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啥死了？
李素有些茫然，對方的元神遠沒到崩潰的程度啊。
不過，最後對方滿臉詛咒交出來的那個名字，無疑，有點意思。
沒記錯的話，仇無痕，那是蜀山二代長老吧？
這傢伙明顯是專門去蹲他，也就是說受到了這個叫仇無痕的指派？這就很有意思了。
被他拘束着的蜀山派五個弟子的靈魂也有情緒溢出，說的是仇子成。
嘶~！
這是父子齊上陣？
我這是挖了對方祖墳了？這一前一後的，是有多大仇，多大恨啊。
不對，蜀山派弟子並沒有僵道人的信息，也就是說不算一路？兒子派了五個法力境來殺自己，老子叫了個更狠的，僵道人出來的時候，可沒有救蜀山派弟子的念頭。
毀屍滅跡？
嗯，可能性很大。
畢竟蜀山派弟子下手，真要有人查，首尾必然不乾淨，可僵道人出現就不一樣了，他還有五名蜀山派弟子妥妥會被吃幹抹淨啊。
呼~！
李素擦了把冷汗，虧得他元神盈滿，能誇洞虛了，不然這回真的就栽了。
不過，沒想到蜀山派也有人和邪魔外道聯手，那僵道人可是吃了不少人，身上全是累累血債。
可惜，可惜。
想着從僵道人這裡擼羊毛，他忘錄像了。
不然，把這送回去，就很有趣了，保證仇無痕的表情萬分驚悚，國字臉能直接嚇成馬臉。
不過，這樣也不錯啊，挺有意思的。
李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掃了一眼手上的蜀山派弟子殘魂，這要送回去，也不知道對方會是個什麼表情。
那傢伙，在蜀山派名聲不錯，謙謙有禮，素有君子之風，且爲人正派，大公無私，哪怕他的兒子也是從雜役弟子開始，頗受劍祖重視，被委任蜀山風紀委員長，類似於教導主任一樣。這個職務無疑很不受人待見，畢竟他本身也從不講私情，一派鐵面無私的做派，讓人生氣。
若他一直作風端正，氣歸氣，但還是會尊重，畢竟這個位子本身性質就是那樣。
可如今派人劫殺門下弟子，這無疑就很過分了，已然不是讓人生氣，而是讓人爆炸了。
對於敵人，李素從不打算讓對方愉快。
於是，他掏出了蜀山派專用通訊器，劍符。
將五名蜀山弟子的靈魂鎖了進去的同時，將發生的一切也寫在了上面，法力一動，直接給送了回去。
有劍祖在，對方必然翻不了天，也不敢翻天。
此刻，那兩父子必然很開心，得意洋洋，傲視衆生，感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下吧。
突然的大型社死現場出現，不知道他們會是個一個什麼樣的表情？
仇子成估摸着是徹底垮了，仇無痕的話，李素很好奇，相當好奇，以這傢伙僞君子心性，他會大義滅親嗎？真好奇對方的臉色。
看着劍符飛走，李素直接化劍，回到了之前的那個山澗之處。
剛纔走的急，畢竟人全殺了，想着僵道人興許還會帶着他殺下一波，能繼續擼羊毛，因此直接飛過來了。
如今羊掛了，他打算回去瞅瞅，那地方還有沒有什麼，或許還會有其它邪修過來也說不定。
很快，李素回到了原地。
嗯？
剛纔因爲走得快，他只是將人殺了，對地方並沒有好好觀察。
此地地形很是特殊，是一個下凹槽，呈現旋轉陀螺的狀態，而已旋轉陀螺最上面的最外側爲起點開始，堆積了大量的血水，濃的讓人發嘔。
之前沒能在意，那是因爲血水實在太多了，整個山澗都是紅彤彤的，味道也特別難聞，讓人難以忍受，想要儘快離開。
