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工堂拿出來的兩件玉器裡,一件是玉玦,素面無紋倒沒什麼太稀奇的,而且還斷掉了,但另外一件則是件讓所有古玉收藏者欲罷不能的東西。
玉豬龍,是一種紅山文化獨有的玉器,因爲對這一種器形曾有爭論,有人認爲是豬,有人認爲是龍,所以在沒有定論的情況下又被稱作‘玉獸形’。
‘玉豬龍’只是俗稱,還有叫豬母龍或叫龍胎的,名稱倒是很多。但無論名稱如何變化,這種東西卻的的確確是不可多見的重器,玉豬龍的背部均有一兩個對鑽的圓孔,是供繫繩佩掛所用,而且是成對的出現在墓主人的胸前位置,並且只有墓葬羣的中心大墓纔會出現,
可見此物並不多見。
價格上的話,在二十年前的大型拍賣會上,玉豬龍就已經突破了二百六十萬的高價,時至今日只怕會翻上數番,絕對是可以讓人瘋狂的高古玉。
“特麼的,居然給撞斷了!”姚工堂看着手裡的素面玉玦,罵道,“這下賠了!”
“給我看看這兩件東西。”何沖走上前說道。
“你確定能要嗎?”姚工堂卻將手往回一縮,哼道,“不要就別看,而且這件東西斷了,所以那玉豬龍我要漲價到十萬。”
“如果是真品,我就要。”何衝說道,“我可以馬上讓他們拿十萬的籌碼來!”
“那你先把籌碼拿來。”姚工堂非常謹慎,畢竟在這種地方沒有任何保障可言,只有真金白銀又或者是這裡的籌碼才能作數。
何衝知道對方不會退步,乾脆走出屋子找到柏夢蝶,直接刷了十萬出去,換回等量的籌碼。
“籌碼在這裡。”何衝將籌碼放到椅子上,“現在可以給我看那兩件東西了嗎?”
“看吧,不過你得快點,我還要出去翻本呢!”盯着籌碼,姚工堂的雙眼冒着亮光,目光完全被吸引了過去,隨手將兩件玉器遞給了何衝。
接了過來,何衝直接動用神之中指,結論果然沒有出乎意料,全部都是真品。
“玉豬龍,紅山文化玉器,距今五千多年……”
“素面玉玦,紅山文化玉器,距今五千多年……”
何衝看着神之中指給出的介紹直嘬牙花,這倆東西果然是真的,而且對方也很清楚其真僞性,竟然還真的能賣出這種低價來,簡直就是難以相信,可又確實發生在了眼前。
別看十萬比起那件勾雲形玉佩要貴了十倍,但仍舊是便宜到了極點,要知道單單那件玉豬龍,就足以賣出幾百乃至上千萬的價格了,所以根本就不貴。
“籌碼是你的了!”何衝沒有食言,側身讓出,說道。
“哈哈哈,果然有信用。”姚工堂好像餓了數日的餓狼一樣,雙眼放光的撲向椅子上的籌碼,以最快的速度裝進衣兜裡,起身就想出去開賭回本。
“等等。”何衝卻一把拽住他,“我還沒說完。”
“幹什麼?你想反悔?”姚工堂緊緊的捂住衣兜,“買定離手,既然已經完成了交易就不準反悔的!”
“我不是想反悔。”何衝看着他的眼睛,問道,“我只是想問問你,這三件東西都是從哪來的?”
聽到這話,姚工堂的臉色瞬間一變,跟着上下打量起何衝。
“你問這個幹什麼?”姚工堂異常謹慎的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不要誤會,我只是想知道還有沒有更多的紅山玉器。”何衝一笑,安撫道,“如果有,價格也合適的話,我可以全部收回來。”
“沒有了!”哪料到姚工堂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絕,“行裡的規矩不懂嗎,東西不問出處!”
古玩行確實有這麼個規矩,收東西就只是收而已,絕對不允許問是從哪來的。
何衝也明白,但他實在太好奇爲何會忽然冒出這麼多的紅山玉器,要知道這些東西可都是平時很難見到的。
“有錢都不賺?”何衝不相信這人會不貪財,“還是說你堅信自己以後會常勝不輸?”
“這個……”姚工堂果然猶豫了起來,片刻後才說道,“現在手上沒東西了,以後有了我會再找你。”
“好!”何衝也沒追問下去,“如果有東西了,就來告訴山貓,他會通知我!”
姚工堂沒有回話,只是帶着疑問的看了一眼,隨即便跑出去繼續自己的翻本事業了。
何衝沒有跟着一起出去,而是就地翻看着剛得到的兩件高古玉,心中不斷的推想着各種可能性。
“你跟我換十萬的籌碼就是爲了買他的仿品?”柏夢蝶走了進來,一臉驚訝的問道,“你不是有錢燒的吧?”
“我自有用意。”何衝看着她,說道,“以後他很可能會再拿東西來,我跟他說直接找山貓,到時候別忘了通知我。”
“真是搞不懂你。”柏夢蝶奇怪的打量着他,“你也不像個笨人,怎麼就能相信他的話呢?”
“總之按照我說的就沒錯。”何衝不想解釋太多,“還有,對這個人,你們記得張弛有度,不要給他逼走了。”
“哎呦,你這是在請我幫忙嗎?”柏夢蝶伸手搭在何衝肩上,全身上下散發着說不盡的柔情,“態度可不像呢。”
“說吧,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何衝知道不拿出交換條件來是不行了。
聽到這話,柏夢蝶全身爲之一僵,但神色上卻立即變作怨恨。
“我希望你幫我跟一個人對賭!”柏夢蝶的目光看着何衝身後的空處,滿滿的全是恨意,甚至都有些咬牙切齒。
“賭?”何衝有些意外,“爲什麼會找我?就因爲我會古武?”
“對!”柏夢蝶的目光終於轉向他,“對方也是古武界的人,我沒辦法贏他,所以今天在見識到你的手段後,知道只有你才能幫我。”
“能告訴我爲什麼要跟那個人賭嗎?”何衝皺眉,他不喜歡這種賭博的遊戲,哪怕是幫別人去賭也不是很願意,除非有特殊的理由。“因爲他害死了我的丈夫!”柏夢蝶的眼中溼潤起來,似是因爲回憶起那段痛苦的記憶,“如果不是因爲他用卑鄙的手段逼我丈夫跟他對賭,我丈夫又怎麼可能憤恨自殺落得個昏迷不醒的下場,而我們的大部
分產業又怎麼可能盡數落到他的手裡。”
柏夢蝶說到這裡終於落下了淚水,擡頭看了看四周白皙卻空無一物的牆壁。
“你真以爲我願意經營賭場嗎?”柏夢蝶哽咽道,“我只剩這家會所,如果不多賺錢,更沒辦法對抗那個人!”
何衝還真沒想到柏夢蝶已經結婚了,而且對方的表現讓他有些動容。
“那個人用了什麼手段?”何衝再問。
“以我做要挾!”柏夢蝶的淚水更重,眼神裡滿是悔恨,“如果不是那天我鬧情緒執意出去,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何衝皺眉,他從對方的神色中看不出破綻來,但卻沒辦法完全判斷,乾脆也不再問,而是直接抓起對方的俏手,開始用神之中指查看。
柏夢蝶一怔,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還以爲何衝是想趁機佔自己便宜,雖然有心掙扎但爲了能讓他順利的幫自己,居然硬是沒有反抗。“我答應你了!”半響後,何衝忽然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