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先發制人

送走步格信使,周叔來到南宮夫人的房間,問道:“夫人,步格信使來是有什麼事嗎?”

“閣主快死了......”

周叔滿臉驚色,閣主將死這件事對他來說是國滅以來,最讓他感到痛心的一件事,並不是因爲他和閣主的關係有多密切,而是閣主掌管的藏機閣對他們這些島國人實在太重要了,更不用提對他們南宮商會的重要性。

“閣主出了什麼事?”

“中毒。”南宮夫人面露愁容,閣主將死對南宮商會的衝擊,她深有擔憂。

“中毒.....”周叔驟然十分疑惑,道:“奇怪,據我所知尼羅國乃至大陸並沒有製毒的術師以及世家,閣主是怎麼中的毒?”

對於大陸的情況,南宮夫人更是不甚熟悉,不過她心中總覺得有些奇怪:“閣主中毒,我感覺太突然。”

“夫人是懷疑,閣主中毒事有蹊蹺?”周叔反問道。

“嗯。”夫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那我去藏機閣走一趟。”周叔決定道。

“好。”南宮夫人覺得眼下親眼見證纔是辦法。

“那我這就去。”周叔旋即言道。

走在藏機閣的路上,周叔心中暗暗祈禱閣主的中毒只是裝出來,否則的話他們南宮商會就會岌岌可危。

來到藏機閣,向守衛告明身份和來意後,守衛把周叔帶到了閣主跟前。

“閣主......”閣主躺在牀上,雖然還戴着面具,但周叔還是感受到了閣主有氣無力的樣子。

“賬房先生......”閣主虛弱道。

周叔緊步走到跟前,擔心道:“閣主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突然......閣主是真的中毒了嗎?”

閣主最後一言還是道出了自己的猜測,閣主伸出手腕,道:“素聞賬房先生精通醫術,你把把看。”

“好。”賬房先生迫不及待把手指放上去。

臉上的神色從最開始的僥倖逐漸演變爲絕望,最後周叔帶着氣憤的語氣,問道:“究竟是誰幹的?據我所知大陸六國並沒有用毒的術師和世家。”

“是巫山。”

“巫山......”周叔驚恐的瞪大雙眼,巫山的名聲他一直有所耳聞,道:“可是國主一直要剿滅的巫山?”

“是他們。”

周叔陷入了深深地絕望:“閣主,真的只剩半月壽命了嗎?”

閣主艱難的點點頭......

“巫山......我之前聽說巫山逃到了北國,這次爲什麼會突然對閣主下此毒手......”

公主被擒一事,閣主並不打算告訴周叔,道:“恩怨已久罷了。”

周叔無言以對,看出他的來意後,閣主問道:“賬房先生此番前來可是爲了商會的安危?”

“正是。”周叔毫不掩飾道。

“賬房先生不必過憂,商會至少有一半的勢力站在夫人這邊,況且即使我不在,我們藏機閣也會全力相助夫人的。”

旋即閣主欲要坐起來,周叔見狀趕緊上去攙扶,待閣主坐起來後,他繼續道:“南宮仇是你們嵌在你們商會裡的一顆毒釘,你們早晚要受痛將其拔出。”

“閣主說的極是。”在閣主面前,年過半百的周叔此刻亦如乖乖聽訓的孩童一般,道。

“所以夫人和你不用擔心,經過這次陣痛,相信商會會被夫人完全掌控。”

閣主的樂觀態度多少感染了周叔一些,周叔的擔心逐漸放下,道:“那......閣主的毒,當真無藥可解了嗎?”

閣主長嘆一聲,道:“先生可以回去了......”

“好吧......”

步格送走了周叔,來到閣主身邊,他疑問道:“師父爲何不把實情告訴他,賬房先生並不會把消息透露出去吧。”

“他沒必要知道實情。”閣主走下牀將心中的一盤大棋告訴給了步格:“巫山這次出現恰好也給我們提供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不僅可以利用我的假死替南宮商會解決掉南宮仇這個麻煩。又可以看看沒了我,玄鑑宗又會幹些什麼。”

“若是閣主離世的消息散播開來,北國太后怕是會盡快幫洛塵掌控藏機閣,而玄鑑宗定會盡一切努力阻攔,還有就是會趁機散播我們已經國滅。”步格篤定道。

“還有呢?”

“現在藏機閣全指望師父撐着,才使得大陸諸國不好有所行動,等到閣主離世的消息傳遍六國,我們藏機閣沒有母國作爲依靠,用不了多久就會淪爲他們蠶食的對象,哪怕洛塵真的坐上了閣主之位怕是也難以應對。”

“你說得對。”閣主肯定了步格的推斷,隨後閣主繼續道:“巫山出現後,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母國覆滅一事我們是瞞不了多久的,與其坐等不如先發制人。”

閣主的先發制人令步格不安起來,步格雖然從不會違背閣主的命令,但是在這一刻他還是道出了心中的不安:“師父,牽一髮而動全身,我們藏機閣雖然和大陸諸國一直保持中立,可我們一旦出事必然會掀起腥風血雨。”

“哼......腥風血雨也是他們自找的,若他們沒有惦記我們藏機閣,又何來的腥風血雨。”

閣主這番話讓步格茅塞頓開,道:“說不定我們國家沉沒的消息已經在他國暗中流傳,與其坐等他們出手,師父先發制人實乃上策。對了,那我們的行動會不會加重公主的危險?”

“不會,不過我們會還是要儘快把公主救回來。”

閣主的自信,步格真的難以做到:“如果我們沒有救下公主......而公主被抓的消息又被玄鑑宗獲知,徒兒擔心公主就會凶多吉少了。”

“如果我們真的失敗,那巫山人的品性不會受制於人,何況他們和王室仇深似海,即便是玄鑑宗開出多麼豐厚的條件,巫山一脈也不會把公主交到他們手裡。”

閣主分析的頭頭是道,步格仍然有些擔心:“萬一巫山回到漠上雲霄,又或者我們來不及救出公主,他們就殺了公主......”

“他們的目的如果只是殺公主,他們早就動手了,犯不着還要把公主帶走,至於他們安然回到漠上雲霄,那找到他們也不是沒有可能。”

閣主再一次打消了步格的憂慮,步格最後只能全然相信閣主:“一切聽師父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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