現在仔細以觀察，就會發現以螺旋爲狀，血水大多數是集中在拿上裡面的，旋轉一下一直到深處。
李素當即朝着下面瞟了一眼，裡面啥也沒有，黑漆漆的，沒有任何異常。
若然不是血水已然形成了痕跡，他恐怕都不會太過在意。
一絲劍意溢出，直接朝着下面紮了下去。
嗡！
下方猛然一震，有血光衝出，瞬間就將李素的劍意擊垮，不僅如此下一刻更是直奔李素而來。
力量之凌厲，可見血光之上道韻密佈，有無上魔氣匯聚，驚人至極，那森森血光，帶着無比可怕的威能，交纏着數以萬計的亡魂哀嚎，空氣都被它給污染了，一出現四周圍大片大片的草木蟲鳥就直接死掉化作血水被它吞沒了進去。
李素驚了一下，千丈之天！
這毫無疑問是洞虛級的力量，並且層次還不低，起碼有八千丈，別的不說偌大的蜀山，大抵只有劍祖能夠穩壓對方一頭，其餘者接不足爲慮。
拔劍而出，他臉上罕見的露出一絲正經神色，認認真真的劈出了一劍。
即便說本尊不在，這一擊也極爲強悍，讓人不得不佩服對方的天賦究竟是個什麼鬼。
這明顯是邪魔功法，如今人道昌盛，天道更是時刻監察天下，邪魔外道雖然很快，卻越發艱難，並且其力量往往都帶着讓人瘋狂而極端性質。
這樣的情況下，居然還能修行到八千丈，李素都不得不佩服對方一下。
長劍上銘紋烙印，大道附着，劍身一顫，血色沖霄，至極殺意化作赤紅之霞，直接就是一劍，朝着重來的血光劈砍下去。
一方是烈烈魔紛，照上就能化作血水。
一方是凌冽殺機，靈魂都能絞殺成灰。
兩股力量猛然相撞間，直接形成了最至極的衝突，彷彿彗星碰撞一般，整個山澗都振盪了起來。
血色的力量無疑很強，太多太多，一時間血光大作，直接將山澗百里籠罩，萬物都被它練成了血水，掠奪了生機。
李素的劍芒弱得多，他畢竟只是元神境，還沒跨入洞虛境，獲得可容納滔天法力的洞天。，不過他劍道境界太高，就算是劍祖也得靠高了兩個大境界，以渡劫境，無限接近仙人的意境才能壓住，更何況這只是洞虛境，還只有八千丈之天的力量了。
短暫的僵持後，李素一劍劈開了血光，力量延伸而下，直接斬在了下方螺旋核心之上。
刷的一聲，虛空直接就被李素的劍給劈了開來，那凌冽的劍意上面有可怕的大道顯現，每一縷的紅光都是都匯聚着星辰都要碎滅的力量。
它們烈烈作響，要將萬物都給斬滅。
血光所在位置顯然承受不住這種高度的力量，一下子就被劈的龜裂開來，與空間一起。
嘭！
如同玻璃一般，沖天而起的血光炸了開來。
“是誰？？？”
就在這時，一道陰冷至極的聲音響起，那聲音彷彿千萬亡魂匯聚一般，吐出一個字，就有莫大的不祥降臨，帶着無盡的瘋狂與哀嚎，作用現實，影響靈魂。
哪怕石頭這樣毫無生命的物質都被影響，開始震動，發出陣陣哀嚎，軀體上開始冒出血水，天、地、萬物生靈都被那聲音影響，整個世界都變得瘋魔起來。
“膽敢動老祖血芝，汝做好世世代代永沉地獄的準備了嗎？”
聲音帶着無比的怒氣，天地都感受到了，承受不住，發出淒厲哀嚎，更升起無盡怨恨，朝着李素髮起詛咒。
李素愣了一下，因爲他的軀體也受到了影響，開始長出黑色的斑點，是扭曲而怨毒的力量，有劇毒，能蝕人血骨，能污染人靈魂。
尋常人，別說法力境了，就是元神境恐怕一時半會兒就得化作血水，被對方生生咒殺，即便說洞虛期，也將受到巨大影響，被莫名詛咒覆蓋，元神蒙塵。
可惜，中招的人是李素。
他的靈魂，所化元神是什麼？
是劍，青萍劍，承載着誅仙四劍劍意的殺道之兵！
對方企圖污染他血肉靈魂的行爲，對青萍劍而言，不亞於朝它吐口水，還想丟在地上踩兩腳，登時李素的劍意就炸了，元神直接顯現了出來。
