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裡？
凌辰看着這個地方，在一輪碩大的銀月下，眼前的神殿似乎有點似曾相識。Β淒厲的慘叫聲和憤怒絕望的詛咒，從神殿的周圍傳出。
這時，模糊的黑影從四周出現。
許多人就在這種血腥的環境下忙碌着，而幾個人的對話傳入了凌辰耳裡。
“先知閣下，這太殘忍了，神會懲罰我們的……”
“不，尊敬的閣下。神不會懲罰我們，他將希望賜予我們，這是改變命運的時刻！”
“可是這樣的希望、這樣的命運，對這個種族的人來說太殘酷了。”
“希望是需要犧牲品的，所以……我們要繼續下去……”
“博斯卡閣下！”
凌辰瞳孔一縮，這一幕是……
凌辰睜開眼，才發現自己做了一個夢。
“怎麼會是這個？”
他痛苦地捂着額頭，喘了口氣。擡頭看了看天，夜晚的陰影之界一片陰森，那永遠不化的暗紅色鉛雲，讓他不禁想起夢中幾個血腥的場景。
青年咬牙切齒，暗自詛咒了一聲。
“哼，聖紋師也會做噩夢嗎？”
不屑的話語從對面發出。沉思的少女莉莉絲半睜開眼，紅色的眸子在殘留的篝火中散發妖異的血紅。
血紅色！
凌辰有點討厭這個總是沾染着血腥的色彩了，他冷淡地轉過頭。
“有人來了。”
莉莉絲突然說道。
兩個人隨之熄滅了篝火，隱入黑夜。
幾個魔族隨之降臨了高空，只聽一個魔族說道：“真的在這裡嗎？”
一股熟悉的願力在周圍擴散，赫然是蕾菲爾的力量。
“嗯。”
過了一段時間，魔族卻並未發現已經用願力隱藏的凌辰兩人。
“哼，聖紋師也有犯錯的時候。”
“驕傲的佩艾德，注意你的語氣。用願力搜索這麼大的範圍，並不能做到沒有絲毫差錯，但是我能肯定，凌辰一定來了。”
蕾菲爾不太高興的說，接着，淡淡補充一句，“我看還是向你們的大人報告吧，銀色奇蹟的到來不會帶來好消息。”
出人意料的是，她的意見遭到了否定，“絕不。那個人類殺死我們兩次，這個屈辱，我們一定會加倍還給他。”
這次說話的人是貴瑞，“還有，他的神器一定會屬於我！”
“你們有這個能耐嗎？別忘了，你們可是被他殺死過兩次。”蕾菲爾不屑的提醒。
“你只要告訴我那個人類在哪就可以了，你們不需要關心其它事。”兩人顯然已經下定決心，看來在無視死亡之後，面子就變得重要了。
“也是，像你們這種不死的存在，的確不用太過關心呢。”蕾菲爾邪惡的笑了起來。
在他們離開之後，凌辰皺了皺眉，“那些傢伙！”
冰寧仰望着星空，銀髮在月光中閃耀着聖潔光芒，雪白肌膚若隱若現着古老圖騰。
不知過了多久，她低下了頭。
“終於開始這麼做了嗎？”溫柔的聲音打破了夜的寂靜。
從背後走來的妃，帶着空谷幽蘭的氣質。面對這位讓七聖紋都吃盡苦頭的公主，冰寧卻是有點輕視，甚至是鄙視。
“你的契約人很出色哦，能在這麼快的時間到達這個地步，我都很吃驚了。”
“你想來阻止，就儘管做好了。”冰寧揚起嘲弄的嘴角，沒有理會妃的話，徑直轉身離開。
只留下妃一個人在感嘆。
另一邊，半獸人族停止猛烈的進攻，神聖帝國也得到喘息的機會，而紫菲蘭也約見了伊絲琳，詢問凌辰的事。
再得知這名青梅竹馬隻身前往陰影之界，紫菲蘭不由抱怨了幾句，就連魔族的不死消息都拋到腦後了。
“殿下說現在只有這條路了，否則無論如何，都無法戰勝不死一族。”
“神族可信嗎？”紫菲蘭表示了擔憂。
“雖然神族墮落了，可是彼此之間並不是墮落就能妥協的。”伊絲琳提醒道。
“這倒是。”
紫菲蘭點了下頭，也想到事情的關鍵。
神魔時代爭鬥了萬年，那種靈魂深入的仇恨已經不僅僅是對立、復仇、爭鬥那麼簡單了。或許現在神族聽從魔族，但這只是暫時的，等到魔族厭倦的那天，就是神族滅亡的日子，恐怕神族皇帝也很清楚這一點。
