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好的機會,你居然不打算逃走嗎?"
很顯然,縱然是冰子嬌也知道大勢已去,以自己現在這種情況根本無法制止劉馨她們離去,縱然心中有萬分不甘,她也只得恨恨地咬咬牙,在被鉗制住的領域仇視着她們。
但是令冰子嬌沒想到的是,明明可以全員撤離的劉馨,居然在將那兩個人丟下神巢後就不管不顧,徑直走了回來。
怎麼回事?她不是一直想逃嗎?哼,該不會認爲叛徒什麼的我會輕鬆放過嗎?可笑至極!
"啊,我知道,這確實是極好的機會,想要離開神巢這輩子興許就這一次機會,但是,對另一種可能也是一次。"
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在搞什麼鬼,眼中閃爍着那縈繞着點點星芒的銀色神焰,看上去明明已經虛弱到極致的劉馨緩緩渡步到銀魂結界附近,左手捏在作爲樞紐的銀槍上,冷冷:
"以你現在這種糟糕的情況⋯⋯看起來也沒比我好多少吧?那麼倘若我能殺了你,那這一切豈不一了百了了?"
是的,將那兩個人類新星送走後,劉馨現在唯一的目標就是把洛無痕救出,但是隻是單單救出是根本不夠的,當她恢復實力後隨時隨地都能奪走她,那樣更會加大救援強度。
她知道,這時候說這些着實有些癡人說夢,自己只是憑些小聰明讓冰子嬌上套這才苟活,又怎麼可能將她殺死?
但是,像這樣虛弱、還被封印神域的冰子嬌,這種大機遇自己又能在何時再遇到?如果是睚眥這種自大的神靈也就罷了,但她所要對付的是冰子嬌,那個步步爲營的女人!
咕嘟。雖然畏懼,她吞了口唾沫,但這確實是個機會。
"哈哈哈!我還以爲是什麼呢,擺出一幅這種憂心仲仲的樣子⋯⋯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聽到劉馨那不知所謂的話語,明明是被禁錮在囚籠裡的冰子嬌卻是哈哈大笑,突然間毫無徵兆地抓住那層電層,不顧無數電光在掌心閃爍,那佈滿血絲的左眸瞪着她,冷言:
"少瞧不起人了⋯⋯區區聖靈,而且還是被我創造出的傀儡,居然妄想代替主人的位置,真是愚不可及!"
"你算什麼東西?叛徒?弱者?還是廢物?但無論你到底有多低賤下流,你所能給予的一切都不能拯救無痕!"
拯救?她?劉馨卻是露出冷笑,就這?這種低級威脅?
別在那裡自以爲是了!你一點也不瞭解無痕,一點也不去重視她的存在!你只是一個自以爲是的大頭嬰兒!
而且,對於人類--至少對於劉馨自己而言,相對於生命,自由比前者更重要吧!被囚禁的生命就猶如籠中鳥般,就算夜鶯在裡面鳴叫得再婉轉,也不見得有多快笑啊!
"是,我確實無法給予她一切,但我給她的至少是她自己想要的!而不是像你這種強迫式的愛戀!那叫禁錮!"
"嘁,不可理喻⋯⋯你分明是一個局外人,卻說得這麼輕鬆!"
很顯然,二者無論是在對事態的認知還是在所見所聞上都大有不同,正如燕雀安知鴻鵠之志那樣,她倆都固執地認爲自己說的纔是正確的,在這件事上二者永遠都談不攏的。
"真是不可理喻的女人⋯⋯"不過在這一點上,二者竟出奇的想到一起去了,不過這也說明二者已積怨已久。
"果然,像你這種混亂的存在,根本沒必要活着。"
"這句話,同樣也送給你。"
很顯然,本以爲她稍微能理解一下自己,結果到頭來還是自作多情,怒火中燒的劉馨再也容納不住了,捏在銀槍上的手緩緩用力,那水牢的威力瞬間小了許久,岌岌可危。
就是現在!
實際上早就在等待機會的冰子嬌突然暴起,雙手直接突破被所有削弱的水牢,那白晳的雙臂宛如破壁機般瞬間將面前的牆壁撕碎,面無表情的冰子嬌雙爪徑直朝劉馨抓去!
呃!
果然,在那電光石火間發生的一切,劉馨甚至都沒看清在那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掐住自己脖頸微微散發熱量,原來在那一瞬間冰子嬌還加高了溫度,用蒸汽阻礙了視野!
真不虧是母親大人,在那一瞬間居然想了這麼多,就連我都被你晃到了。看着眼前的冰子嬌,劉馨卻是勉強冷笑:
"啐!"一口還帶着絲絲血液的唾沫,在半空中劃出一條完美的弧線,最後啪嗒一聲落在冰子嬌那冷若冰霜的面龐上,後者本來不怎麼好的臉色更冷了,直接擰斷手中脖頸!
"咔嚓!"一聲脆響,那清晰的聲音訴說着又一個生命在自己的手中逝去,永遠的閉上眼睛,成爲最後的歸宿。
"切,無聊的把戲,不就是音速再生嘛,像你這種殘次品的神焰又算什麼?不過聖者能用神焰確實出奇。"
劉馨確實是個人才,只可惜其心必誅。用絲綢微微抹去臉上的唾沫,冰子嬌冷眼瞧着蜷縮在自己腳邊的劉馨,那蒼白的絲綢隨意地飄在她死不瞑目的面孔上,冷冷地說道:
"神術【魂斷】,再加上我能百分百確定擰斷了你的脖子,看來劉馨,你的旅途已經結束了。"
也許腰斬什麼的還能讓意識保持幾十秒,那麼這一擊絕對直接將她的意識徹底破壞了,沒有意識的支持,就連眼眶中的神焰都徹底燃燒殆盡,如同沒有靈魂的軀體那般。
再見了,劉馨。
至於那心臟什麼的,既然已經易主了那就沒辦法了,冰子嬌殺過仙人,普通的法器還好,那些已經易主的靈寶倔的跟驢子一樣,基本就直接炸了,那顆心臟也是同理。
不過想到最後,那顆心臟說到底不是用自己的力量才發生特殊的異變的嗎?那再創造出一顆應該也不是⋯⋯
"沙沙沙⋯⋯"
突如其來的徐風迎面吹來,在自己的耳邊呼嘯而過,絲絲縷縷的灰燼從頭頂飄落到眼前,她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