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鄴幽宮城。
“謀臣,此番是你第一次出城辦事,而且還是去那麼遠的地方,對此你有什麼要術,儘可提出來。”聞人陛下開口問道。
“其實也沒什麼要求,不過爲了讓這件事儘快水落石出,臣想讓北國那三位使臣一同前往。”冷景澗請求道。
聞人陛下犯了難,本就些許懷疑謀臣與他們有勾結,此刻面對要讓他們結伴同行,聞人陛下意味深長的看着冷景澗,道:“他們雖爲倖存者,不過朕覺得他們也提供不了多少有價值的線索,還是讓他們呆在這裡吧。”
冷景澗早就想到聞人陛下會這樣說,東南大人瞥眼看了冷景澗一瞬,旋即上前走一步道:“陛下,臣覺得這件事還是讓北國那三位使臣跟前爲好,或許他們能提供些什麼有用的線索也說不準呢,還有就是當着他們的面調查遇襲一事,也好讓他們心服口服,這樣他們回去覆命,也不會胡亂說我羌尺國。”
同樣的話從不同的口中說出來就會產生不一樣的效果,東南大人雖然也受陛下懷疑,但至少沒有懷疑他與北國會有勾結。
東南大人的諫言讓聞人陛下陷入沉思,東南大人見勢再次勸道:“陛下,可是在擔心什麼?”
如此直白的追問倒讓聞人陛下清醒許多,道:“罷了罷了,只要他們三個同意,那就把他們一併帶上吧。”
“謝陛下!”謀臣行禮道:“如此一來,臣相信無論事情的真相是怎樣的,最後給他們一定的補償,他們北國都不會再說什麼!”
“你就這麼肯定嗎?”聞人陛下意外抓到話柄,帶着明顯的質問追問謀臣。
“臣可以肯定!”
謀臣信誓旦旦的模樣引起了聞人陛下的疑惑,道:“此話怎講?”
謀臣立即擺出了自己的觀點,道:“如果北國溫陛下是真的來商量事情,那麼他就不會派這三位年輕的使臣,再者溫陛下視生命如草芥,在他決定這樣做的時候,想必一切的後果他都想好了。最後最重要的一點是,目前溫陛下還不想打破結盟關係,所以陛下只要給出一個讓他滿意的結果,那溫陛下就不會再有其他動作了。”
這些話聞人陛下全都聽到了心坎裡,道:“你說的這些,朕不是不知道,不過相較於如何給北國一個交代,謀臣你知道朕真正擔心的是什麼!”
“臣知道,倘若西椋軍真的叛國,那麼難保沒有其他勢力一同叛變。”冷景澗神色堪憂道。
“所以朕纔派你前往調查,以你的才智朕相信要不了多久,事情的真相你就能親手呈給朕!”聞人陛下諱莫如深的看着謀臣,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臣定不辜負陛下囑託!”
“但願如此......”陛下慵懶道。
這番話讓謀臣心中一驚,眼神不自主的看着東南大人,對此東南大人亦是一頭霧水的看着謀臣。
沉寂片刻,謀臣只好先回道:“陛下可寬心,臣定調查清楚。”
“那朕就相信你吧!”聞人陛下意味深長道。
離開朝堂,冷景澗感激不盡道:“多謝東南大人替我解圍。”
本以爲冷景澗會遇到陛下多麼嚴重的刁難,沒想到陛下如此輕鬆的就答應了他,東南大人不敢居功道:“這點小忙何足掛齒,即使沒有我,你也能說服陛下的。”
冷景澗解釋道:“不,同樣的話,從不同人的嘴裡面說出來,效果是不一樣的。陛下本就懷疑我與北國人有勾結,如果我開口要帶他們過去,陛下肯定會多想。而由大人開口,效果就不一樣了。”
說不過冷景澗,東南大人只好接受他的謝意,道:“你如果真的相信我,那就儘快把調查出西椋軍究竟有沒有問題,然後就趕快離開吧。”
“東南大人放心,把這件事情調查出來後,我一定會離開的。只是東南大人的安危......”冷景澗面露難色,不忍看到東南大人因爲自己而陷入困境。
“你做事不是向來乾脆果斷嗎?怎麼到我這裡婆婆媽媽的?我的安危不用你着想,我自有辦法解圍。”東南大人生怕因爲自己而使冷景澗放棄離開,不由冷景澗再多說一句,東南大人立刻斷了他的擔憂。
“好吧,如果真的有人暗中跟隨,東南大人一定要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然後毀屍滅跡,如此一來縱使陛下懷疑到你的頭上,只要沒有證據,陛下也奈何不了你。”既然如此,冷景澗只好這般提醒道。
“你放心,只要他們敢露頭,我定將他們殺的一個不留。”
東南大人剛下定決心,還沒等這股勁下去,冷景澗當即潑了一盆涼水,道:“但是......如果留了一個活口,那東南大人就麻煩了......”
“這些事不用你說,我自然知道。你就不用操心我的事了,你只管到時候抓住機會離開便是。”東南大人再次提醒道。
爲了讓自己離開,不惜讓自己陷入險境,冷景澗對東南大人刮目相看,道:“東南大人......”
見他又要文縐縐的發出感謝,東南大人立馬示意讓他住口,道:“肉麻的話就別說了,你現在趕緊去聽竹苑吧。”
站在宮門口,謀臣再次行禮,道:“好,那我就去了。”
“快去吧。”東南大人保持距離道。
來到聽竹苑,兄長罕見的在白天造訪讓冷殊衍倍感疑惑,道:“兄長白天前來,可是發生了什麼?”
“沒有發生什麼,我這次過來是要跟你們說,你們要準備東西跟我一起去西椋城。”冷景澗挑明道。
攸珏走了過來,問道:“去西椋城?”
“對。”
“去西椋城幹什麼?”冷殊衍問道。
冷景澗講道:“計劃有變,你們隨我一起前往西椋城,待你們遇到襲殺的事情調查清楚後,我們就可以前往北國了。”
事態如此突然讓他們三人來不及反應,悲明更是疑惑不解,道:“大殿下不是說自己很難離開嗎?”
攸珏也是想不明白,道:“對啊?”
“有了東南大人的幫助,困難要小了很多。”
一向與兄長爲敵的東南大人竟然會出手協助兄長,冷殊衍以爲自己是聽錯了,道:“東南大人爲什麼要幫助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