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灰色小車朝着林家大宅院駛去。
陳守業通過後視鏡,悄悄的打量着坐在後排的兒子,覺得怎麼也看不夠。
陳鋒當然有所察覺,卻彷彿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偏頭看着窗外的街景。
看了好半響之後,陳守業纔想起正事,開口問道:“你答應跟我去林家治好雲霆,我很感謝。不過你的條件是什麼?”
陳鋒的視線依然落在窗外,回答道:“我開出的條件,你做不了主。我會親自跟林家的人去談。”
“有些情況你可能不知道。”陳守業說道:“林家幾個說話有分量的人,都對你很有怨氣。你跟他們去談的話,會很不順利。不如你先把你的條件說給我聽聽,也好讓我有個準備。待會去了林家治好,我在一旁幫你說話,應該能順利一點。”
“多謝你的好意。只可惜,林家的人同樣也不會給你面子。”陳鋒說道。
陳守業道:“那是以前。”
陳鋒沒有接話,過了片刻之後忽然望向後視鏡,正好與陳守業的目光對視,陳鋒說道:“我今天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我母親是不是被林利遙害死的?”
陳守業臉色微變,過了一會兒之後開口說道:“沒有……”
陳鋒冷笑一聲,打斷他道:“沒有任何證據和線索,是嗎?”
“……對。”
陳鋒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陳守業眉頭緊鎖,陷入沉思之中。
不多時,汽車進入林家大宅。
院子裡停了不少豪車,看樣子林雲霆受傷的事情已經傳了出去,林家很多親朋戚友都來這裡看望。
因爲林雲霆需要靜養,所以每一次只能進去少數幾個人,剩下絕大多數人只能在門外等待。
看到陳守業和陳鋒往這裡走來,這些人的神色都有些異樣。
很多人都知道了陳鋒的身份,也知道了就是他打傷了林雲霆。他們全都看着陳鋒,進行着審視。
陳鋒目不斜視,對於周圍人的目光毫不在意,平靜的往前走着。
很快,父子倆來到林雲霆房間門口。
此刻林雲成、林利遙、光明神座、林雲霆的母親,以及三兩位林家的重量級朋友都呆在林雲霆的房間。
看到陳鋒和陳守業來了,衆人全都望了過來,表情各異。
誰都沒想到,陳守業竟然真的把陳鋒給帶過來了。
林雲成臉色陰沉,但兒子想要痊癒,還得依靠這個人。儘管心中有強烈恨意,但他只是牢牢的盯着陳鋒的臉,隱忍不發。
林利遙雙眼一眯,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怨毒之色,很快就換上一副和藹的笑臉。
光明神座神色平靜。
只有林雲霆的母親徐芳面露喜色,她沒有其他人那麼複雜的想法,唯一的念頭就是兒子能夠儘快好起來。
徐芳顧不上一個大家族主母的儀態,也顧不上陳鋒是她的晚輩,急忙起身跑到陳鋒身前,急切問道:“你是來給我兒子療傷的嗎?”
陳鋒輕輕點頭,說道:“是。”
“那麻煩你趕緊進去吧。”徐芳焦慮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些,“你和雲霆年齡相仿,都是年輕人,年輕氣盛發生了一點小矛盾,並沒有什麼關係。希望你能……”
陳鋒說道:“我會用心給他治療,還你一個健健康康的兒子。不過這事,不急。”
不急嗎?徐芳一聽這話更加着急了,可是看到陳鋒那平靜的臉色,她忽然覺得這年輕人的心情很惡劣,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平。雖然這純粹是一種直覺,但女人的直覺往往很準確,徐芳便不敢多說什麼。
林雲成走過來,沉着臉問道:“話不要說得太滿,你有多少把握讓我兒子痊癒?”
陳鋒隨意的瞟了林雲成一眼,道:“如果不信我,大可以不讓我進這個門。”
林雲成差點氣炸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但爲了兒子着想,根本不敢發作。
見林雲成沒吭聲,陳鋒繼續說道:“想讓我給你們的兒子療傷,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也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儘管開口。”林雲成道。
陳鋒搖頭道:“這事情,你做不了主。”
林雲成心中不忿,但略一思索,還是說道:“說來聽聽。”
衆人全都很好奇,陳鋒的條件究竟是什麼。尤其是陳守業,他是第一個知道陳鋒要對林家開條件的,只是一路上猜了很久,也沒有猜出來。此刻知道陳鋒要揭曉答案,不由得聚精會神的看着他。
陳鋒緩緩說道:“我想要你的妹妹下跪懇求我,我纔會給你兒子治傷。”
聽得此言,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林雲成眉頭緊皺,說道:“這不可能!”
徐芳吃驚的道:“太強人所難了。”
陳守業的臉色極其複雜。
林家的幾個朋友都皺起眉頭,其中一人說道:“太過分了!”另外兩人也點頭應是。
“都給我閉嘴。”陳鋒冷冷的道,他盯着林利遙的臉,似笑非笑的說道:“正主還沒表態,你們急什麼?”
林利遙原本做出來的和藹笑臉慢慢消失,她同樣盯着陳鋒的臉,寒聲說道:“你可知道,我是你的什麼人?你提出這樣的條件,簡直大逆不道!”
“不要站在道德制高點上來虛僞的指責我。”陳鋒目光銳利如刀,說道:“原本我還想忍一段時間再說。然而今天一見到你這虛僞的嘴臉,我就忍不住了。希望大家能原諒我的年輕氣盛。如果一個做兒子的,面對害死自己母親的賤、人還能心平氣和,那和畜生有什麼區別?”
“你在胡說什麼?!”林雲成怒斥道。
徐芳和林家的幾個朋友聽到這樣的事情,都不敢胡亂張嘴了,光明神座也沉默不言。
林利遙冷冷的道:“你這樣污衊我,是何居心?”
陳鋒低喝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人在做,天在看,林利遙!你當真以爲你二十五年前,你所做的那一切,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嗎?!”
林利遙內心巨震,皺眉說道:“我根本不懂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你是什麼東西?在這裡胡亂咬人,誰會相信你的瘋言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