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站在小區門口。按照前幾次的情況,這個時間點,清純女應該是陪着老太太的纔對,怎麼留老太太一個人在這? 我走到老太太身邊,低聲低語地問:阿姨,你今天一個人啊? 老太太和以前一樣,眼睛直直盯着小區看,完全當我不存在的模樣。 我看不遠處有條露天凳,我指了指,以同樣語氣對老太太說:要不然到那邊坐會吧,站久了累。 老太太繼續不理我,甚至連眼皮都沒擡一下。我覺得無趣,自己一個人走過去坐下,跟老太太一樣盯着小區瞅。 我以爲清純女要不了多久會來,但一直等到十點多,也沒見着她出現。又過了大概十來分鐘,老太太像是嘆了口氣,然後轉身離開。 由於年齡頗大,她腿腳有些不利索,走路很緩慢,又彎着腰駝着背,那樣的姿勢,難免讓人覺得她挺可憐的。 我快速跟上去,跟在老太太后邊,一來大晚上的光線不明亮,怕老太太有什麼閃失,二來正好沒事做。一路上我心裡都在想清純女的的事,難道她天天照顧一個老人覺得累了疲倦了,所以放棄了? 我得不到答案,不過老太太的腦子挺清醒,知道回家的路,甚至連開門都會。 我跟着老太太進了屋子,老太太不招呼我,也沒有說要趕我出去,算是默許了我進去吧。 我跟着老太太在廚房、臥室裡轉了一圈,最後找了根凳子坐下,一看時間已經快要11點了,清純女竟然還沒回。 我忍不住,再次問老太太的話:阿姨,那姑娘怎麼沒在家啊,是在上班還是怎麼回事啊? 老太太這次終於迴應我,她搖搖頭,含糊不清地說,我也不知道,都兩天沒回來了。 老太太的回話讓我倍感很意外,我忙又問:兩天沒回來,她去哪了,幹什麼去了? 老太太搖了搖頭,沒說話,很沉重地嘆了口氣。 以我對清純女的感覺,她應該應該不可能就這樣丟下老太太。 我問老太太:這兩
天時間裡,她都沒給你打個電話什麼的嗎? 老太太依然只是搖了搖頭,渾濁的眼睛盯着門口,像是在等清純女的歸來。 我再問:那她離開之前有沒有對你說什麼,或者有什麼人找過她? 老太太不點頭,又不搖頭,更不說話,像是又恢復剛剛對我的漠視。 這樣來看,清純女離開前確實沒對老太太做過任何的交代,難道她真的就這樣把老太太拋棄了? 我怕老太太會難受,所以沒把心裡的真實想法說出來。我問老太太平時吃飯怎麼辦,老太太指了指旁邊的電飯煲,簡而言之地說,會……做。 我待了一會兒,和老太太聊了會,不過大多是我在說,她聽着,偶爾點個頭什麼的附和一下,快十一點半的時候,我離開了。 第二天晚上八點多,我拿了一根凳子又去那小區了,依然是老太太獨自一人站在那兒。 我過去和老太太打了聲招呼,讓她坐着看,老太太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繼續擡頭盯着小區看。我發現,老太太站在這兒的時候,幾乎不搭理人,一門心思地關注着小區的動態。 我把凳子放在老太太身後,但老太太根本就不願意坐,佝僂着身軀,實在讓人心酸。 我又走到旁邊不遠處的露天凳坐下,開始思考最近遇到的這些荒唐事。 正想得出神,突然一句熟悉得讓我恨之入骨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 沒錯,就是小賤人的聲音。 我忘記了我父母的容貌,我忘記了我父母的聲音,我忘記了所有的親朋好友,但我唯獨死死的記住了小賤人,她的身形、容顏,以及聲音,就像烙印在了我心上一樣,那麼的刻骨銘心! 這聲音是從我背後傳來的,就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馬仁。 我猛然回頭,路燈光下站着一個人,雖然光線特別暗,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小賤人!我在2013年‘朝思暮想’的小賤人! 小賤人和我的距離,不算遠,但也不算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