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掃視了一下人羣,全船一共21個人,除了18個學生,看樣子只有三個家長或者朋友。
他回憶了一下跨海大橋上的場景,當時應該十幾個學生旁邊有人。
看來,都是被跳入大海這一關給嚇回去了。
畢竟連一些學生都沒有勇氣跳進來,更不用說那些普通人了。
木船在深海里行駛,船帆依然無風飄揚着,把海水分開,灑下淡淡的光輝。
雲錦觀察着行駛的路線,發現這船一直是在往深海中行駛,而且越潛越深,這從外面越來越暗的海水也能看的出來。
而且越往下潛,那船帆灑下的光輝就越收緊,到最後,甚至只是包裹住整艘船。
雲錦看着外面翻滾的海水,還有其中游蕩着的黑暗影子,感覺一伸手就可以觸碰到它們...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有接近一個小時,就在所有人都無聊的坐在地上,望着黑暗的海水發呆的時候,只聽“啵~”的一聲,整艘船穿過了一個薄膜,突然出現在了海面上。
頓時,新鮮的空氣,太陽的光芒憑空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身邊。
海面上其實陽光不算強烈,有着裡世界特有的霧濛濛的感覺。
但驟然從昏暗的深海里出來,所有人都被晃了一下,就連雲錦都用手遮住眼,讓自己的眼睛適應眼前明亮的環境。
過了一會,雲錦的眼睛慢慢的適應了陽光,他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眼前是一處完全陌生的海域,海水澄澈,一眼可以望到底,目測只有兩三米,裡面遊蕩着一些奇形怪狀的魚。
前方是一個小島,但是已經完全改造成了船塢,島的四處已經停滿了船。
雲錦往後望了望,後面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根本沒有絲毫海底的樣子。
如果不是雲錦清楚的記得那段沉悶的旅程,也許還以爲自己是坐船跨過整個大海來到這座島。
木船緩緩駛入船塢,自動貼合到了船塢上,斗篷女人朝着衆人招了招手,然後率先走下船。
所有人跟着她下了船,來到一個充滿了科技感的房子前。
房子通體玻璃製成,但是陽光照射上去卻只是反射出青色的光芒,看不到裡面的場景。
斗篷女人停下腳步,對雲錦和其他三個人說道,“家長和朋友請稍微等待一下,我先帶他們報名。你們可以在沙灘附近走走,但請不要下海。”
說完,她又對其他十八個學生說道,“你們跟我來。”
說着,她率先朝着玻璃房走去,其他學生也連忙跟上。
惟肖看了雲錦一眼,雲錦朝她點了點頭,惟肖才拖着箱子走了進去。
不一會,玻璃房前就只剩下雲錦三個人。
雲錦看了另外兩人一眼,一個是四十多歲的母親,雲錦記得她是來送兒子上學的。
另一個是二十多歲的女孩,長的挺漂亮,雲錦依稀記得剛纔她是陪在一個青年旁邊,應該是一對情侶。
可能因爲都是一個地方來的,而且也都被“剩下”,所以三個人互相打了聲招呼,那個母親率先說道,“你好,你們也都是送家人來的吧?”
雲錦點了點頭,“對,我送我的侄女。”
那個二十多歲的女孩也說道,“我是送我男朋友。”
女孩說話的時候聲音很甜美。
在那個母親的主動交流之下,三個人互相認識了一下,那個母親是來送兒子上學的,他們家在省內一個偏僻縣城,兒子剛剛高中畢業,但是學習成績不好,沒考上大學,在家閒着。
而那個女孩則是本地人,叫蘇蕙,她的男朋友是她的大學同學兼同事,兩個人原本在一家外貿公司上班,已經決定要在近幾年結婚了。
雲錦沒有過多介紹自己,只是說自己是一個心理醫生。
認識了以後,場面就冷了下來,三個人又聊了幾句,雲錦就找了藉口,先行離開。
他能看出那個母親主動結交兩個人是想給自己兒子鋪路,讓三個學生互相認識一下,上學好互相照應。
只是...雲錦知道惟肖的性子,不想勉強她去和另外兩個陌生人結伴,而且...一個女生跟着兩個陌生男人,總是不太安全。
所以雲錦主動離開了玻璃房,打算在小島上走走。
不得不說,雲錦之前猜測的沒有錯,人類生活的裡世界和雲錦之前所去的裡世界好像不是一個地方。
不說別的,只看環境就看的出來。
除了裡世界的那灰濛濛的天沒有變化之外,這裡要比雲錦之前所去的裡世界乾淨的多。
地面沒有灰塵,樹木也非常的繁茂,就連海水都非常的清澈。
如果真要比較,雲錦甚至感覺這裡的環境可以和現實世界一些熱帶的度假島嶼相媲美。
如果不是天依然灰濛濛的,雲錦甚至以爲自己在海底行駛了一個小時,來到了馬爾代夫...
雲錦在海灘慢慢的溜達,耳邊是海浪的沙沙聲,腳底下踩着的是潔白的沙子,鼻翼間聞到的是海水的鹹溼味。
慢慢的,他感覺有點熱,就把外套脫了下來,坐在沙灘邊,看着海里。
海水非常的澄澈,裡面遊蕩着一些奇形怪狀的魚,雲錦從岸邊拔了棵像是蘆葦一樣的草,一端用手拿着,另一端伸到海里。
那海里的魚居然還很兇殘,直接一口咬上來,把草咬斷。
雲錦從岸邊又拔了一棵小樹苗,放到海里,依然被那些怪魚給咬碎,吃掉。
這玩意怎麼跟食人魚一樣,牙口這麼利。
雲錦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隨身卡包,翻找着,沒一會,他從裡面拿出一張卡片。
雲錦左右看了看,確認自己身邊沒人,然後他輕念一聲,“解”,一根生了鏽的的不鏽鋼水管就出現在了他的手裡。
這是雲錦從廢品回收站買的,專門給流金獸做糧食吃的。
因爲存儲不方便,所以雲錦除了放幾根在蔻伯那裡之外,還有一些採集成了卡片,這次正好用上。
雲錦把不鏽鋼水管放進水裡,那些怪魚果然繼續爭先恐後的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