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鍾後,兩個人都是累得喘着粗氣倒在沙灘上,但是雖然累,此刻的心情卻一掃而光剛纔的鬱悶心情。
“嘶……”伸手,琪項天擦着脣邊的血跡,手一碰上,卻痛得他呲牙裂嘴:“真粗魯,真搞不懂軒怎麼會喜歡你這種女人,一點都不溫柔,完全不像個女人。”
“怎麼?還嫌挨的拳頭不夠多啊?”聽着琪項天的話,晨安若危險的眯着眼睛,衝着琪項天揮了揮握着的拳頭,語氣透着絲絲寒意的:“要不要本姑娘再多賞你幾拳,讓你知道痛字怎麼寫?”
“得了你,說你粗魯你還真不溫柔了。”看着晨安若揚着的拳頭,琪項天下意識的躲了下。
“噗,膽子真小。”看着琪項天的樣子,晨安若撲哧一聲笑了:“真不知道,就你這樣的膽子怎麼還敢和靜分手,你難道就不怕她一下子生氣,把你給揍成一個半身不遂嗎?”把人揍得半身不遂這種事情,她是非常相信沫染靜能夠做出來的。
“呵呵……”聽着晨安若的話,琪項天有些自嘲的笑了:“你剛纔難道沒有聽到嗎?她都說了,是她提出來的分手,是她沫染靜甩的我琪項天。”如果不是沫染靜提出分手,他又怎麼可能去跟她提出分手?他是哪麼的愛她。
“靜甩的你?”晨安若突然轉過頭一臉認真的看着琪項天:“琪項天,靜是一個怎樣的人我晨安若再清楚不過,只要是她真的承認了你是她的男朋友,那就是認定了一輩子的事情,而且,靜對你的感情,我兩年前就看在眼裡,我不相信,如果你沒有做錯什麼事情,你們兩個人之間沒有出什麼大問題,靜會跟你提出分手。”
“做錯事情?”琪項天笑了:“我能做錯什麼事?一直以來,在我知道自已喜歡上她了的時候,一顆心就全放在了她身上,有什麼事情從來都是她說一,我不說二,寵着她,讓着她,她逛街我陪着,一個電話打過來,無論在哪裡,無論多晚,只要是她的電話,只要她一句話,二話不說的立馬就趕過去,她要做什麼事情我從來都不阻攔……你還讓我琪項天怎麼做?”
“還讓你怎麼做?”轉過頭,晨安若看着在車燈照耀下的大海:“琪項天,你真的做到你說的哪些了嗎?靜做什麼事情,你從來都不阻攔?”
晨安若的這一句話,讓琪項天知道了她話裡頭的意思:“是,我是不能做到完全,但是我也只是一件事情沒有順從她而已,但我那也是爲了她着想啊。”
琪項天的語氣裡都着煩悶:“她一個女孩子,在之前,她是沒有遇到我,所以她在外面闖,管理着她的幫派,那些我都可以不管,但是她現在遇到我了,她是我的女人,我琪項天的女朋友,我琪項天所認定的未來的老婆,這一輩子唯一的女人,我還能放任着她每天冒着這一次出去,不知道生死,不知道能不能完完全全,完好無損的回來的危險嗎?”
“我並不是嫌棄她是在道上混的人,也並不是說會擔心家裡面會因爲她的身份而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我只是不想再每天那樣知道她要出任務,每天那樣提心吊膽的擔心她而已,我是心疼她,可惜,她卻不能理解。”話說到最後,琪項天的語氣裡帶了些頹廢。
一直以來他和沫染靜都好好的,但就是因爲他跟她提過,讓她把幫派的事情交給沫染素去管之後,每次一談,他們之間就開始因爲哪件事情而開始有爭吵,直到現在的完全崩裂。
“在你的眼裡,黑道,幫派,是一個危險的地方,是靜和你在一起必須要遠離的地方,但是在靜的眼裡是什麼,你知不知道?”聽着琪項天的話,晨安若的心裡總算是勉強的可以鬆了口氣。
她還以爲琪項天是因爲沫染靜在黑道上的身而那樣的,可是現在,似乎並不是那樣。
晨安若的話讓琪項天皺起了眉頭,他轉過頭看着她:“是什麼?”