“現在凌辰去了陰影之界，這麼說的話，難道墮落神族是想和聖紋師休戰了？”
紫菲蘭黛眉微蹙。她可以接受連手的建議，卻無法接受那道血腥的身影。作爲一生都想殺死的敵人，月之天使的字典裡可沒有“寬容”二字。
“恐怕也是暫時的。”伊絲琳道。
這時，站在一旁的蒂茜說道：“公主殿下，凌殿下現在去了陰影之界，仙境的事情該怎麼辦？”
“仙境出什麼問題了嗎？”伊絲琳不解地道。
紫菲蘭示意了一眼，蒂茜便把仙境要處置東方之森精靈王族的事情，從頭到尾地告訴伊絲琳，而哀傷之霜聽了之後，也感到異常憤怒。
“我們不能袖手旁觀！”伊絲琳決然道：“這是他們爲了幫助我們而引來的災禍，假如我們不聞不問，這會讓殿下寒心的。”
“公主自然知道這點。”蒂茜道：“原本是準備告訴殿下的，畢竟殿下的母親和仙境有着很深的淵源。可沒想到，殿下竟會去陰影之界……”
“那怎麼辦？”
“先把塞隆叫來吧。”紫菲蘭打斷了兩人的爭論。
休息一段時間之後的塞隆，精神明顯好多了，紫菲蘭向他詢問了敵人的境況。
“巨人族和那奇怪的冰熊族實在是太厲害了，有他們在，假如死守的話暫時沒有問題。”
不過，塞隆樂觀的語氣並未持續多久，馬上轉而說道：“但上一次能將對方擊潰，只是因爲半獸人族急於攻破我們，軍隊並未完全集結。據說，魔族那邊給半獸人下了死命令，要不惜代價橫掃我們。假如半獸人族有什麼花招，我們就不妙了。”
“那麼，其它帝國的動靜呢？”
塞隆看了看手裡的情報，“魔族同時對那三個帝國王城使用了黑暗之門，聖紋師損失比較大。但因爲魔族和神族聯合的兵力並不是太多，再加上光索斯及時趕回，目前已經取得了一場勝利。”
“看來是個好消息。”
“塞隆，我想問你。假如半獸人族的軍隊全部發起進攻，再加上神魔同時進攻，命運王座會怎麼樣？”
塞隆嘆了口氣，“公主，事實上，我們還有一個問題需要擔心。”
“嗯？”
“魔族的幕後人到現在還未露面。可以使用黑暗之門君王級別的人物，即使是墮落神族也不曾擁有，假如無法對付這個人的話，這將是我們最危險的潛在因素。”
“凌辰這次去陰影之界，正好能將那個魔族的君王找出來，也許不用擔心。”紫菲蘭低吟了一聲，“至少我並不懷疑他能否做到。”
“凌辰去陰影之界？”塞隆愕然。
“是爲了對付魔族，據說他們可是不死的哦。”紫菲蘭笑着說。
“那位精靈公主怎麼辦？”
“這正是我叫你來的原因。”紫菲蘭微微一笑，朱脣微啓：“我決定代替凌辰去仙境，向神王解釋這件事。”
“恐怕不太可能。”傑迪克走了進來。
他的話讓衆人感到不解。
“光索斯這次出訪仙境，但他並沒有真正踏入仙境之島，而是在白銀之海上見到了精靈神王阿瓦隆。對那些精靈來說，他們並不歡迎外來人進入那個神聖的失樂園，當然，除了一個人例外。”
傑迪克所說的例外，正是凌辰的媽媽——聖潔法娜。
被精靈撫養長大的人類，聖潔法娜並不是第一個，但可以在仙境得到古精靈族神王認同並賜予祝福，她卻是唯一的一個。
據說，神王對聖潔法娜極爲看重，稱她爲“永恆的月光”。當她和與神相似者結婚時，精靈神王曾親自到場祝福並史無前例的送出賀禮。
“對啊，凌辰有着聖潔法娜阿姨的血統啊，至少仙境也算是他的一個家了。”紫菲蘭喃喃說道。
“這麼說也是。”塞隆遺憾說：“就算我們到那，仙境也不會接待我們的。”
“看來只能通知殿下了。”蒂茜無奈的說。
所有人都將視線集中在了傾夜公主身上，等候她的決定。只是誰都沒想到，紫菲蘭依舊維持自己的想法。
“不能再麻煩凌辰了，這件事我會幫他解決。”
“可是，就連光索斯都無法真正踏入仙境的話……”
“我一定可以的。”紫菲蘭非常堅決。
