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許航不懷好意的目光,岩漿怪向籠子裡面躲了躲,但它所呆籠子內部空間終究是有極限的,下一刻,就被一截樹枝戳到了身子。
“好軟。”
看到對方果凍一樣的身體凹陷一小塊,許航下意識嘟囔一句。
岩漿怪想要噴出小火球,但它體內的溫度早就被許航用水槍滋滅了,張口吐出的也不過是火柴大小的火苗,一點威脅性都不具備。
看到這裡,許航徹底放心了。
“解剖的步驟是什麼來着?
想起來了,把岩漿怪放好,腹面朝上,剪刀從肛門直入,沿腹中線由後向前剪開腹部體壁,直到口的後方爲止……”
嘴中唸叨着,許航的手卻沒有絲毫手軟。
或許是因爲岩漿怪和平時見到的生物不大一樣,許航心中並沒有多少不適感和愧疚感,就像是……拆解一塊普通的果凍一樣?
手摸在岩漿怪的身體上,有些溫熱,還有些光滑,腦海中回憶了一下果凍的觸感,許航驚訝地發現,兩種感覺還真的相差不大!
“莫非岩漿怪真的是由果凍進化而成的?我們平時吃的果凍就是岩漿怪?”許航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當剪刀沒入岩漿怪的身體後,這小傢伙瞪大了眼睛,緊繃着嘴巴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骨頭還挺硬的嘛,哦,對了,你沒有骨頭。”
下一刻,整個剪刀將岩漿怪剪成了兩半!
沒有鮮血流出,沒有濃稠的岩漿流出,也沒有紅石礦露出來,甚至在許航眼皮子底下,岩漿怪明目張膽地展開了自己的逃生手段!
許航呆呆地垂下頭,望着這一幕,感覺自己腦回路不夠用了。
時間不長,大概十秒鐘的時間過去,被他剪成兩半的岩漿怪軀體自動進行了自我修復,變成了兩個小了一倍的岩漿怪!
就像是進行細胞分裂一樣,由原本的一個個體變成了兩個,區別不過是體型變小了許多,在其他方面和原本的軀體一模一樣。
分解成兩個個體後,岩漿怪用橙黃色的眼睛瞪了一眼許航,拔腿就開溜。
“嗯,還想跑?!”
許航臉上掛不住了,還好附近沒人看到,要是讓一塊果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他以後還做不做人了?
所以連猶豫都沒有,他立刻追了上去。
“呔,果凍,吃歐長矛!”
伴隨着一支箭矢射出,其中一塊果凍被釘到了地面上。
許航以爲勝券在握了,誰知道被釘到地面上的這塊果凍又開始分裂了!
以箭矢爲中心線分裂爲兩塊果凍,化作了更小的岩漿怪向四處逃逸,轉眼間就沒了蹤影!
許航:“……”
望着沒入黑暗的岩漿怪,他撓了撓後腦勺,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再這樣下去別說吃果凍了,說不定連果凍包裝袋都吃不上!
也不管會不會尷尬了,他朝着天空吹了個口哨。
聲音還未消失,就有小弟諂媚似的跑了過來——是地鼠!
許航滿意地點點頭,遞出一根刺鼻的辣條後,將自己的想法比劃了一下。
有了吃的,地鼠的幹勁充足了許多,長長的鼻尖在地上聳動,不多時就有所發現,朝着一個方向追了過去。
地鼠辦事,許航很放心,唯一要擔心的就是會不會被中飽私囊。
不過想着地鼠是第一個吃螃蟹的鼠,相當於神農了,許航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
地鼠的效率確實挺高的,時間不長,當第二天到來時,地鼠返回了,像貓銜老鼠一樣,嘴裡還叼着一塊果凍。
“啊~~”
被地鼠的吱吱聲叫醒,許航伸了個懶腰睜開了眼睛,“回來了呀。”
似笑非笑地盯着地鼠圓鼓鼓的肚子。
吱!
地鼠像貓丟耗子那般把嘴裡的果凍吐到地上,兩條前肢伸直,坐到地面,伸長舌頭一動不動地盯着許航。
“距離地鼠的性格越走越遠了呀。”許航思索,“而且體型好像又大了一圈,應該是吃果凍的緣故。”
他清楚地記得總共跑丟了三塊岩漿怪,而現在只剩下了一塊,大小是I代的二分之一,也就是說另一半被地鼠吞到了肚子裡面!
至於說會不會地鼠沒有找到?
這一點,許航想都沒想過。
這小傢伙在尋找食物方面可是一流的,連地下深處的爆炸巨猿都能發現,更別說果凍塊了。
如今的地鼠和幾個月前的地鼠頭領可謂是大變樣。
許航記得剛見到地鼠頭領時,這小傢伙只有幼年的小雞仔大小,常年不見光線,眼睛特別小,對外界的一切充滿了好奇與畏懼感。
自從被捕捉到並且吃下爆炸巨猿的腦漿後,地鼠彷彿一瞬間膽子大了許多,擁有幾歲孩子的智商。
而如今吞下半個岩漿怪,地鼠的體型再度出現了增長,變得和成年的大橘貓那樣大了,眼睛也不再是常年眯着的狀態,泛着炯炯有神的光澤。
……
因爲是無性增殖,眼下這塊岩漿怪和身體的其他部位包括記憶是共享的,所以再次見到許航後,它那棕黃色的小眼睛中終於流露出了一絲恐懼。
一想到自己的另一半被當作食物吃掉,它那顆並不存在的小心臟就砰砰直跳,太可怕了,它活了一輩子就沒見過連活物都吃的生物,在它的記憶中,大家不都是吃石頭長大的嗎?
並沒有給岩漿怪太多的思考時間,這次許航留了個心眼,把地鼠帶到身邊,有了這小傢伙,整個過程確實順利了許多。
岩漿怪的分裂並不是無限的,當變成原本身體的四分之一後,它終於停止了增殖。
此刻,許航手中有兩塊果凍,一塊是岩漿怪,另一塊也是岩漿怪。
把玩了一會兒後,感覺岩漿怪身體表面沒什麼研究價值後,他一巴掌將果凍拍成了果凍餅。
這次許航還特意等了幾秒鐘,幾秒鐘過去,岩漿怪徹底不動彈了,化作爲流體的果凍。
擡起頭仰望着果凍餅,棕色的果凍在陽光下閃着晶瑩的光澤,一切都散發着食物的氣息。
“這……這東西能吃嗎?”許航舔了舔嘴脣,腦海中回憶出被地鼠叼在嘴裡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