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街頭很冷清,到處是昨天那盛大的歡迎儀式所遺留下來的垃圾,一團亂。有些街道店鋪被趁亂打劫的強盜砸的稀爛,有些街道甚至是破壞得非常嚴重。好好的一場振奮人心的歡迎被弄成這個模樣,實在不是怎麼好的開始。
細心的人或許會發現,其實這裡街道的破壞實在是太過嚴重了些,一般的強盜根本辦不到,而且不會太在意破壞,他們要的只是財物。只是昨天那樣的情形,任是守護京城的頭領有心要維護,也是無能爲力的。少得可憐的侍衛軍都被拉去當儀仗隊了,護衛頭領甚至得在都城周圍的衙門去找來差役在勉強的護衛名晶城的治安。
大家都被傅氏後人出現的喜悅衝昏了腦袋,就連季略也是忘了最根本的東西。在這一場狂歡中,名晶城最基本的設施都被破壞得非常嚴重。在一些非常重要的城防點,都城頭領甚至找不到衙役來守護,眼睜睜的看着這些非常重要的東西被破壞掉。
對於這樣子嚴重的事情,都城護衛頭領幾次上報,卻都全部被壓了下來。不過即使是季略知道了也是視而且不見的吧,名晶城本來就防禦兵力有限,在如此混亂的情形下,根本就沒有任何有效的手段可以制止。
興奮得失去理智的人們還沒有從狂歡的喜悅當中,很多人就睡在了街道上,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酒味熏天。
一個年輕人領着一位威武的軍人進城了。城門的守衛非常的鬆懈,基本上算是不存在的了。那位軍人大約五十歲的年紀,留着一把花白的鬍子,威嚴的面容刻滿了風霜的痕跡,炯炯有神的目光四處掃射。身上的那一套微微的泛清的鎧甲似乎是世代相傳的,凜冽的殺氣無形的流露出來。那是世代的沉積纔會有的凝聚,在肩膀的左邊
看到了這麼的混亂的場面,威嚴的將軍臉上覆蓋上了厚厚的一層霜。手中握着一竿用布片包裹着的東西,長長的外形,應該是一把大刀。
儘管看不到裡面大刀的樣子,但是那無形的氣勢卻是充滿了壓迫感。身上的的衣服無風自動,卻是將軍滿含了怒氣,特別是看到了在四處橫躺的人羣當中還有士兵的影子。如此情形,任是有點危機意識的人都沒辦法容忍的。
安於享樂的人往往是脆弱的,也往往最容易失去理智。如果不是天機令的庇護,如果不是傅氏家族那神秘的家世輔助,或許度微這個國度早就成爲歷史書籍上面那一句不顯眼的小字記載了吧。
“古將軍走吧,沒有必要爲這些不成器的無知東西發怒。”
古將軍身邊的一個年輕的小夥子開口勸說道。小夥子漂亮的臉蛋上時刻刻着一個‘笑’字。背上揹着一把劍,那招搖的樣子就好像是初出江湖的
無知小子,當然,他那神秘的笑容卻是讓人不敢小示……
他。
他就是很有‘俠士’風範的開興子。依舊是很爽朗的樣子,和旁邊嚴肅的古將軍很是相稱,就好像是嚴謹的父親帶着無知的兒子出來見識世面。
古將軍哼了一聲,大步向前邁去。
街道上一切依舊,並沒有因爲這兩個人的出現而且改變些什麼。就好像是深海里的一絲漣漪,很快變沒有了影子。
雲天呆在自己的房間裡面,一整夜都沒有休息。這對於失去了功力的他並不是一件好受的事。
開彌子和那個侍女交手過了,雙方打成了平手,不過還是開彌子稍稍佔了些上風,對方傷得更重。
雲天的直覺告訴他,有很大的危機來臨了。
度微皇室藏書閣被破壞得一塌糊塗,閣樓裡面的經書都被焚燬一空。裡面關於傅氏家族的記載也沒有了。開彌子只來得及保護了一本不知道重不重要的書,也因此被對方傷了一掌。
這些的出現實在是讓雲天感到頭痛,一個看似平凡的‘村姑’竟然也是有這等駭人的修爲,而且自己和開彌子竟然是看不出半點痕跡。雲天像不通世上還會有這樣子的功法存在。除非是和雲天剛剛偏離修真正道時候進入的那個虛無境界相類似的功法境界。