衆人聽聞她的自信，臉上紛紛流露出不解之色。
但紫菲蘭卻並未打算多做解釋，隨後，只是大致瞭解了一些細節。
對她執意要去仙境，衆人也沒有多說什麼，隱隱約約已經知道一些傾夜公主的決心和自信是爲了什麼，尤其是當他們看見紫菲蘭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時……
“你的戒指很漂亮嗎？是和你妻子互換的戒指嗎？”一聲冷笑劃破長空，攔截了凌辰和莉莉絲的魔族上將，正滿含貪婪的注視凌辰的戒指——即使在地獄般的陰影裡，那朵美麗的紫水晶之戒依舊煥發出絢麗的光暈。
“貴瑞，別忘了我們的正經事。”他的同伴佩艾德，冷冷提醒道。
“我知道。”貴瑞陰沉着臉，森然道：“我們在這裡等了這麼久，不就是爲了讓那個愚蠢的聖紋師自投羅網嗎？”
“哼，神族果然是垃圾，想找幫手嗎……不，也許我該感謝你纔是。”貴瑞注視着莉莉絲，神情充滿了不屑，“你爲我帶來了這麼棒的禮物。”
“真是沒完沒了啊。”凌辰一揚手，聖潔法娜出現。雖然這些天，他的力量還沒有完全恢復，但是憑着手裡的神劍和對這兩個混蛋的瞭解，他是毫不畏懼。
和平常一樣，佩艾德不知疲倦地用起魔族最爲擅長的把戲——地獄的召喚術，一頭邪神龍從陰影之界的陰雲裡帶來絕望。而另一邊，貴瑞也不再保留，僅次於君王級的“惡魔領主”紛紛出現。
與此同時，其它魔族襲來的法術也是層出不窮。
這一次爲了徹底洗刷屈辱，佩艾德和貴瑞帶來數百名魔族和上千名神族炮灰，只要抓住是聖紋師力量不持久的弱點，消耗他們的力量，聖紋師也就不堪一擊了。
但就算已經算計到這一切，他們依舊遺漏了某些關鍵。
現實並沒有如佩艾德等人所預料的那樣，充當炮灰的神族一個個全都傻愣住，彼此驚懼不定，竟是不敢進攻。
“你們快給我上！”貴瑞憤怒的說。
“大人……”一名神族猶猶豫豫的開口。
“什麼？”貴瑞咬着牙響應，只是對方似乎不理會他。
“莉莉絲大人！”
“哼。”莉莉絲面無表情的看着兩個幻想魔族，神情充滿輕蔑。
“你以爲，神族會聽從你們這些傢伙的擺佈嗎？”莉莉絲冷笑一聲。
佩艾德和貴瑞彼此對視，心底陡然感覺到一陣寒意。
甦醒過來的魔族並不知道，如今的墮落神族裡有五個王座，更加不清楚其中的殺戮之王莉莉絲，在整個陰影之界的神族心中，是令人髮指但又高不可攀的存在。
莉莉絲擁有殺死七聖紋的驕傲戰績，所以就算是屈服在魔族之下的墮落神族們，仍然對莉莉絲的話奉如神明。
“你不是一般的神族。”佩艾德冷冷看着莉莉絲。邪神龍全身緊繃，儼然做好了攻擊準備。
“管她是不是一般，送給茵杜萊玩弄好了。”貴瑞憤怒的說道：“現在給我殺死他們，否則你們這些神族將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莉莉絲眉毛一揚，“好主意。”
“現在我命令你們，把這些愚蠢自大的魔族幹掉。”莉莉絲對在場的神族下了命令。
早就對魔族積怨已久的墮落神族們，一聽到殺戮之王的指令，毫不猶豫的倒戈相向。
頓時，上千名原本應該作爲炮灰的神族們就殺向了敵人。
“你們會後悔這個決定的。”邪神龍張開龍吼，黑色的毀滅雷電在空氣裡凝結爲網，而裡面的墮落神族就像是撞上蜘蛛網的飛蛾。
莉莉絲的速度絲毫不比龍遜色，她在一瞬間就降臨到邪神龍的龍背上，煉獄天使散發着妖豔血光。
“塵世分解！靈魂詛咒！黑暗時鐘！”佩艾德一連釋放了幾個頂尖魔族法術。
莉莉絲向前突襲，口裡唸唸有詞，煉獄天使的神劍上立刻出現一排古老的符文，流光將劍鋒如花蕾般包裹。
“該死。”見到引以爲豪的法術失去作用，佩艾德情急之下使用了防禦法術。