李素眼眸一變，感情消滅，瞳孔都變成了銀色，天魂降臨，主宰理智。
擡手，戮仙劍意融入手中長劍。
劍身發出一聲悲鳴，這可不是一縷劍意，而是劍神本身的融入，尋常法寶如何能夠承受，咔嚓一聲，劍身上就出現了許多的裂痕。
不過，好歹承受了不少的絕仙劍意，雖然有裂痕，但依舊還是堅持下來了。
戮仙劍，死亡之劍。
天怒？殺天！
地怨？殺地！
萬物生靈之恨？那就殺這萬物生靈！
戮仙一出，賜一切有形無形以死亡；
李素毫不猶豫的斬出一劍，剎那間天空失色，被斬滅了生命，大地湮滅，被絕殺了所有意志，萬物生靈一顫沒徹底磨滅，所有的怨恨都化作了無。
嗯？
感受着四周圍變化，對方忍不住的輕嗯了一聲。
李素顯然沒和對方講話的意思，他直接擡起手中長劍，老實不客氣的朝着虛空一捅。
呲！
戮仙劍意直接扎穿了虛空，紮在了對面之人的力量之上。
絕世劍意登時爆發，死亡之力瞬間灌入對方軀體，隨即沿着對方力量直接傳統時空，追着對方的本體而去。
“什..，該死...，劍意...？”
對面一驚，顯然被嚇到了，不但破了他留在那邊的意思力量，還追着那一絲力量打了過來？
講道理，講講道理！
大家打電話互罵呢，結果你順着電話線過來了，這特麼就過分了。
這好幾千裡的距離，都快道大洋彼岸了，何事嗎？
“艹*（）&%...，蜀山劍祖，你個混蛋，你給我記住！老夫必殺光你徒子徒孫，一個不留...！”
片刻後，對面有聲音傳出，他破口大罵，吃了大虧，實在是被打了個猝不及防，劍意的層次太高了，遠超洞虛境能夠達到的境界。
而如今這天下，能夠施展出這種劍法之人，無疑只有一個。
已然渡劫，即將飛昇的蜀山劍祖。
話語落下，對方的氣息直接消失，不是退走，是消失，將原地的力量都給磨滅了。
呼！
再也無法感受到對方存在，李素元神迴歸本體，他忍不住的拍了拍頭，有些難受，很上頭，有種看到什麼都忍不住想要砍上一劍的念頭。
特麼的誅仙四劍劍意太過凌冽了，即便說以天魂駕馭，影響依舊巨大，差點兒啊，剛纔。
若然不是理智考慮到對方那邊情況不明，恐怕就不是戮仙劍意過去砍對方，而是李素自己直接扎穿虛空順着電話線打過去了。
好半天，李素才恢復，不在被劍意殺機影響。
低頭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法劍，可憐的小傢伙，差點就真裂了。
不過，當看到對方的動靜後，李素嘴角又忍不住的抽了抽。
這小傢伙一邊嗷嗷在哭，一邊又在不斷吸收李素殘留在它軀體裡的戮仙劍意，裂痕上全是戮仙劍意殘留，被它一點點吸收，邊吸邊哭，但毫無疑問在變強，並且受到戮仙死亡、絕仙殺意影響，它正在從懵懂而可愛靈魂，變成了殺，殺，死，死之劍。
法寶都被影響了？
李素驚了一下，感覺這麼下去，未來蜀山或許會多出一把魔劍啊。
不過，他很快收斂情緒，畢竟小劍雖然大哭不止，但人吸收的也很賣力，還吐出情緒，讓他不要收回劍意呢。
搖了搖頭，李素將長劍收回劍鞘，然後低下了自己的頭，看向了那螺旋深處。
伴隨着守護那裡的力量被他斬開，什麼都沒有裡面，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朵靈芝，又大又肥，差不多一丈來高，渾身上下都是血光，肉葉上不斷有鮮紅如血的液體留下，詭異無比，讓人發慌。
邪道至寶！
