詢問婚禮現場的事。
“你真的要一個人去阻止?”荷露絲問道。
“毫無疑問。”凌辰不是開玩笑。
荷露絲用龍語對着墨託菲利斯吩咐了幾聲,黑龍發出不怎麼愉快的咆哮。
夢魘也將一小包東西交給了凌辰,“關於對那件神器最終研究,這是你吩咐的東西。”
隱約,袋子裡流動着紅色的甘甜,凌辰點了點頭。
“弒王的時候到了!”殿下發出了自信的宣言。
夢魘原本還想警告他形勢不容樂觀,想了想,尼黑曼還是沒有說出來。在他看來,凌辰總是會比自己看得更加透徹一些,完全就不必擔心。
何況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當黑龍墨託菲利斯帶着凌辰離開後,荷露絲淡淡問道:“這樣就放他一個人好嗎?你是他的老師,不應該做些什麼?”
尼黑曼仰望天空,揚起嘴角,那是一種包含自信的笑容。
“那是一個男人必須承擔的責任!”
“哦!”荷露絲看了看空蕩蕩的周圍,“墨託菲利斯給了凌辰,看來我們要錯過婚禮的**部分……或許我們無法目睹這個責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