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
御劍飛行至天外仙城城外,朝歌散化冰劍,徑直走向城中。
大概是因爲身處北國都城,朝歌不自覺的謹慎了些。
找到一家客棧落了腳,點的飯菜還沒端上來,旁邊食客的談論就引起了朝歌的注意。
“你聽說了吧,久居深山的蛇相公前些日子來都城了。”一位穿着袒着胸脯的食客言道。
“咳......你才知道啊,他剛一來我就知道了,瞧你消息閉塞的。”另一位穿着挺文雅,但是舉止行爲透露着一股子地痞流氓味道的食客,不屑道。
“李兄消息果然靈通啊。”袒着胸脯的食客奉承道。
“錢兄,你猜猜蛇相公爲什麼來都城?”李兄諱莫如深道。
錢兄凝眉深想,突然猜到了蛇相公的目的,雖然把聲音壓的很低,但是一旁的朝歌聽得一清二楚,道:“莫不是太后要有行動了?”
李兄慌張的看了一眼周圍,察覺四周沒有異樣後,繼續道:“你小聲點。”
李兄的表情告訴了他答案,錢兄驚魂未定,最後無奈笑道:“山雨欲來啊,我們要過不太平的日子咯......”
“錢兄的樂觀態度讓我佩服的很那。”一陣恭維,李兄繼續道:“那錢兄可知蛇相公此番入都還帶了誰?”
“帶了誰?”李兄好奇道。
聽到他們說到了自己關心的內容,朝歌放下杯盞側耳仔細傾聽起來。
“帶了島國洛家的洛塵。”李兄道。
“沒聽過,這個叫洛塵的很厲害嗎?”錢兄追問道。
“厲不厲害的我也不知道,不過聽說他爺爺是文淵閣閣主。”李兄估摸道。
“文淵閣?可是與我們玄鑑宗齊名的文淵閣?”
“是的。”
錢兄頓時覺得事情有意思多了,道:“帶他過來......蛇相公究竟要幹什麼呢?”
從他們口中確定洛塵已經身處天外仙城,朝歌安下心來。
酒足飯飽回到房間,此刻他只等象力恢復的差不多,直接用水鏡鎖定洛塵的下落。
一天到晚都呆在客棧,就連出去閒逛蛇相公都要親自跟隨,剛開始還好,可是過了兩天洛塵就受不了了。
樑衡懶散的靠在窗邊,羨慕不已道:“你說你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能讓北國威名赫赫的蛇相公貼身保護。”
“哼哼......”樑衡目露不屑,道:“是啊,我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能讓兩位術法高強的術師貼身保護,我真是倍感榮幸。”
“可別......”樑衡旋即起身,給自己開脫道:“我跟着你可不是保護你,你可別自作多情。”
“切......”洛塵懶得置辯,繼續道:“只要我們出去,蛇相公就寸步不離的跟着,他是在防着北國陛下的人襲擊我們嗎?”
“不然呢?”樑衡來到洛塵身邊,道:“你的身份他們北國陛下肯定知道,你又跟着蛇相公見了那個老太婆,北國陛下肯定知道老太婆安的什麼心。對你下手是理所當然的事,不然你以爲蛇相公憑什麼護着你這個毛頭小子......”
“如果真的要置我於死地,蛇相公想攔也攔不住。”洛塵根本不信蛇相公的能耐,嗤之以鼻道。
洛塵小看蛇相公的態度令樑衡咋舌,他走到洛塵身邊反問道:“你是哪裡來的勇氣敢小看蛇相公,我可以這麼跟你說,只要蛇相公在你身邊,北國陛下的人就不敢直接動你。”
“蛇相公真的讓北國陛下這麼忌憚?難道是因爲他圈養的野獸?”洛塵難以置信,他能想到的也只有野獸可以令北國殿下忌憚蛇相公。
“不止哦,你聽過隱人沒?”樑衡來了興致,反問道。
洛塵果斷道:“沒有。”
樑衡白他一眼,嘲諷道:“你好歹出身文淵閣,怎麼什麼都不知道......這個隱人呢,是蛇相公手中一隻最爲神秘的組織,據說這個組織神出鬼沒,可以完成幾乎沒人可以完成的任務。”
“聽起來好像沒什麼厲害的。”洛塵不以爲然道。
“倘若我告訴你隱人擁有一夜屠城的能力呢?”樑衡鄭重其事道。
聽到這句話,洛塵愣在原地,驚然道:“一夜屠城?”
“說是有這樣的能耐,具體是真是假我就不知道了。”樑衡攤攤手道。
樑衡一言讓洛塵想到了尼羅國的望京城,問道:“我在文淵閣看過關於尼羅國的情報,他們的望京城就是被一夜屠滅的,難不成就是隱人乾的?”
這懸在大陸十幾年的懸案被洛塵直接與隱人掛了勾,樑衡連忙擺手推脫,生怕給自己招惹上什麼麻煩道:“別,我可沒說啊,尼羅國滅城一案十幾年一直懸而未決,誰知道是怎麼回事,無憑無據的你可別瞎說。”
關於望京城的繁華熱鬧,洛塵在書籍中看到過,偶爾也聽爺爺說起過,擁有一夜屠城的能力,那該是何種令人畏懼的力量。
根據對隱人能力的聽聞推斷,加之望京城一夜被屠,雖然沒有真憑實據,不過就目前而言,洛塵覺得是蛇相公手中隱人的嫌疑最大。
北國陛下只要殺了蛇相公,餓死蛇山中的野獸就可以解決這個隱患,既然不敢動蛇相公,假設是因爲手中隱人的這種能耐,那麼一切都說得通了。
洛塵也只是因爲好奇隨便推測一番,具體的真相究竟是什麼,洛塵並不關心。
洛塵身旁突然出現白色水霧,驟而凝聚成一面幾乎透明的水鏡。看到了洛塵,朝歌冷言喚道:“我來抓你了。”
看到又是朝歌生出的水鏡,洛塵懶於糾纏,反感道:“真有耐心。”
這一次樑衡吸取了先前的教訓,在洛塵拒絕交談化掉水鏡後的瞬間,樑衡立刻又生出一面水鏡。
面對突然又出現的水鏡,還沒等洛塵反應過來,朝歌操控那面水鏡向窗外移動。
“他是要確定你的位置,快阻止他。”樑衡頓時覺得情況不妙,立刻命令洛塵散掉水鏡。
不過他還是晚了一步,還沒等洛塵做出反應,那面水鏡便穿過窗戶,停留在半空中,掃視一圈記下週圍的顯著特徵後,朝歌散掉了水鏡,揚嘴一笑道:“等着我,洛塵。”
推開窗戶目睹着水鏡消失,樑衡生怕洛塵會擔心自己的安危,他坦然自若道:“沒事,知道我們在哪住也沒事,這裡是北國都城他不敢胡來的,何況還有蛇相公保護你。”
而洛塵並不是擔心這些,他是想不明白,朝歌的腦袋究竟是怎麼想的,追殺自己可以,但是也要考慮到自己所處的地方吧,洛塵鄙視道:“莽夫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