以反生靈方式成長，也吸收天地靈氣，但卻更多以生靈餵食，吞噬血液，消化靈魂。
至邪之物，等閒人怕是靠近就會被它奴役，別說摘採了，怕不是直接就會走到它的面前，然後自己抹了脖子，化作肥料供它成長吧。
可惜沒有成熟，說不準能負負得正，成爲天材地寶，當然了以此地的環境而言，真給它時間，千年之後，大概率是直接就能化作一頭可怕妖魔，危害蒼生。
負負得正，可遇而不可求。
李素一捏劍指，擡手就是一劍將其從地下斬了出來，隨即劍光化界，沒有任何猶豫的開始沖刷，提煉靈氣。
等它熟透？怎麼可能！那個時候菜都涼了。
雖然只是半熟，效果也不差，靈氣含量差不多等同於幾十個千丈洞虛境了，比剛纔殺掉的加起來還多。
伴隨着靈氣不斷落下，李素臉上露出滿意神色，很好，賺了，大賺特賺。
這出來一天都不到，就轉了差不多五十個千丈洞虛境，差不多有峨眉山三分之一的靈氣量了，果然殺人放火金腰帶啊！
想要資源，還是下山殺怪更快，經驗瘋漲。
嗯，先煉化一會兒，將靈氣給儲存起來，可不要浪費了。
李素直接盤膝而坐，準備先將搜獲全部點清一下，變成靈氣，爲他進階洞虛境做準備。
完了在會蜀山，領任務，在下山。
順便瞅瞅仇無痕兩父子的表情，是個什麼樣子的。
******
就在李素修行的時候，蜀山上。
順手給兒子擦完屁股，開始處理蜀山門裡事務的仇無痕忽然一僵，整個人都呆住了。
死了！
僵道人，他死了！
怎麼...？
這波動，對方死於誓言？
仇無痕眼瞳忍不住的一縮，渾身都顫慄了起來，整個人彷彿墮入了冰窟之中，冷的骨髓都要凍結起來，心臟都忍不住的停了下來，好幾秒都沒跳動。
暴露了？
該死，怎麼會？？僵道人實力不弱，即便是他想要斬殺對方也不容易，除非提前設下陷阱，讓對方鑽進來，不然其的血遁之術，一瞬千里，根本無法追上。
難道說劍祖出手了？
不可能，隨着時間的不斷的流逝，劍祖已經無法移動了，必須要全力以赴鎮壓自身，才能讓自己不至於即可飛昇，他的元神目前甚至於都無法離開峨眉山了。
是誰？
究竟是誰？
仇無痕慌了，前所未有的慌了。
他是一個十分小心謹慎的人，平時都做的非常好，哪怕哪怕劍祖將下一代繼承人傳給了李若雪，他也能笑着恭喜對方，而哪怕到了私底下，也只是毀掉了幾個心愛的杯子，沒暴露哪怕半點情緒。
這算是他的人設，是擺個別人看的，他演繹的非常好，劍祖存在一天，他就斷然不會露出半點。
他仇無痕就是這樣一個人！
是以，出手給自己兒子擦屁股，某種意義上其實是他內心一種極不平靜的表現，有些失控了，畢竟他真的很期待，也很渴望。
前幾年嘔血般的努力，好不容易纔讓自己提升到了四千九百九十九丈，這裡面花費了多少心血可想而知。
自己能堂堂正正的成爲蜀山劍派之主，成爲劍祖的繼承人！
他是這麼想的。
然而，三年前劍祖的突然宣佈，哪怕他一如既往的演繹出了自己最佳反應，絕對是可以去領獎的完美反應。
但內心之激烈，可想而知。
返回去後，將自己最喜愛的杯子捏碎這種事情，可以說是從未有過的。
是以他兒子的擅自行動，他沒有阻止，而是選着了擦屁股的方式。
他畢竟是人，內心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光明正大，也有情緒想要發泄一番，對於自己的不甘，自己的恨。
結果，卻變成了這樣！
仇無痕滿頭大汗，臉都白了。
一旦這樣的事情暴露，他幾乎就等於徹底在劍祖面前現了形，露出了真容。
以劍祖的性格，怎麼可能繞得了他？？
