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熱鬧?這是哪家搞活動,賣啥來?有免費東西領麼?”
隔壁大嬸拎着一袋子大蔥猴急地問着身旁的人,生怕自己錯過了好處,想要弄明白當下是個什麼情況。
“這是來福木雕店重新開業,搞店慶呢。”
“來福?!不就是那個二十來歲,求也不會,只知道躲在店裡雕木頭的周大雕麼?他發家了?搞這麼大陣勢?”隔壁大嬸一臉驚訝,眼神裡還帶着些許嫉妒與鄙夷。
“嘿嘿,士別三日且當刮目相待,如今這時代想發達還如容易?一夜暴富,一夜成名那是常有的事,再說,人家換藝名了。現在不叫周大雕,叫沈默。”一位不願留姓名的吃瓜羣衆撇了一眼身旁的大嬸,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生怕大嬸繼續打擾他觀看臺上的表演,話說這是哪裡來的明星,全場都是他一個人在嗨,還不帶重樣的嗨,簡直太有才了。
隔壁大嬸扯着嗓子嚷嚷道,“管他叫大雕還是叫沈默,俺關心的是他家有免費的東西送麼?”
“人一木雕店送啥免費東西,又不是超市。”
大嬸不信邪,“嘿?這老闆咱就這麼小氣,搞活動連個禮品都不送,還搞個啥子活動。木雕店咋哩?木雕店就不能送一些木雕玩玩?我家孫兒正好缺玩具哩。”
隔壁大嬸嚷嚷着,便招呼幾個相熟的中年婦女,邁着矯健的步伐,準備到沈默的店門口討要一些禮品。
這陣勢跟她們做公交車時的柔弱大相徑庭,簡直如狼豺如餓虎,滲人的很。
這位隔壁大嬸是自然見過沈默的,要不然她也不會一句話道出沈默之前的境況。只不過,窮在鬧事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隔壁大嬸向來是看不上沈默的,就連她家裡二百來斤的三女兒也不想介紹給沈默。
當然沈默也不願意按F上坦克。
不多時,隔壁大嬸的陣仗便來到來福木雕店門口,與正在觀看店慶表演的沈默撞了一個照面。
嗯?!沈默眉頭一挑,記憶深處關於這位隔壁大嬸的記憶浮現出來,他嘴角上揚,輕蔑一笑,這不就是那個嗤笑過來福許多次的大嬸麼?她怎麼來了?有來給她家的坦克找駕駛員?
“來···不,你現在改名叫沈默了是吧!”大嬸扯着嗓子叫道。
沈默禮貌地點點頭,今天是他家店慶,面子上的東西自然是要過的去的。
“嘖嘖!真沒想到,你沈默這個窮小子還有飛黃騰達的一天,咋的啦?雕大雕捧上哪個富婆哩?還是出門買彩票中頭獎哩?”
沈默冷笑一聲,記憶中這位大嬸的嘴總是這麼欠抽,他也就當個笑話聽聽,畢竟,鴻鵠焉能下身燕雀呼?狗咬人,人豈有回咬一口的道理。
大嬸見沈默笑而不語,頗爲識趣地話鋒一轉,“今兒是你大喜的日子,俺就不埋汰你了。不過,你活動動靜搞這麼大,嚴重擾民了知道不?啥也不說了,讓俺們進去,給娃兒瞅幾件木雕,回去當玩具玩,這事就算過去了。”
沈默恍然,原來她是這麼個目的,怪不得召集一羣人氣勢洶洶的樣子,合着大白天藉着大喜的日子,明着搶唄。
嘿嘿,有些意思!現在可是掃黑除惡專項鬥爭時期,正所謂,有黑掃黑,無黑除惡。這羣人的行爲與性質完全可以定義爲惡行了吧!
沈默淺笑着,默默打開手機的攝像頭,對着這羣人,“您剛剛說啥?音樂太大了,我沒聽清楚。”
隔壁大嬸冷笑着,“嘿,富貴了還是這麼棒槌,俺說你搞活動擾民哩,如果不讓我們進店裡拿些木雕,這事兒就跟你沒完。”
“大嬸,我們的活動已經報備過了,而且是白天做的活動,怎麼就擾民了,你想進店拿木雕,給錢不?”
大嬸喝道,“給錢俺還跟你廢什麼話,俺沒錢,就是白拿怎的?”
“合着您這是明搶嘍?”
“就是明搶咋的啦?你今天搞活動,如果我們這些人給你一鬧,你還能搞下去麼?”
嘖嘖!說的好有道理。她們這羣大媽要是一鬧,來福木雕店的活動還真就被抹上一臉黑,華英俊花費的心血,都要因爲這羣大媽而付之東流。
這年頭,還真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沈默將手機的錄像關閉,查看一遍,影像與聲音非常清楚,證據確鑿,惡行無疑。旋即,他將視頻發給了牛隊,然後撥通了牛隊的電話。
“喂,牛隊,你最近缺業績麼?”
“小默,我這又不是銷售,談什麼業績?你是不是有事?直說就行。”
“也對,你那邊不叫業績。不過,我給你發了個視頻,你看看再說,我不掛斷電話。”
片刻,牛隊的聲音再次響起。
“倚老賣老,仗勢欺人。小默,你等着,我馬上帶隊過去。這樣的惡人村霸,早就該教訓了。”
“好,我等着。”
沈默掛斷電話,微笑着盯着對方,對方似乎也察覺到什麼,狐疑道,“你剛剛給誰打電話呢?”
“你們不是想要禮品麼?我給你們準備好了一份豪華套餐。”
大嬸臉色一喜,“真的?年輕人,算你識相。那我們就等着了,要是一會兒等不到,我們可是真的會鬧的。”
等吧,一會兒的禮品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沈默將目光從這些人身上移開,繼續觀看華英俊的表演,他今天也算是爲人民羣衆除了一次惡,就不知道這舉報有沒有獎勵。
不多一會兒,牛隊便帶隊來了,經過細緻的審問與覈對,隔壁大嬸的隊伍對帶走了,深扎入人民羣衆中倚老賣老的惡勢力得到應有的懲罰。
而在表演即將結束的時候,四輛滿載着賀禮的工具車緩緩駛來,停軋在來福木雕店的巷口,十數名工人擡着價值不菲的賀禮,攜着賀帖趕來道賀。
很顯然,這就是徐章勳之前提到的賀禮【金蟾一尊,鎏金招財樹一對,烙金金絲楠領航舵一件】
單單這三件賀禮,價值就在千萬。可見徐章勳是多麼的捨得,懂得箇中取捨。
“賀!大福珠寶禮至。”領頭的經理攜着賀帖,依次報出賀禮名目,至於賀禮的價值,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不懂的人全當看個熱鬧。
“我的天啊!那個金蟾起碼也得300萬吧!”
“還有那一對鎏金招財樹,怎麼也得400百萬。”
“那個好像是金絲楠木,雖然不知道樹齡,但作爲壓軸賀禮,價值只能比前兩者多,不可能少的。”
“這沈默是搞木雕的,怎麼跟大福珠寶扯上這麼大的關係。”
“雕木雕金,都是雕嘛!興許是人家大福珠寶,看上沈大師的雕功了。”
“嘖嘖!咱們鹽城出了一位雕金大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