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張黑臉,面露兇相,正是張飛無疑。
張飛雖然好戰,但也本不是會當着十八路諸侯的面隨便亂來的人,只是現今情況實在緊急,加之公孫瓚又一直對劉關張三人禮遇有加,張飛是個直性子,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是以連劉備都還沒來得及吩咐,張飛自己就在第一時間衝了出去。
城牆上,
玉兒臉色一喜,連忙拉着孫權道,
“這就是第四輪了吧!”
正常情況下,像張飛這種自己衝出去救人的,應該不算一輪。但玉兒就故意耍這麼一個無賴,只要上去跟呂布打了,那就要算成一輪。玉兒認爲,這是孫權的失誤,這是算計之外的變故,她馬上就要贏了!
孫權微微一笑,回道,
“沒錯,這是第四輪。”
一聽這話,玉兒疑惑中還沒來得及歡喜,就聽孫權又道,
“這是第四輪的開始。”
“什麼!這怎麼能算!你這是耍賴!”玉兒當即惡人先告狀。
孫權則是不慌不忙的攤了攤手,
“你忘了我一開始說了的嗎,第四輪呂布會敗,敗於被人包夾。這正是包夾的其中一人,他上去了,就不會再下來。人家沒下場,你能說人家輸嗎?沒下場,算一輪打完了嗎?”孫權反問。
“哼!”玉兒悶悶不樂,發現繞來繞去,都還在孫權的意料當中,於是,只能死撐,“公孫瓚都打不了幾回合,我就不信這黑鬼能堅持下去!”
可惜,這世界彷彿偏偏就跟她玉兒作對一般。公孫瓚好歹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不然當年玉兒也不會起意去找公孫瓚比武,相比之下,張飛這黑鬼是誰?玉兒聽都沒聽過。固然不能說張飛就一點名氣沒有,但估計也只是地方有名,而非全國知名。可以這樣說,不僅是張飛,現在的劉關張三人,都遠不及剛纔戰死的潘鳳有名。
然而,事與願違。有名的公孫瓚,輕輕鬆鬆就被呂布給打敗,無名的張飛,反而跟呂布打得有聲有色,甚至不落下風?!如果不是確信之後會有三英戰呂布,孫權估計也會跟其他人一樣驚掉下巴。難道是呂布沒有想象中那麼強?可公孫瓚又怎麼會那麼快就落敗了?這樣一來,豈不是說明張飛比想象當中還要強太多?一個張飛就如此了,關羽趙雲馬超又要強到哪裡去?以後這劉皇叔還怎麼打了?
自從有了容我三思這個神技,孫權已經習慣了通過結論反推過程。所以,雖然不知道下面交手的兩人具體是個什麼樣的狀態,但孫權相信,要麼是呂布一來小覷了張飛,沒有拿出真本事,要麼就是張飛一來就開了大,在開大期間勉強跟呂布戰成了平手。
不管怎麼樣,張飛這次真的是一戰成名了,而且在孫權看來,此役過後,張飛的名氣還將遠超後來纔出手的關羽。畢竟現在這個世界當中的關羽,可少了溫酒斬華雄這麼一個一戰成名的典故。
孫權想的沒錯,不是說張飛不強,而是張飛真的比不過呂布,呂布一開始根本就沒把張飛這無名之輩放眼裡,加之又不想眼睜睜見公孫瓚跑了,是以在張飛殺過來的時候,呂布也還把絕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公孫瓚身上。
以餘力對付張飛,呂布自然一來就被張飛佔了便宜。
然後,張飛此人的武功,偏偏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快猛狠!如果一開始就把張飛壓制,讓他氣勢升不起來那還好,但若是讓張飛打興奮了,他能瞬間把功力提到極端,用孫權的話說,就是直接開了大。這樣的張飛,哪怕是呂布,也不得不暫避其鋒。
所以,看似呂布跟張飛戰成了平手,實際上是呂布一直在等待張飛力竭,從而漂亮的反殺。這個時候,公孫瓚已經追不到了,不談張飛本身就是個實力強大的猛將,呂布哪怕是撒氣,他也要把張飛留下。
內行看門道,別人可能不知道,只驚訝於張飛的強大,熟悉張飛的關羽,自然很清楚張飛實際上已經外強中乾,危險了。於是,關羽向劉備請示一聲,提上青龍偃月刀,驅馬馳援張飛而去。
如果是一開始,十八路諸侯們可能會覺得包夾敵人太過於丟臉,不過現在嘛,見呂布這麼強,無一人能敵,加之張飛關羽還都是無名之輩,哪怕自欺欺人,這面子上好歹還能過得去點。所以,對張飛關羽的行爲,諸侯們選擇了默認。
“三弟!我來助你!”關羽一聲高喝,殺了過來。
呂布頓時大怒,他明明馬上就要把張飛拿下了!
“無恥賊寇!你們一個都別想走!”
······
城牆之上,
玉兒終於不再天真,哪怕下面還沒有打完,她也不抱任何僥倖了。一時間,玉兒都忍不住苦笑,她是不怕輸沒錯,但她不怕輸這個性格,實際上已經被孫權給利用了!她壓根就不應該賭,從一開始,玉兒就不應該抱有能贏孫權的僥倖。
“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玉兒認命。
“哦?”孫權笑了笑,“不看下去了?待會兒沒準還要上第三個呢。”
“第二個打不過上第三個,第三個打不過上第四個,呂布已經輸定了。”玉兒一語定音。
“願賭服輸,佩服!”孫權衝玉兒比了個大拇指。在剛纔的三思幻境當中,孫權只預知了最終的戰果,跟玉兒的賭局,完全是事後的臨時起意,所以,孫權雖然知道自己一定會贏,但玉兒會不會耍賴反悔,孫權卻是不知道的。雖然孫權也可以提前再模擬一次,但把重要的容我三思技能用在這種地方,豈不是太過浪費了?
於是,孫權衝玉兒伸出手去,
“我的要求很簡單。聽說有人給我留了封信,到了玉兒姐姐手裡,玉兒姐姐能給我嗎?”
原本毫不在意輸贏的玉兒臉上一僵。信?早就已經被她毀了好嗎!
“這種小事,既是力所能及,也不是刻意爲難你吧?”孫權繼續說道。
玉兒淚眼汪汪的看向孫權,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估計再年輕個十年,她真的會哇的一聲哭出來吧。這還不是刻意爲難,那什麼是刻意爲難?!
孫權既然提出這樣的要求,說明他什麼都已經知道了,以孫權的聰明,他會不清楚那封信已經沒了?可偏偏,孫權故意就繞過這個不說,畢竟藏信的是玉兒,毀信的也是玉兒,玉兒再是臉厚,也不好意思說孫權在刻意爲難人。
這個可惡的臭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