“是她和素生命支撐開端,最重要的存在,可以說,就是她和素的命。”
“你在說笑吧?”琪項天心裡莫名的因爲晨安若這句話而有些慌,他試圖着儘量想要用輕鬆的語氣去化解晨安若此刻的嚴肅,可是卻只是徒勞。
“不。”搖搖頭,晨安若無比認真的看着琪項天:“或許現在見過靜和素的人都會覺得,這兩個人肯定是天之驕子,肯定是從小嬌生慣養,被家裡的父母親捧在手裡長大的千金大小姐,從小享受着無盡的榮華富貴,可是事實,並不是那樣。”
琪項天臉上的表情不自覺的隨着晨安若的話而沉了下去,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晨安若接下來的話,會顛覆他之前對沫染靜和沫染素所有的認知。
“沫染靜,沫染靜,沫染,在你們認知的世界裡,這兩個姓是多麼的好命,可是實際上,靜和素並不是沫染家的親生女兒,靜和素,是孤兒。”
“在她們還是一個呀呀學語的嬰兒的時候就被人拋棄了,她們從來不知道自已的親生父母是誰,也不知道自已的生日,更甚至在那個時候,她們還只是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享受到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就要面臨着這個世界無情拋棄後的死亡。”
“要不是一個小混混偶然的路過,救了她們,給她們吃,穿,養着她們,我想,可能我們根本就遇不上她們,她們從小跟着那個混混在一起,雖然那個混混從來沒有想過要讓她們跟他一樣,甚至努力的賺錢,把他們當成親生女兒,計劃着要讓她們去上學,小學,初中,高中……爲她們謀劃好了正常人的生活該有的一切,可是事情往往和人的想法背道而馳。”
“在靜和素剛剛踏進校園門不到一個星期,放學回到家,卻看到了被人追殺的混混,四五歲的小女孩,看到那樣的場面,呵,我甚至連想都不敢去想。”
“小混混被人砍死了,這個世界上唯一對她們好的人也不在了,靜和素徹底的恨上了這個世界,更恨那些殺了小混混的人,所以她們去找了小混混生前的朋友,跟在他朋友的身邊,一步一步,耍着她們的小聰明……”
“從一個人人嫌棄,人人看不起,以爲不會有什麼作爲的小傢伙,靠着把腦袋提在手上過出來的日子,做出來的事,站到了黑道老大的身邊,雙生姐妹花,卻在小小年紀讓整個黑幫上下人人聞風喪膽,幫派裡的人沒有一個人拿看像她們那樣同齡的小孩年紀的目光看她們,說老天待她們薄吧,老天也懂得適時的心疼她們一下,黑道老大的年紀大了,卻是從心裡把她們當成了自已的親生女兒一樣對待,爲了怕她們因爲走上一條不歸路,他就逼着她們,甚至親自去給她們找可以讓她們依靠,可以給她們正常生活,不會讓她們受苦的爸爸媽媽……”
“而他也找到了,就是沫染父婦,他們不能生育,和那個老大也是好朋友,不嫌棄靜和素和身份,沒有認她們做乾女兒,而是直接把她們冠上了他們的姓氏,給了她們名字,給了她們沫染董事長千金的身份,吃穿用度,從來都是給她們最好的,就像是真真正正的對待親生女兒那樣,靜和素她們原本就能夠那樣,走上……呵,走到你們眼裡的‘正途’吧,可是她們卻並沒有讓自已脫離黑道,因爲她們懂得感恩,黑道也給矛了她們太多,早在之前她們的生命就與黑道緊緊相連在了一起,讓她們割除,呵,那等於就是在要她們的命。”
“這些,她從來沒有跟我說過。”聽着晨安若的話,琪項天久久不能言語,過了好久好久,他纔有些艱難的開口。
如果晨安若所說的這些他都知道,那他肯定不會犯傻的去跟沫染靜說那些話,不會去跟她說讓她放棄她的幫派,就像平常人的那樣身份跟在他們身邊,更加不會去跟她說,如果割捨不下,就讓她全權的交給沫染素。
“她也沒有跟我說過。”止住了話,晨安若笑着看着不知名的遠方,像是在回憶:“我跟你說的這些,都是素跟我說的,我記得,哪天好像是帶着她們長大,幫她們找了父母的黑幫老大的忌日,那天的靜窩在房間裡窩了一整天,誰也不知道她在裡面幹什麼,也沒有人敢去打擾她,你知道的,靜是那種很要強的人,是那種,別人給了她委屈受,她就會十倍了還回去,有人打了她,她從來不會去告訴任何人,只是努力着暗自記着,到時候靠着自已去打回來的那種人。”
“她的傷心從來都是隱藏在心底,很深很深的地方,可是素不同,她被靜保護得好好的,相比於靜,素更像是哪種在普通人家長大的孩子,所以她有心事了,受委屈了,都會告訴她所依賴的人,那一天,素靠在我的肩上,靜靜的跟我說了很多,我也是從那一刻才知道,靜和素,都並不像表面上的那麼堅強,也是在那一刻,把她們當成了這輩子生死不離的姐妹,發誓,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們半分。”話說到最後,晨安若的眼凌利的看着琪項天,那樣子就好像在警告着琪項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