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口航希的護鯨船比沈默預料的要晚兩個小時發船,因爲這一次他們不僅要將沈默送到橫濱港,還要繼續遠洋,再次穿過白令海峽,前往北冰洋,與往次不同之處在於,他們這一次不是爲了偷捕鯨魚,而是爲了保護鯨魚,免遭偷獵者的捕殺。
這兩個小時,水口航希與他的水手們爲這次航行做足了充分的準備,沈默甚至在船底看到了一箱箱的管制槍械,可見北冰洋的偷獵行動充滿了危險。
隨着水口航希揚起船帆,一股無形的暖流自他心底升起。
嘶!水口航希清晰地感知到,來自鯨魚怨念的血肉侵蝕變得緩慢一些,這更加堅定了水口航希等人前行的決心。
這年頭,誰不想多活幾年?!以前他們沒有機會,現在他們只想做個好人。
一路上可謂是順風順水,等衆人到達橫濱港的時候,正是凌晨三四點鐘,水口航希將護鯨船停靠在港口一角,目送着沈默消失在夜色之中。
“海神大人!我們一定會銘記您的教誨,從今往後,戰鬥在護鯨衛士的第一戰線。用我們的血,贖我們當年的罪。”
沈默沒有聽到水口航希的誓言,因爲他已經找到了徐章勳爲他準備好的酒店。
按照徐章勳的安排,沈默本該在島國福岡上岸,然後乘坐飛機到達橫濱,到時候將在橫濱最有名橫濱洲際大酒店入住,休息四五個小時候,與徐章勳一起登上加勒比號遊輪。
現如今,因爲沈默提前離開公主號遊輪,並乘坐護鯨船直達橫濱,所以,他比預期中更快到達了橫濱洲際大酒店。
沈默走進宛如刀鋒一般的佇立而起的洲際大酒店,感慨島國居然也有如此另類的建築,雖然比不上國內的馬鞋摟,大褲衩,但也別有一番風味。
進入酒店大堂,沈默一眼就看到了酒店吧檯前,一身琉裝的前臺侍應生,像洲際大酒店這類的五星級酒店,能夠擔任這項工作的女子,不論是顏值還是素質要求都是極高的。
所以,負責接待沈默的侍應生滿分十分的話,沈默會給她打上七分,剩下的三分是因爲沈默見多了鬼啊,妖啊,人偶啊之類的絕世美女,審美層次已經有好幾層樓那麼高了,一般人還真的難以令他心動。
“先生!歡迎光臨橫濱洲際大酒店,這裡就是您的家,請問有什麼能爲您服務的呢!”
侍應生的聲音甜美可人,沈默從她的名牌上看到她的名字叫做川尻松子,一個很特別的名字,讓人不禁想起一部叫做【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的電影,電影裡的女主角也叫松子,她的一生可是很令人感到悲慘與惋惜的啊。
“你好,提前有定房,短信驗證碼是191012。”
“好的,您稍等!”
松子說着,面帶職業性的微笑,在電腦上查閱覈對一番,便遞給沈默一張房卡。
“先生,這是您的房卡,請您收好。如果還有其他需求與服務,請撥打酒店前臺電話00591,我們非常樂意爲您服務。”
沈默在接過房卡的那一剎那,他的手指有輕微地碰觸到松子的手,細膩,柔軟,且富有彈性····這讓沈默不禁微微蹙眉起來,因爲就在那一剎那,他彷彿有一種觸電的感覺。
嗯?!沈默心中不解,首先排除,這不是戀愛的感覺。
那麼,眼前的松子一定有什麼特別或者不同尋常的地方。
嗡!沈默一邊將房卡收起,一邊打開心眼之力,將川尻松子籠罩起來,原來年輕靚麗的松子瞬間變成無數絲線所組成的能量生命體,倒映在沈默的腦海中,而就在這些絲線深處,沈默發現了一團烏黑如淤泥般的邪祟,紮根在松子的小腹處。
是它?!那種觸電的感覺來自於它?!
沈默不知道這團邪祟的來歷,島國的妖怪遠要比他想象中的多的多的多,百鬼夜行,八百萬鬼神,就是當下島國的真實寫照。
“老闆!我知道它是誰!”
