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陽離開公司,這自從和米小桃結婚後,過慣了從不爲錢而發愁的日子,突然間卻被這錢困住了手腳,他一時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自從在平都開了這家廣告公司以來,在驛林農交會上,接手的廣告代理費有一筆大收入,還有老黃那,老黃的食品公司廣告代理,也是一筆大收入,可老黃那,當時籤合同時,說的好好的,廣告費是一次一結,就是做一次廣告,結一次廣告費用的錢,並不是一次預支一年的廣告費用。
其他的廣告收入都是些小打小鬧的小收入。
這些錢加起來,也湊不夠一百萬,這要弄夠二百萬,這該去哪弄哪?
父母那,除了家裡那幾畝地,什麼都沒有,這平都,他來到這個城市,滿打滿算也不足三個月,又有誰,能真正幫他林春陽?
以前生意上的夥伴,都在深圳,他們之所以和他林春陽成夥伴,還不是因爲米家和米小桃的原因,作爲米小桃的老公,要是張口給他們借錢,還不被他們笑掉大牙,要真是張口給他們借錢,原因是要還錢老老婆米小桃,那隻會給自己找沒趣,估計一分錢也難借來。
林春陽心情極是煩躁,電話也沒打,驅車趕往妹妹雲霞的超市。
這個妹妹,這他在這個城市,唯一能傾訴的人。
跑了兩家超市,雲霞竟然都不在。
這個雲霞,不在店裡,能跑到哪去了,林春陽拿出手機,撥通了雲霞的電話!
“懶丫頭,你看看這都幾點了,這個時候你不在店裡,幹吧去了?難不成還在家睡懶覺裡?”
“哥,我又不是機器人,我就不能在家歇一歇呀?”
電話裡,雲霞怎麼那麼沒精打采的,連說話的聲音都比別人低了幾分,這個丫頭,平日裡可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今天,她是怎麼了,她,是不是也出什麼事了?
林春陽關切道:“你在哪呢,我這會去找你。”
“在家呢,你想來就來吧。”
林春陽又驅車趕到雲霞的住處。
這丫頭,怎麼幾天不見,人也變瘦了,還蔫蔫的,像霜打了般。
“誰惹着我妹子的,這人蔫的,哥都快認不得的。”
“沒人惹我,你妹子我這麼兇,誰敢惹我?”
“雲霞,不對,你這樣子,肯定有什麼事,否則,就你那脾氣 ,這大白天的,宅在家裡,超市不要了嗎?”
“哥,超市不是好好的嗎,哪那麼多費話,是超市重要還是你妹子我重要。”
“當然是我妹子重要。”
“這話聽得還差不多,你這林大經理,大白天的,不在公司呆着,跑我這來幹嗎?不是出什麼事了,來我這討主意來了?”
“先別說我,說說你,遇到什麼解不開的難題了,要不是有什麼事,就你這脾氣,能宅在屋子裡?”
“事倒沒有,只不過你妹子我太自不量力,你說,我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村丫頭,我憑什麼去喜歡上家市長的兒子,人家又憑什麼會喜歡我,我,就是她媽的傻瓜,我等了一年又一年,等到這畢業了,盼望人家能回頭看我一眼,可人家回頭了,第一句話就是,雲霞,我要訂婚了!哥,你說,我是不是蠢,我是不是應該在家裡閉門思過,好好反思反思自己,好好惦量惦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原來,原來,自己這個沒心沒肺、整天樂呵呵的妹子也會爲情所困。
“雲霞,他,他一個市長的兒子,有什麼了不起,別說他看不上咱,咱,咱還不一定看上他呢?”
“哥,你,這是來安慰你妹子我的嗎,你這是來教我阿Q精神,自我麻醉的吧,這,真不管用,來,來,來,陪我喝酒吧,這法子比你那法子有用多了。”
“不就陪你喝酒嗎,來,哥陪你!”