“接受我的死亡綻放吧！”莉莉絲的話語飄到耳邊，佩艾德彷佛看見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一片片地在他眼前打開，而隨着每片花瓣的凋零，他的身體便不斷有劇痛襲來。
在陣陣血光中，佩艾德發出了慘叫。
另一邊，凌辰也遊刃有餘地對付貴瑞。
魔族最大的恐怖之處，是可以召喚來自星界、冥界甚至是死界的奇怪生物，而這些生物的未知性，往往會帶來致命的死亡和恐懼。
至於貴瑞所召喚的惡魔領主，在惡魔系的魔物裡稱得上是一個強悍角色。如果在平時，這些生物消滅一個千人小隊都不在話下，可是碰到凌辰，就只能算他倒黴了。
惡魔的願望堪稱變態，尤其在願力達到神級時尤爲明顯。
貴瑞的惡魔領主纔剛發起第一波狂瀾攻勢，哪料正中凌辰下懷，一個輕易的願望洗腦，強大不可一世的惡魔領主眨眼間就成爲了凌辰的僕人。
看着自己的召喚物成爲對手的傀儡，貴瑞的臉色難看至極。
“還想召喚什麼？我拭目以待。”凌辰好整以暇。
“混蛋，別太小看我了！”貴瑞拿出一把黑色長劍，面色陡然猙獰：“以貪婪之名，這個世界將唯我所有！”
“也包括屈辱！”凌辰迎向了貴瑞的攻擊。
在某個角落裡，蕾菲爾正事不關己地看着這場神族和魔族的混戰。
女孩連連搖頭，“驕傲和貪婪真是害人不淺啊，簡直是自取其辱，更何況還有那個殺戮之王……”
“不過，你們到底想打算幹什麼呢？凌辰。”蕾菲爾看着凌辰的身影，喃喃說道。
正如蕾菲爾所預料的那般，這場混戰毫無懸念。
神族的倒戈再加上殺戮之王，被凌辰獨自斬殺兩次的貴瑞和佩艾德，就算有三頭六臂又怎麼可能抵擋得住如此劣勢？
佩艾德在極度的屈辱中，迴歸了死亡國度，而貴瑞瞧見形勢不妙，轉頭就逃。
凌辰當然不會放他離開，一個黑暗的空間頓時就阻擋住貴瑞的去路。
貴瑞暗罵一聲，回頭尋找其它方向，一道紅光掠過了視網膜，美麗至極的冷漠容顏出現在他面前。
“現在，再死一次吧。”隨着莉莉絲的斷言，煉獄天使登時就把貴瑞絞碎。
隨着最後一個魔族被五、六名神族的利器捅成馬蜂窩，貴瑞和佩艾德這一次報復，可謂是失敗到極點了。
雖然斬殺完了魔族，但墮落神族卻像剛回過神來一般，各自望着，流露出對未來的擔憂。
“他們既然發現我們了，現在要快點趕回路西法地獄和魔琳姐姐商量對策。”莉莉絲淡然的說。
“但願可以真的消滅這些魔族。”凌辰只能祈禱了。
這些魔族上將不至於對他產生威脅，可那不死的屬性多來幾次，就算是仙級聖紋師都會一籌莫展，難怪比蘭斯會簽訂血腥橄欖葉，看來也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幻想遠比墮落更加可怕。
“嗯。”莉莉絲又對其他人簡單吩咐了一下。突然，她回過頭，目光射出一道冷厲光芒，跟着一閃，紅色的影子就此消失不見。
正準備離開的蕾菲爾，怎麼也沒有想到殺戮之王的速度如此之快，她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莉莉絲就已經降臨在她的面前。而那把飽飲鮮血的煉獄天使，就這樣攔住了蕾菲爾的去路。
“哼，果然是你搞的鬼。”
殺戮之王強大的氣勢，讓蕾菲爾全身僵硬。
“不愧是殺戮之王呢。”蕾菲爾勉強笑道，聖紋正在釋放力量。
“留你是個禍害。”
蕾菲爾聞言一窒。劍鋒已刺近眉宇之間，但女孩卻毫無反應，眼神如同死灰。但是，偏偏有個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一聲低沉的金鐵交鳴聲，紅色劍光和金色劍光碰在了一塊，而神劍彼此產生的衝擊，讓各自都退了幾十米遠。
