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害，小害？
李素愣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生死簿解釋起來道：“和六道輪迴不同，我並不具備讓靈魂轉世重生的能力，只能將靈魂收集過來，鎮壓在這地府之下。”
“因此從功能上，就和六道輪迴存在着本質的區別。”
“我是堵，六道輪迴則是梳。”
“而靈魂這個東西，就如同水，源源不絕。”
“靈魂很特殊，誕生於生命之中，隨着意識的出現，而形成。可以說只要天地間生靈不斷，那麼靈魂的數量就會越來越多。”
“轉世，則是通過生命誕生意識之前，提前入主其中，停止新的意識誕生，從而一定程度減少靈魂的誕生，不至於越來越多，最終壓垮世界。”
“因爲上述的原因，這導致了我所承載的靈魂，越來越多。”
“這使得我必須進行沉眠，所有的力量都用於鎮壓被引過來的靈魂上面。”
說到這裡，生死簿看了一眼李素，確定對方聽明白後，他繼續道：“然後是死魂一族的誕生。”
“它們和域外邪魔，存在着一定的關係，但有所有不同。”
“當年大戰，地府同樣受到了邪氣侵染，部分靈魂因此被其污染。而隨着時間流逝，地府陰氣與怨氣的不斷交纏，最終三者之間徹底交融在了一起，發生了變異，融合成了一種特殊的腐朽之力，而那部分被感染的靈魂也因此成了一個全新的種族，也就是現在所見的死魂一族。”
“死魂一族，其變異雖然源自於邪性，可變化的最終是融合而不是吞噬，因此在根子上還是地府的靈魂，屬於地府的一部分。因此在規則上，它們對於我而言與死魂相同，所以我默許了它們的存在。”
“至於爲何默許，理由也很簡單，它們以靈魂餵食。”
“這無疑會大大的降低我的負擔，不至於被外界源源不斷召喚而來的靈魂數量徹底壓垮。”
“示意，它們的行爲我確實知曉，也確實沒有阻止，特別是靈魂結晶，即便說會形成死地，對地府照成一定影響，我依舊沒有阻止。死魂一族雖然以爲這是規則允許，事實上卻是我的放任，因爲每誕生一粒靈魂結晶，都會消耗掉大量的靈魂。”
“所以立場方面，確實，若是這個現狀無法得到改變，那麼爲了維繫大帝的任務，我會讓死魂一族入主酆都，成爲地府新的主人。畢竟面對神話界越來越多的人口，被死魂一族吃掉的結果，遠好於不能轉生所帶來的惡果。”
“因爲一旦浩劫形成，神話界毫無疑問將會徹底毀滅。”
聽到這裡，李素忍不住吸一口氣，這麼嚴重？
生死簿淡淡道：“傳承者，不知道你是否知曉上古封神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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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李素點了點頭，這還能不知道？劇情他都記得一清二楚，還有圖有真相。
“那你也應該知曉，封神之戰，最後若然不是天意下場，洪荒會是一個什麼結果？”
李素瞳孔猛然一縮，立刻想到了封神故事的結局，面對截教結局，靈寶老師他幹了什麼，書裡面可是寫的清清楚楚，當場掀了桌子，直接打算重演地火風水，從開三界。
毫無疑問，那會兒的通天聖人，是真殺紅了眼。
畢竟，輸得太慘。
闡教那邊不講武德，四個打一個，底褲都賠進去了。
嗯？
難道說這也是受到劫氣的影響？天道聖人都淡定不能了？
回想一下後續進程，事實上玉清老師他們到了後面何嘗沒有過激？截教裡面的人雖然參差不齊，但優秀的人一樣也是有的。
可最後了，福緣深厚的一個沒落，全上了榜。
但凡留點苗苗下來，靈寶老師也不至於氣成那樣。
等等！！！
天意？
天意是哪位？
李素想到了一個問題，他忍不住的愣了一下，下場阻止的人，不應該是，念頭還未形成，他身體一震，腦子裡面一片空白，全然想不起引發之人的名字了。
“封神之戰，哪怕聖人能永劫不滅，可即便如此，依舊沒辦法完全擺脫劫氣影響。”
沒等李素深思，生死簿繼續開口，“聖人都不行，何況是神話界如今的半聖！一旦大劫降臨，神話界的結局，幾乎可以確定。”
李素被對方話語中的內容吸引了，忍不住的道：“半聖？”
生死簿點了點頭，“半聖！”
李素有些不可思議的道：“不是，神話界如今沒有聖人嗎？”
“自然沒有，從古至今，想要成聖的辦法只有一條路，證道混元，以力成道，除此之外，都算不得真正的聖人。”
說到這裡，生死簿略微頓了一下，將話題拉回原本的主題上。
“因此在我眼中，死魂只是小害，量劫纔是大患，相比較神話界因爲量劫而毀，不如讓地府被死魂一族掌握，這就是如今我所站的立場。”
“而之所以和你解釋這一切，則是希望你不要因此產生誤會，畢竟你繼承了地府傳承，雖然目前境界還很低下，卻存在着一絲可能，雖然只是極其渺茫的期望，不過我已經習慣了失望，所以你不用負擔太重。”
本來還想點頭，表示明白生死簿的情況，可隨着對方的話語，李素臉色有點黑了。
這嘴，忒毒了。
什麼叫極其渺茫？什麼叫習慣了失望？
生死簿並沒有在意李素的反應，這是它真實的情緒，畢竟它見到過的繼承者已經不是眼前這麼一個了。
早已從最初的無比期待，欣喜不已，變成了如今的波瀾不起了。
雖然眼前這位上古傳承者很不凡，可惜他境界太低了，雖然生死簿無法出去，依舊能感受到神話界如今已然進入了風雨飄搖的階段，留給對方的時間，已然不多了。
生死簿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道：“然後是，關於靈魂結晶的問題。”
“此物，對我而言，確實並不重要。”
“問題是你們的行動，提前驚醒了我，讓我不得不強行出手，這很不好！”
“之前我也已經說了，我正在通過沉眠的方式，讓所有的功能都維繫在對召喚而來的靈魂的鎮壓上面，雖然這與鎮壓邪魔不同，並不存在激烈對抗，互相侵染的情況，可事實上百萬年下來，我所控制鎮壓的靈魂實在太多了，驚醒的結果導致部分我所控制的靈魂脫離了我的掌握。
雖然靈魂結晶對我而言並不重要，但卻能通過消耗它，將那些脫離的靈魂抓捕部分回來。不過，最終的結果還是會有部分逃脫控制吧。”
“當然，這對我並沒有什麼影響，受到影響的人，主要還是你，繼承者！”
？？？
李素一愣，我？
“是的，對你！跑掉的靈魂，會散落在整個地府，這會導致地府的靈性提高！”
“靈性提高的結果，意味着地府所產生的怨恨之意也會加劇，這一點死魂一族的近聖恐怕很快就會意識到。”
“它雖然失去了靈魂結晶，但卻得到了大量的怨恨之意，他們的力量來源是地府陰氣與怨氣兩者的結合，如今的地府因爲我的鎮壓陰氣不缺，怨氣不足，所以大量的靈魂的出現，會讓死魂一族的力量增強，反過來加速它們對酆都的污染速度。”
“所以，上古的繼承者，請加快你的腳步吧，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一旦酆都城本源被死魂一族完全污染，酆都大帝的神位就會被對方獲得，地府將會徹底化作死地，成爲死魂一族的家園。”
“一旦變成那樣，對你而言，將會是最糟糕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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