幾杯酒下肚,林春陽道:“雲霞,給哥說說,你怎麼這麼傻,非要步了哥的後塵,非要攀那高枝,這高枝,哥告訴你,是攀不得的,那上面滿滿都是刺,能把你扎死,不過,還好,你有這想法,卻沒有這行動,來,爲妹子知難而退,乾杯!”
“哥,是我自己看不清自己,高看了自己,我,竟然喜歡了一個高枝,就這樣天天仰頭望望,連攀的機會都沒有,就摔下來了,哥,愛情真的也講究門當戶對嗎?愛情,它真的也是有條件的嗎?”
“當你愛的迷失了自我的時候,愛情,它是沒條件的,可當你清醒了,愛情,它真的是我條件的,妹子,哥是過來人,那高枝都是帶刺的,攀不得的,還是找個、找個門當戶對的吧。”
雲霞悽然一笑,站起身去了廚房,從廚房裡拿出了一盤黃瓜段、一份花生米,道:“來,哥,家裡就這些菜,來,當下酒菜吧,咱們今天喝個夠。”
“丫頭,還知道弄兩個菜,說明你這杯酒還不夠苦,像你哥我,自己釀的苦酒,只有自己去品。”
“哥,趁你妹子我還沒暈,告訴我,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你哥我也是一個攀高枝的前行都,如今,這高枝上的刺刺的我遍體鱗傷,如今,我要扔掉這高枝,自謀活路了。”
“哥,你說,這感情真他媽的是個騙子,也分個三六九等,也講究個她媽的門當戶對,這曾豪和彩雲,可是門當戶對,沒想到他媽的曾豪厭倦了這一貧如洗的門當戶對,去攀那高枝去了,他,攀上了,不知道他媽的良心過得去過不去!還有你,攀上我嫂子這個高枝了,這如今,不也是要扔掉這高枝,另謀它路了嗎?”
“過不去的,他,曾豪想攀那高枝,只因爲那高枝上,高高懸起的是金銀珠寶,有一天當這些都沒了,那他,他就是個空心的人了。”
“哥,你爲什麼這麼說,你,也是攀了高枝的人,你,也不開心嗎,也是個空心的人嗎?”
“你哥我,不止是空心人,還是被*的人?”
“哥,到底怎麼了,你這風流倜儻的林大經理,誰會跟你要債,這高枝,咱不攀了,下來不就成了,老老實實過咱的日子不就成了,難不成,不攀這高枝也錯了。”
“唉,你那高枝上的嫂子,米小桃,她,她今天又幽靈般的來平都了,她這個壞女人,到了公司,直接奔到彩雲的辦公室,要辭退彩雲,你說,我當初怎麼會喜歡這樣的女人,她,她真的是瘋了。”
“哥,不帶這樣欺負人的,彩雲,她,她哪做錯了,看她一人給你幹三份活,不還是領着一份工資,驛林農交會的廣告,不是她幫她你忙,你能拿下來,老黃食品公司廣告代理的事,不是彩雲,你能搶過來?如今,她孩子沒了,男朋友走了,腿也摔瘸了,可她不是照樣打着石膏去上班,有你們這樣做人的嗎,說辭就把人家辭退了,這不是欺負人的嗎?嫂子她爲什麼要這樣做?我真是想這通了?她要真是如此不通情理,我看,這高枝,咱還非扔不可!”
“所以,這次,我一定要和她離婚,這個女人,我越來越陌生了,她說了,兩百萬,給她兩百萬,把廣告公司給我。”
“啊,二百萬?哥,那你去哪弄這兩百萬?”
“這,這你不用去管,我,我去我想辦法!”
“那你,你能想出什麼辦法?哥,開了這兩家超市,我手頭的流動資金也不多,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給你湊點錢。”
“不用了,我想想其他辦法,你有空替我去看看彩雲,讓她別把米小桃的話放在心上,告訴她,無論如何她都不能離開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