“凌辰·華菲特！”莉莉絲厲聲斥道。
“你不能殺了她，至少我不會讓你這麼做。”凌辰毫不猶豫的面對她的憤怒。
“你的同情心氾濫了嗎？”莉莉絲橫握起煉獄天使，眼神充滿殺意。
“我會讓蕾擺脫魔族的。”
“哈哈。”一個笑聲從旁邊打斷了兩人，蕾菲爾笑得花枝亂顫，邪惡的味道卻一點沒少，“那我真要感謝你呢。”
“哼。”莉莉絲身影一隱，欲要快速解決，而反應和速度絲毫不遜色她的凌辰，再次阻攔了她的進攻。
趁着兩人鬥在一塊，蕾菲爾深深看了一眼拼命保護自己的人，冷笑一聲，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見到失去目標，莉莉絲停止了攻擊，冷漠說道：“你犯了一個愚蠢的錯誤，她會將我們的事告訴她的主人，這將惹惱那個魔族！”對於可以釋放黑暗之門的君王級魔族，莉莉絲也心存忌憚。
“現在我們要做的是迅速到你姐姐那，趁着兩個魔族沒有復活時找出辦法。”凌辰提醒她，蕾菲爾的通報速度遠遠沒他們快，那兩個魔族纔是最需要擔心的。
莉莉絲非常不甘心的冷哼一聲，一把抓住凌辰的手。
在傍晚時分，陰影之界最有名的建築——路西法地獄，便慢慢進入凌辰兩人的視線。
這座彷佛是從地獄拔地而起的城堡，是蒼穹大陸上最邪惡的標誌。城堡有着四個魔王之眼的尖塔，而魔王的瞳孔不停監視着路西法地獄四周，哪怕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邪惡的注視，任何細節和隱藏都無所遁形。
不僅如此，這些魔眼尖塔還附有從遠古開始累計的黑暗力量，最古老的詛咒會賜給每一個被魔眼注視的靈魂。
不過，路西法地獄被稱作奇蹟建築，卻和魔眼沒有多大關係——雕刻在城堡上的墮落天使浮雕畫像，纔是關鍵。
數以萬計的墮落天使塑像裝飾了整座城堡，無論是從外部還是內部，都是絕無僅有。讓人驚訝的是這些雕像形態迥異、姿態萬千，竟沒有一個重迭的神態，每一個細微表情動作都是獨一無二，栩栩如生。
而傳說中，不可思議的雕像附着了“黃昏戰役”的神族戰士英靈，那場戰役最終決定了光明神族就此墮落於永夜裡。
看到這個畫面，凌辰不由想起神族墮落的始末，唏噓不已。
神魔時代末期的最後一段時光，是蒼穹大陸有史以來，局勢最爲膠着的時代。
光明與黑暗的勢力在爭鬥萬年後，最終感到厭倦，雙方不遺餘力使出本族的一切力量，來進行最終的時代統一。在最後被稱爲“黃昏”的戰役裡，最終還是光明壓倒了黑暗，贏得勝利，也將神魔時代變成了神族時代。
可是，正如某位賢者所說的那樣：當騎士最終將惡魔殺死的時候，惡魔的血液也玷污了騎士，最終讓他墮落了。
神族，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例子。
殺戮過重的他們雖然勝利了，可是沾染的魔族鮮血還留在了內心，慢慢地，聖潔的羽翼與黑夜融爲一體。他們開始厭惡陽光，並住進陰影之界，在隨後一段時間內，最終完成了富有傳奇色彩的悲劇性蛻變——從神族到墮落神族。
“仁慈即是原罪”、“爲了殺戮而殺戮”、“黑暗神的信仰者”，儼然成爲了他們的代名詞。
如今，居住在蒼穹大陸上的居民，恐怕早就忘記神族從前的模樣了。或許在魔族出現後，神族也將重新喚回過去的自己吧。
想到這，凌辰深吸了口氣。
在莉莉絲的幫助下，兩人非常輕鬆地避開魔眼的監視，進入墮落天使的地獄城堡。
兩人加快了速度，只希望在被潘多拉發現之前見到希雅魔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