南南的聲音在沈默的腦海響起,她急切地念叨,“就在剛剛,我的能力受到了攻擊,那是一種與運氣截然相反的力量,我媽媽曾說過,這股力量來自於我們的死對頭衰鬼。”
衰鬼?!
沈默恍然,原來剛剛觸電般的感覺是南南的運氣與衰鬼的衰氣發生了抵消反應,這才讓他有所感應,一個帶着運氣加持的人與一個帶着衰氣加持的人相遇,自然如水火般不相容。
既然如此,沈默不由看向手中的房卡,只見上面所標記的房門號,與短信上所提示的房門號不一致,很顯然,松子在衰鬼的影響下給沈默開錯了房間。
“小姐,能幫我再換一張房卡麼?”沈默將房卡遞給松子,沒有點明她的錯誤,只是將房卡號在她眼前晃了兩下。
“呀!對不起!實在抱歉!是我的疏忽給您帶來了不便,實在是抱歉!”松子意識到自己開錯了房卡,連聲向沈默道歉,並接過房卡準備重新激活。
可就在這時,松子體內的衰鬼再次釋放出烏黑的衰氣想要干擾松子的判斷,讓她再開錯房卡。
“還有完沒完了!逮住一個孩子往死裡整?”沈默心底暗罵,他本不想管的,但衰鬼的行爲明顯影響到了沈默的正常入住,所以,他不得不管了。
嗡!沈默揚起加持着武器祝福聖光的手,猛然探出,拂過川尻松子青春且稚嫩的臉蛋,聖光宛如無數精靈般莫入她的身體,化作道道暖流直衝小腹。
嚶?!松子姣呼一聲,被沈默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但那種聖光入體的感覺,令她說不出的舒暢,所以,本該質問沈默流氓行徑的松子,陷入極爲糾結與尷尬地境地,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呵責沈默,質問他爲什麼要摸自己的臉?然後讓保安過來將沈默帶走?
不!那種暢快的感覺不允許松子這麼做,她怕再也體驗不到這種感覺,這種令她僅僅一次就上癮的感覺。
那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繼續羞澀地爲沈默辦理入住手續?!
“松子小姐,我的房卡開好了麼?”
“呀!”松子在左右糾結中驚醒,她連忙將開好的房卡遞給沈默,眼神飄忽,不敢直視沈默,直到沈默遠去,背影消失在拐角,松子才滿是希冀地望着沈默消失的地方。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松子看着沈默的房間號暗暗出神。
就在此刻,松子小腹內的衰鬼衝破聖光的封鎖,再次露出衰色兒。
“嘎嘎!你以爲這樣就能弄死我麼?愚蠢的人類,我要寄生在你身上,把那隻座敷童子吃掉,然後讓你衰到死。咯咯····”
嘶!松子敲擊鍵盤地手指轟然一僵,她的眼神變得空洞,意識在衰鬼的操控下已然模糊,宛如提線魔偶一般離開前臺,一步步向沈默離開的方向而去。
橫濱洲際大酒店665號客房。
沈默坐在柔軟的大牀上,撥通了徐章勳的電話。
“沈兄弟,你總算打電話過來了!”徐章勳標準性的開場白在電話裡響起,“我在公主號接機口等了你一下午,都沒有等到你下船,要不是不夠24小時無法報警,我都報失蹤案了,你現在在哪?”
“我已經到橫濱洲際大酒店了!”
“什麼!?你怎麼這麼快?”
沈默:“····”
請不要用快字來形容我。換一個詞,我們還是朋友。
“好吧!沈兄弟你先休息一會兒,我馬上就到,見面聊。”
沈默掛斷電話,將手機收起,經過四五個小時的橫渡,他需要美美的洗一個熱水澡,緩解一下心理與身體上的疲倦。
嘩啦啦!溫熱的浴水自浴頭傾瀉而下,洗去沈默身上疲倦的同時,也讓沈默的精神爲之一鬆。
就在他沉浸洗浴不可自拔的時候,665號客房的房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推開。
嗯?!沈默眉頭一皺,這個時候客房的房門被人推開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各類的危險事件大多數都是從這裡開始的,比如有名的仙人跳,或者過時的登門送,關門宰。
難道島國也有這類坑人的操作?!
