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齊刷刷看向院落,只是閒聊幾句的功夫,流若音和蛇相公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樑衡解釋道:“我師父佈下幻境了。”
“那我們什麼也看不到了,這有什麼意思?”興致沖沖的跑過來,到頭來什麼都看不了,朝歌十分的失望。
“看不了就看不了,有那麼好看嗎?”步格數落道。
“當然有了,要知道這可是兩大國數一數二的高手在對決啊。”朝歌不甘放棄,轉而把希望放在了樑衡身上:“你有沒有辦法讓我們看到你師父和蛇相公的打架?”
如此嚴肅的話題在朝歌口中說出的雲淡風輕,樑衡的爲難讓朝歌看出他有辦法,於是朝歌開始追問他。
“辦法是有......”樑衡不肯直言,爲難道:“我們等他們出來不好嗎?”
“不好,乾等着有什麼意思......你快點讓我們進去。”朝歌加重語氣讓樑衡快點行動。
樑衡磨磨蹭蹭實在不想送他們進入師父的幻境,看出了樑衡的爲難,洛塵開口問道:“你是有什麼顧慮嗎?”
“我若開啓幻境,讓你們觀戰,我師父必定會察覺。”
“察覺之後會怎樣?”朝歌好奇道:“難道你師父註定會輸?你是在保留她的顏面?”
師父和蛇相公誰輸誰贏,朝歌真的說不好,本想着他們會在一旁看戲,不想師父會建立一個幻境。
“讓我們進去吧。”沉默許久的洛塵,突然要求道。
“你也想看?”樑衡吃驚道。
“嗯,你放心,出了事我替你頂着。”
“好吧,既然你想看,我就打通幻境吧。”
衆人無不感慨樑衡竟然對洛塵言聽計從,朝歌更是投去了羨慕的目光,酸楚道:“看來還是我說話沒份量。”
“你說是就是咯。”樑衡不屑一顧,單手釋放幻力,在他的幻境逐漸擴展至院落當中時,樑衡的幻境終於與流若音的幻境交融在了一起。
幻境鏈接打通,只見院落中蛇相公立在中間,在他的周圍半空站了三十六位一模一樣的流若音。
此刻他們還只是彼此對峙,蛇相公眯着眼看着上空幾十位流若音,蛇相公諷刺道:“一,二,三,四......三十六胞胎,可以啊流圖主,還能再加點不,不然我這些魅術球可不夠打啊。”
“老雜毛,你也太狂忘了,誰給你的自負?北國老太后嗎?”
辱罵自己倒還好,但是對太后出言不遜,蛇相公可沒有辦法忍着這口氣:“狂妄!”
魅術球毫無徵兆的逐個應對流若音的幻體,以至於流若音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她的分身悉數被腐化,三十六個分身全都化成飛灰,也不見流若音的真身,蛇相公嘲諷道:“堂堂流圖主就這點能耐?”
“蛇相公有什麼好的建議,可以讓我們蜮莨幻術有另一個打法?”幻境中只能聽到流若音的聲音,卻遲遲看不到她藏身於何處。
“來,你出來我親自教你。”
“好。”
幻境突變,轉而蛇相公身處在了幽冥森林裡面。
幽冥森林是蛇相公揮之不去的一段痛苦記憶,流若音有針對性的佈置幻境,可見她是要從心理上攻下蛇相公的防備。
“幽冥森林......幻境做得挺逼真!”蛇相公氣得牙根直癢,他沒有想到流若音竟然知道自己的夢魘。
“蛇相公,想必關於幽冥森林的那段記憶你已經很模糊了,今日本圖主就給你加深下印象。”
幽冥森林裡面的幽冥樹,那是一種食活肉的恐怖樹木,而且幽冥樹免疫魅術控制,故此即便是等級高強的魅術師誤入幽冥森林,那也只能是九死一生。
當年蛇相公九死一生才從裡面逃了出來,事後想到幽冥森林可以免疫魅術,他推測說不定心術對它們也無濟於事。
隨後蛇相公帶着隱人再次進入幽冥森林,但只是進入到了幽冥森林外圍,他們就被幽冥樹帶着吸盤倒刺的觸手攔在了外面。
就好像幽冥樹因爲他的逃脫,而在隨後加強了防禦一般,這二進冥王森林蛇相公便從未對外人提起過。
企圖養殖幽冥樹對抗心術師的念頭,從此深埋蛇相公的心底。
這一次流若音佈下幽冥森林幻境,蛇相公瀕死逃出來的回憶,再次充斥在他的腦海裡。
“完了,蛇相公這次輸定了。”步格斷定道。
“還沒打呢,你怎麼蛇相公就輸定了。”朝歌難得站在蛇相公一方,質問向步格。
“你有所不知,要想破除幻境除了找到陣眼外,那就是至少需要同等級的強悍外力。流圖主顯然會把陣眼隱藏得極深,至於外力擊碎......我們這裡沒有能力達到四級的武術師,所以只要流圖主不解除幻境,蛇相公是絕對沒有可能出來的。”步格篤定道。
“難道魅術的腐化之力就是擺設嗎?”朝歌不肯相信道。
“這幻境可是幽冥森林,幽冥樹天生剋制魅術師,你覺得蛇相公如何取勝?”
步格這聲質問讓朝歌無話可說,最後他只能看着幽冥樹裡面的蛇相公,擔憂道:“你可是與我們締結契約的蛇相公,我不相信你就這麼敗在了流若音的手中。”
“蛇相公,認輸嗎?”流若音滿腔自信,料定蛇相公無法翻身,最後主動給他一個機會。
面對身邊扭曲蠕動,吸盤上長滿倒刺的觸手,蛇相公徒勞使用魅術腐化他們的同時,嘴皮子上依舊是強硬無比:“可笑,你以爲佈下幽冥森林幻境就能讓我認輸?流圖主怕不是小看我蛇相公了吧。”
“一把年紀了,嘴皮子倒是硬得很,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流若音話音剛落,無數的觸手將蛇相公纏繞起來。
無論怎麼掙扎,蛇相公都無法掙脫那些跟手腕一樣粗的觸手,直至蛇相公的全身都幾乎被纏繞其中,觸手突然張開血盆大口,分別咬響了蛇相公的四肢,前胸,後背,還有脖頸。
痛苦的慘叫聲在幻境中肆意傳蕩,蛇相公的鮮血被觸手一口一口地吸食至樹幹本體,與此同時在鮮血的滋養下,灰白色的觸手已經變得鮮紅無比。
這噁心的一幕,讓一旁觀戰的衆人都無法直視,朝歌皺着眉頭,不肯相信道:“不可能,你不會就這麼輸掉的,你一定還有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