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魔法師當然聽說過。
靈智之草，傳說中具有激發人的靈魂潛力，提升魔力資質等種種bug般作用的無比神奇的魔藥！
這種珍貴的魔藥尤利烏斯並沒有親眼見過，但他知道，在魔法議會，這種魔藥，以及用它製造的藥劑，確實存在！
而且，議會的核心強者和他們的子嗣，據說很多都使用過這種魔藥爲主原料製造而成的魔法藥劑——可以提高一定魔法資質，甚至幫助提升等階的珍貴藥劑！
“如果我說，我擁有靈智之草製造的藥劑，而且願意將他送給你呢？”
“你..你說什麼？！”老人瞳孔收縮，心臟彷彿被猛抓了一把般砰砰直跳。
“別開玩笑了！我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但是給我立刻從比其爾身上滾出去！”
尤利烏斯明知道不應該再去聽對方的鬼話，靈智之草製造的藥劑何等珍貴，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小城？
但不得不說這句話刺中了他心中隱藏最深的遺憾與慾望，他只能用厲聲喝罵來掩蓋自己內心的蠢動。
見到老人這個反應，“比其爾”臉上露出了妖異的笑容，從魔法袍的衣袋中取出了一個如試管般的細口水晶瓶。
瓶中是大約只裝了三分之一的液體，裡面的液體每隔一兩秒，就會從一種顏色變換成另一種顏色，有時候是如同紫羅蘭般絢麗的色彩，有時候則如同天空與大海般蔚藍，有時候則彷彿清水般無色透明，變換毫無規律，但中心一直閃爍着幾顆彷彿星辰般明亮的光點，看起來十分奇異而美麗。
但老人的臉上卻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顫抖着道：“這難道是…是…真知？”
“這個東西，就當做見面禮吧。”
“比其爾”微笑着道：“相信你一定很需要它。”
老人神色不斷變換，最終死死地盯着對方：“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找我的目的是什麼？如果是想讓我做內應幫助獸人破城或者刺殺城主什麼的，就不用做夢了，我是絕對不會…”
對方拉攏自己這個混的如此不如意的魔導士的目的，他所能想到的也只有這個了，但如果幫助異族殺害自己的同胞，就相當於背叛了整個人類，這麼做的話，自己此生將再也無法在任何人類國家立足，將遭到所有光明勢力的共同追殺！
更何況，尤利烏斯雖然是無信者，但也不是那些喪失了良知的黑魔法師，這樣的事情，別說是用一瓶能夠讓自己突破瓶頸的真知藥劑誘惑，哪怕是殺掉他也做不來。
“呵呵，當然不是，我們怎麼會把您往死路上逼，何況這城市也絕不可能在獸人軍隊的攻擊下倖存，無需多此一舉。”對方繼續帶着笑容道：“我們確實會有一些小任務交給你，只要你完成，其他的事情我們都不會干涉。”
“想知道具體情況的話，就喝下它吧。”
“比其爾”說完，將那瓶藥劑伸到了老魔法師面前：“到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一切的。”
老尤利烏斯面色陰沉，盯着自己眼前這不斷變換着色彩的魔法藥劑。
過了一會兒，他伸出顫抖的手拿起藥劑，打開藥劑瓶塞，一股彷彿如魔能具現化般的氣息從瓶口流出，僅僅只是聞到，尤利烏斯就感覺到自己精神一振，魔力的流動彷彿也快速了很多。
“是…真貨…？”
如果真的是真知藥劑的話，只要喝下去，老尤利烏斯敢保證自己立刻就能晉升6階大魔導士，甚至，以後連7階魔導師也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
自己一生的追求，晉升高階的希望，就在眼前！
在藥劑瓶中，他並沒有感知到如之前那咖啡杯裡那種詭異的氣息，但聯想剛纔比其爾被控制的模樣，加上他給自己加了不知什麼奇怪的料的咖啡，尤利烏斯根本無法放心。
會不會喝下去之後，自己這個5階魔導士也會被不知在哪裡的不明人物控制住，成爲一個傀儡？
“可惡！我到底…”
理智告訴他，這種可疑的東西絕對不能喝，如果是平時來講，他應該想都不想就會做出這個決定，但不知爲何，此刻老尤利烏斯的目光離不開這瓶彷彿散發着魔鬼的誘惑般的藥劑瓶。
他有預感，一旦喝下去，無論發生什麼事，自己恐怕都會再也無法回頭了。
“但是，這代價…究竟是什麼呢？”
他的聲音迴盪在這空蕩蕩的書房內，然後漸漸融入了黑暗中。
……
“呼，製作完成。”
林頓收回雙手，看着聖水鉢中剩餘的小部分淡金色液體，嘆了口氣。
這裡的祝聖室比起教廷聖制所條件實在差得太遠，淨水的質量也和聖井內的水沒法比，不過畢竟不是第一次製作了，有了些經驗的林頓還是勉強制出了中品的洗禮聖泉。
回過頭，他看到以派恩神官爲首的一羣白袍牧師掉了一地的下巴和眼珠子。
唔，這種事情多了總覺得也就慢慢習慣了呢…
老派恩握緊柺杖，顫巍巍地站起來一步步往祝聖臺上那個散發出明亮光芒的聖水鉢走去，他的目光復雜，充滿了驚喜，佩服，慚愧，不過更多的還是難以置信的驚訝。
這一下衆人也反應了過來，有的扶住老派恩，有的則已經忍不住跑到祝聖臺上，看着裡面的聖水大聲對老派恩道：“派恩大人，這是…洗禮聖泉，是中品的洗禮聖泉啊！”
老派恩終於也登上了祝聖臺，他看着泛出淡金色光芒的聖水，喃喃地道：“太不可思議了…”
他擡起頭：“您是真正被主眷顧的孩子…這一切一定都是主的安排…”
僅僅只是半個多小時而已，他竟然就生生製造出了第三等級的聖水——洗禮聖泉！
要知道，不同等級的聖水，品相功能差距是非常大的——洗濯之水只能治療微傷，善通聖水則可以治療輕傷並緩解和控制重傷，極品的善通聖水則可以治療一些較重的傷勢。
但到了洗禮聖泉，哪怕是最下品的洗禮聖泉，其治療效果也已經超越了一般的低階治療藥水，即使是非常嚴重的致命傷勢，少量的洗禮聖泉都可以將其從死亡線上拉回來，更何況這還是中品！
這種聖水還可以兌入淨水，將其稀釋成數倍的善通聖水——無論怎樣都非常好用。
老派恩哪怕是在自己的全盛時期，也從來沒有製作出一滴洗禮聖泉，因爲製作這種聖水需要質量十分純淨聖力，簡單地說，就是要看天賦的，如果聖力資質不足，哪怕再虔誠，再努力也是無濟於事。
此刻，他突然想起之前想要指導林頓的想法，不禁老臉一紅，爲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感覺道汗顏——以科瑞恩牧師這種默祈製造出洗禮聖泉的水準，他覺得就算自己想要得到對方的指導都未必有資格…
這就是聖城最優秀的年輕一代的實力麼，我是真的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