沈默的心眼之力打開,順手關掉浴頭,抄起浴巾將自己裹起來。
嗯?!川尻松子?!她怎麼來了!
沈默詫異,很快便是發現松子的行爲非常詭異,根本不想正常人該有樣子,並且,一個酒店前臺闖進客人的客房,其中絕對有貓膩。
沈默雙眸凝視,落在松子的臉上。
嚯!瞧你那損色兒!
簡直衰到家了!
嘿嘿,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可真是會挑時間,趁着自己在洗澡的空擋,來對付自己,這衰鬼可有夠衰的。
“咯咯!準備衰死吧!”松子的喉嚨裡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聲,她緩緩擡起手來,揚起烏黑的衰氣,想要將沈默吞噬,這是它從一個人寄生到另一個人的手段與方法。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硬要闖。”沈默無奈的聳聳肩,面對衰氣鋪面,他凝氣惡魔之手,瞬間將其束縛在掌心,輕輕一捏,噗的一聲,衰氣炸裂,同時,淨化之力降臨,將松子整個籠罩起來,暢快的暖意再次襲上心頭,令松子恢復意識,並將其小腹內寄生的衰鬼灼燒擠壓,淨化殆盡。
“怎麼可能···你剛剛明明殺不死我···”
衰鬼絕望地驚呼着,他沒想到沈默還留了一手。
伴隨着衰鬼的死亡,松子已然恢復意識,她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也不知道自己來這裡幹什麼,她只知道,就在沈默聳肩的那一刻,那條該死地,調皮的浴巾,不合時宜的話落在地。
松子:“····”
沈默:“····”
難道就沒人告訴我,穿着浴巾如果聳肩的話,浴巾有九成八的概率會滑落麼?這該死的常識啊!
因爲在人聳肩的那一刻,你的腹部會下意識的收縮,原本正好的尺度就變得寬大,浴巾就隨之滑落。
松子愕然地盯着沈默,片刻地失神後,她急忙捂住眼睛,轉過身去,無處安放的內心,如小鹿般亂撞。
咳咳!沈默尷尬地解釋:“松子小姐,你聽我說,這其實是一個誤會。”
“嗯!一個美麗的誤會!”松子心底如此唸叨,卻是不敢說出口,她連連道歉,“對不起,讓您爲難了,我這就離開,請您不要介意···對不起,您不必爲此感到尷尬,我並沒有看到什麼····真的···”
沈默:“····”
他經常聽人說,島國的女人是出了名的賢惠與善解人意,現在看來果不其然啊!
這件事要是放在國內,沈默絕對會被當做流氓請進去喝咖啡,但放在島國,松子卻是一個勁的道歉,並顧及沈默的面子。
這樣的女子娶來確實不錯的樣子。
但沈默也僅僅是說說罷了,他並不計劃將自己的另一半定位成島國女人,因爲根據沈默對島國文化的瞭解,島國提倡高中戀愛,再加上島國的文化受美影響,思想相對開放,漂亮的稍微有姿色的在高中時期都能找到對象,絕大部分女性都有着豐富的戀愛經驗與人生閱歷。
沈默可不願意當接盤俠。
咯吱!隨着665號房門被松子關上,沈默再次捲起浴巾,準備將自己的衣服穿好,以免再出現剛剛的情況,而按照徐章勳所說,他很快就能過來。
665號房門外,松子靠在房門上,稚嫩的臉上寫滿了複雜地神色,第二次體驗到暢快的感覺,她似乎已經深深地迷戀上這種感覺,但對方好像真的對自己沒有什麼興趣,再加上對方的入住資料顯示,這個叫做沈默的男人並不是島國人,而是來自華夏的旅客。
松子的內心開始再次糾結起來,她該不該拋棄當下的一切,毅然決然地去遵從自己的內心,去追求她想要的愛情與幸福呢?
要!她要!
對於島國女人來說,她們對於愛情的嚮往以及忠誠度,遠要比國內一邊說着女權主義,一邊享受女子本弱優待的部分女人真實的多。
所以,松子決定了。她要爲愛一搏。
“沈君!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