一時間腦子裡無數念頭在滾動，跑嗎？跑嗎？自己要跑嗎？
劍祖的強大，已經完全超出想象了，哪怕如今也決然不是他能夠抗衡的，但凡露出頂點馬腳，劍祖一個念頭就能將他擊殺。
恐懼，害怕，無數的情緒衝擊心頭。
怎麼辦？怎麼辦？
一時間，他整個人都僵硬在了原地，完全不知道下一步在如何行動，作爲一隻碩鼠，曝光在了貓的面前，他根本無法去想象自己應該如何去做。
“仇長老！！”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從仇無痕的背後傳來。
仇無痕一驚，隨即他猛然轉頭過來，在軀體完全不動的情況下看向了自己身後不遠處，漂浮着的那座巨大宮殿，他雙瞳如鷹，帶着駭然光芒。
剎那間，飛來的弟子忍不住一寒，被仇無痕這前所未有的模樣給下了一大跳！
仇無痕也驚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氣，回神過來，立刻轉身，瞬間恢復原本的模樣，臉上露出笑容道：“什麼事？”
對方怔了一下，看着恢復原本模樣的仇無痕，還以爲剛纔看到的是錯覺。
他吸一口氣，略微有些謹慎道：“仇長老，劍祖傳令讓您過去。”
“師尊？他找我？可是有什麼事情嗎？”仇無痕驚了一下，他內心忍不住的緊張了起來。
“劍祖沒說，只是傳令讓您過去，還有李長老。”
李若雪也去？仇無痕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差點，差點他就沒忍住，直接跑路了。
應該還沒發現，可是要怎麼辦？自己要怎麼辦？
消息總會傳回來的，總會。
仇無痕深深吸一口氣，他壓下自己內心的恐懼，對這傳令的弟子道：“好，我知道了。”
他架起飛劍，朝着劍祖所在宮殿而去。
落下，仇無痕一禮，讓自己鎮定道：“弟子仇無痕，求見師尊！”
“進來吧！”宮門一震，緩緩打開，劍祖的聲音在裡面響起。
“是！”
仇無痕直接邁步走了進去，李若雪已經到了。
他深深吸一口氣，元神上冷汗都下來了，可臉上依舊露出笑容，輕輕道：“師妹！”
李若雪也睜開了自己的眼睛，點了點頭道：“師兄。”
而此刻，蜀山劍祖輕輕吸一口氣，此刻他的身體越發的透明瞭，彷彿已經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一樣，不僅如此因爲長期的逗留，軀體上裂痕無數，七竅都在流血，受了重創。
他已經堅持太久了。
不過，這份堅持無疑很值得，不只是若雪進步極大，他所看好的那個人也同樣如此。
去和對方下棋，就是想要看一看對方的真實。
結果，說實話，下了劍祖一大跳。
除了境界高度之外，以及劍道某個方面他比較強之外，其他方面他居然都壓倒性不足，要知道他可不是單純的渡劫期，而是已經可以飛昇，卻整整壓制了足足三年的存在，無疑這特麼就很傷自尊了。
不過，劍祖卻很高興，這樣一來蜀山基本上可以說無憂了。
“若雪，無痕，我飛昇在即，有些事情要和你們交代。”
伴隨着劍祖話語落下，兩人都是一怔，李若雪首先鬆了口氣，劍祖的模樣她可說日夜憂心，兩人之間的感情可不是單純師徒，更形同父女。
至於仇無痕腦子一下子白了，劍祖要飛昇？他激動了，靈魂都忍不住顫慄起來。
看着兩人震動無比的反應，劍祖嘆了口氣，欣慰的笑了笑，隨即道：“無痕，你最細心，務必要扶持好若雪，所有二代裡你性格最正，行事最有法度，蜀山執法在你手上老夫最爲放心，有你在蜀山的規矩就亂不了。”