可是如果是那樣的話,雲天應該能夠感受得到的。即使感受不到,那麼也應該能夠在開彌子的傷勢上看得出來。
只是重傷在牀的開彌子卻就好像是在凡間的打鬥受了傷,就是沒辦法提起半點真元。如此身體上的折磨對於像開彌子這樣子的修真之人心裡更是難受。雲天對此也絲毫沒有辦法,只能讓開彌子閉關養傷去了。
一個小小的侍女就有這等厲害的修爲,將雲天現在身邊功法最高的開彌子都傷成這樣子,如果是對方突然間發難的話,自己根本沒辦法應對。
直覺告訴雲天,這樣子的事情很可能很快就會出現。
自從來到度微帝國之後,就沒有一件事是順利的。似乎是有什麼人在其中操縱着,掌握着雲天的一切。
苦苦思索仍然想不到解決的辦法,雲天索性閉上了雙眼,將心神沉入到了丹田中,奢望能夠找尋到點什麼。只要自己能夠恢復功力,那麼一切的困難自然會迎刃而且解。
心神裡面依舊是空蕩蕩的,雲天的‘眼前’是一片空白的世界,什麼也沒有,就是一個真空的空間。感覺不到半點真元的流動信息,也沒有一絲屬於滅魂心劍那獨特的劍道霸者信息。整個丹田內,什麼都沒辦法感覺得到,就和普通的凡人沒有任何的區別。
有人敲門了,雲天從茫然的狀態當中
回過神來。只是當雲天的神識從丹田裡出來的那一瞬間,一絲微弱的雲彩自丹田深處升起,隨即又消失了。
“是塵小丫頭吧,進來吧。”雲天從牀上坐起來,迎上了推門進來的荊塵。
“雲哥……
哥你沒事吧。”荊塵來到了雲天的面前站着。臉色不是怎麼好,看來是也是非常擔心現在的事情。
雲天伸出手抓着了荊塵的玉手,感受着來自對方的那一份真切的關懷。雲天一直想不清楚,不管是在凡人身軀的現在,還是在功法存在的那時候,對於荊塵那份思戀始終沒有停止過。
修真之人,本來奔赴的就是一種歸於自然,超越自然的境地。隨着境界越高,感情之心就會越淡。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雲天感覺自己修爲越高牽掛越多,很多事情始終沒辦法釋懷。但是卻沒有影響到自己修爲的進境,甚至是還有助於修爲的提高。
更讓雲天想不通的是明歸的功法。不知道什麼原因,所有明歸的人,甚至只是修習過一丁點明歸功法的人,都會變得非常的重情誼重情感,彷彿是什麼無形的東西在影響着明歸人,和明歸那霸道冷漠的雷霆訣形成非常鮮明的對比,卻有能夠非常好的相存。
“沒事,怎麼會有事呢?塵小丫頭不要多像啦,你看你,都變得虛弱了,哥哥看了會心疼的。哥哥可是想看到了一個開心的荊塵,就好像聖靈那小丫頭一樣。來笑一個給哥哥看。”
荊塵感受着來自雲天手心的那一份自信,勉強的擠出了一絲笑容。她不像聖靈那樣,能夠那麼的輕易釋懷,每一時刻都活得那麼開心。或許是自己太過在意了吧。
“好啦,看你笑得多難看。放心吧,哥哥我是心劍傳人,自然是逢凶化吉的,你就不用擔心了。”
荊塵在心裡暗自搖搖頭,是心劍傳人不錯,可是現在心劍卻消失了。在沒有心劍的情況下,還能夠逢凶化吉?荊塵不敢深想下去。
“那個叫傅明的小女孩來拜訪了。”
該來的始終還是要來的,雲天並沒有覺得有什麼意外。至於是禍是福,也只能見一步走一步了。
“恩,知道了。塵小丫頭,你可不能小看那個小女孩哦。她可不簡單啊,連我都不能猜出她半分。傅氏後人並不是浪得虛名的,我看其中肯定並不是那麼簡單,我們必須小心點。”
荊塵肯定的點了點點頭,不管自己是什麼看法,對於雲天的說法,荊塵總是會深信不疑。荊塵自己也說不清楚是什麼原因,似乎不像是單純的喜歡雲天那麼簡單,還有別的什麼因素在裡面。當然,荊塵卻是希望那只是最簡單的盲目信從。
雲天拉着荊塵的手走出了房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