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之外。
流若音只是編織了幻境的大體走向,幻境的結局究竟要怎麼樣,具體還要看裡面的寒子漠該怎麼做。
“爲了讓你如真看到至親被滅,我特地改變了幻境的結局,可不能就這麼讓你回到好望角。”流若音喃喃自語道。
在心術的壓制下,洛塵被快速帶離羌尺國都城,流若音驟然幻化在他們跟前。
“你是誰?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這是什麼邪術?”一名弟子使用心力防備道。
“你們任務完成了,消失吧。”流若音輕手一揮,兩名弟子驟然化爲雲霧。
“流宗主。”洛塵行禮道。
“小洛塵那,這次我幫你解決了他們,你要怎麼感謝我呢?”
“幻境裡的一切皆由你所創,這不都是在你的指掌之間麼?”洛塵雖爲後輩,也對流若音的名聲有些耳聞,但是在她跟前,洛塵沒有流露出一絲的畏懼。
“哎呀,別說這麼直接嘛,不然這就不好玩了。”流若音有些失望道。
“好玩......敢問流圖主在幻境裡重現青雲被滅,究竟意欲何爲?”
面對洛塵的質問,流若音作出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樣:“本圖主嘔心瀝血創造這個幻境,並重現青雲被滅,還不是爲了你麼?”
“爲了我?”流若音的苦心,洛塵不敢接受。
“對呀,掐指算來你在四五歲就已經失去雙親,並從未見過你的外公和他的青雲宗,在這幻境裡,如今你不是已經見到了麼?”流若音徐徐解釋道。
“那爲什麼要安排青雲被滅?”
“我得讓你親眼看看你的至親們,都是怎麼死的。”流若音語氣溫婉,充滿力道的解釋道。
“爲什麼!”縱使知道幻境裡的都是虛幻,他們的死洛塵已經早就知道,但是再次被殺而且還是親眼目睹,洛塵是無論如何都會不同意的。
“只有看到親人是怎麼死的,你才能徹底知道蕭家的力量,這對你以後的成長大有裨益。”
“我的成長無需流圖主操心。”洛塵剋制着心中的怒火,斷然拒絕了流若音的美意。
“我不能不操心......當年你舅舅差點死在你母親的手裡,他作爲青雲宗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人,他一直致力重建青雲宗。而如今蕭家的力量,哪怕是集結所有心術大家合而攻之恐也難以撼動,他能走的唯一一條路就是聯合他國術法大家。”說服不了寒子漠,流若音索性把洛塵這裡作爲突破口。
“圖主到底要說什麼?”
“我們上河圖是蜮莨國第一術法大家,而你身爲齊公之孫,在這裡擁有調動藏機閣的能力,若是他日術法大成,我們兩術共同扶持你舅舅的青雲宗,青雲宗重現輝煌定不是幻想。”
流若音雖然將整件事情的計劃,佈置的很理想,但是洛塵並不吃他這一套:“重建青雲一事,並非流圖主想得那麼簡單。還有重建青雲是我們自己的事,就不看流圖主費心了,畢竟我們的敵家蕭門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也絕對不能讓流圖主的第一幻術大家捲進來。”
“你這是在替你的舅舅擔心我麼?”流若音的神情有些癡醉的問向洛塵。
“不是。”
“真是跟你舅舅一樣執拗,重建青雲是你舅舅畢生的夢想,你們這樣繼續愚昧下去,重建青雲只能是癡人說夢。”
“我願意跟我舅舅一起努力下去。”洛塵堅定的回道。
“就憑你們?簡直是愚蠢至極,好了,我現在化掉了押你的兩位青雲弟子,剩下的你就給我等着青雲被滅吧。”
“請流圖主改變幻境的內容。”洛塵堵在流若音面前,以強硬的姿態請求道。
“小塵兒,我的幻境沒有侵蝕你的神識吧?”
“什麼意思?”
“我說的你們可聽進去了?”
“沒有。”洛塵回道。
“我的話你們既然都沒聽進去,我的幻境,我的想法,我怎麼做爲什麼要聽你們的?你們不覺得很可笑麼?”
“我......”洛塵不由得低下頭。
流若音走到他的跟前,挑着洛塵的下巴,面色陰晴不定而又魅惑道:“記住,別人沒有義務按着你們的想法來,要想讓別人聽你們的,至少拿出誠意來,小孩兒。”
“求求你了流圖主,不要讓青雲宗再......”
流若音伸出玉指示意他停止求情,道:“幻境已經佈下我改不了的,再者這裡只是幻境,又不是真的讓青雲宗再被屠殺一次,你不用那麼害怕,頂多也就只是場面血腥點罷了。”
“流圖主......”洛塵準備再攔住流若音的去路,流若音諂媚一笑,頃刻間離開了幻境。
洛塵攔了一個空,站在原地呆望流若音消失的地方片刻,隨後朝着青雲宗立刻飛奔上去。
“你現在還不能上山。”流若音自語一聲,然後在幻境裡面又創造了一個幻境。
上山當中,周圍忽然變成了一面平靜的湖泊,洛塵立水面上,四處觀望一番,道:“這難道又是幻境?”
洛塵隨後凌空而去,朝着天空奮力飛去,雲層極低僅僅只是一盞茶的功夫,洛塵已經立身在雲層之中。
舉目遠眺,下方的湖泊無邊無際,洛塵對着遠處喊道:“放我出去。”
在他一聲呼喊過後,流若音的面龐出現在了天空的上方:“這幾日你就先呆在這裡吧,青雲被滅之日,這層幻境自然解開。”
“你憑什麼把我困在這裡?放我出去!”洛塵凝縮空氣,然後炸向不遠處的流若音。
凝縮的空氣在轟擊到流若音的時候,竟然從中穿了過去,然後在他身影的後面化爲虛無。
“我的幻境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入我幻境可是你自己心甘情願進來的,現在想出去,沒那麼容易。”流若音說罷擡高幻境,在洛塵接觸到湖面的時候,幻境自動停止。
落回湖面,洛塵再次飛起來,這層幻境就像是一頂牢籠,任其洛塵如何逃動,湖面始終緊隨洛塵。
“別掙扎了,這層幻境無論你怎麼移動都只會立在原地。能破這層幻境的,只有那些四級後期的術師,纔有一絲可能。你一個二級初期的,還是老老實實呆在這裡吧。”
洛塵又試了幾次,情形果然如流若音所說,洛塵這時放棄掙扎,蜷縮在水面上。
直到此刻流若音的掌控欲,讓洛塵領教一二,終於對舅舅的抉擇有了一絲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