“雖然選若雪繼承劍祖之位，但老夫期望你也不要多想，若雪的性質清冷，對宗門管理並無太大興趣，接下來她也需要儘快完成突破，爲兩年後的正道盛會做準備，所以宗門之事接下來更多要仰仗你。”
仇無痕激動無比的舉手爆拳，臉上露出了誓死完成任務的凌然神情。
“是，弟子聽令！”
劍祖微微一笑，隨即看向了李若雪道：“若雪，你也不用太大壓力，或許有宵小，但老夫也有準備！”
但見劍祖吸一口氣，他伸手，一枚劍符落下。
“此符乃是我這幾年匯聚力量而成，有爲師一劍之力，就放在這宮殿之中，爲師有預感，老夫離開後血魔老祖必然前來會攻擊我蜀山，滅我道統，他實力極強，天賦也非常之高，不比老夫差多少，未來若是他前來，你們可激發此劍，與他對抗。此劍意中有我入仙所悟，將其斬殺困難，但只是重創的話問題不大。”
“是！”兩人同時對着劍祖一禮。
看着兩人，劍祖深深的吸一口氣，一切都已經交代完畢，他目光幽幽，看向了虛空。
是時候了！
緩緩閉上眼睛，劍祖不在抵抗。
剎那間，一股巨大無比的力量從劍祖軀體上爆發開來，將他與世界隔離的那個空間裡開始吐出大量的靈氣，濃度至高，超乎想像。
不，那不是靈氣，應該說是仙氣，成仙之氣。
劍祖重創的軀體開始迅速被修復過來，並且被改造，變化，化作真正的仙人之體，不在被壽命拘束，獲得超乎想像的偉力。
與此同時，仙雲落下，九色光昏灑落。
“蜀山劍祖厲承空，已然渡劫，還不快快飛昇！”
宏大聲音落下，帶着無上偉力，有可怕道韻匯聚，言行如大道讖言，瞬間，李若雪、仇無痕兩人直接跪倒在地，無法承受那恐怖的威壓。
“弟子尊領！”而此刻，原本老人模樣的蜀山劍祖髮色轉黑，不過眨眼間直接變成了一個三十多歲模樣，他抱拳一禮，一躍而起，落入那仙雲之上，朝着傳說中的仙界而去...。
跪倒在地，李若雪兩人一直到仙雲消失，他們才恢復力氣，可以起身。
李若雪吸一口氣，看向了仇無痕，臉上露出恭敬神色道：“仇師兄...！”
“啓稟劍祖，若雪長老！”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聲音裡帶着焦急無比的聲音，是阿寶！
“何事？”李若雪一怔，不由開口。
而仇無痕則眼眸一閃，移動了自己的腳步。
“剛纔有劍符從山外飛回，檢查後發現，傳訊之人是李素師弟！”
“李素？”李若雪眉頭一皺，臉上露出不解之色，山外？
她早已傳令，告知功勳堂那邊不要去管李素，也不必給他派遣任務，怎麼突然下山了？
“蜀山三代弟子仇子成，夥同功勳堂三代弟子王坤假造任務命令，將李素師弟調遣下山後，派五名三代弟子追殺，如今五人被李素師弟所斬，以劍符承載五人之魂，帶着五人出手證據返回！”
“什麼？？？”
李若雪呆住了，毫無疑問她是怎麼也沒想到會出現如此情況，並且這個訊息裡面最可怕的可不是有弟子私自擊殺，而是仇子成！
那可是師兄仇無痕的兒子。
怎麼會？
鏘！
就在李若雪心神震動的時刻，劍聲作響，洞穿虛空。
可怕的劍意，又陰又狠，從發動到命中，一點響聲都沒有，等反應過來，已然命中目標。
噗！
李若雪俏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胸口被劍意貫穿，元神也被擊穿，被可怕劍意入體。
“師兄，你？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