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程很平穩,沒遇到什麼不平事,也沒遇到什麼不安的禍,只是開的稍微慢了點,傍晚時分纔算進濱海市區。
都這個時候了,何衝直接回了家,當然不會去店裡,王冷陽他們是五點下班,這會兒恐怕早就關門走了。
“爸、媽,我回來了!”打開家門,何衝高興的喊道,雖然離家的時間不是很久,但卻感覺和過了一年似的。
“你怎麼回來了?”徐柳芳正在做飯,聽到兒子的聲音連忙出來,卻詫異道,“你不用上學嗎?”
“我回來辦點事。”何衝一邊脫鞋一邊笑道,“晚上也沒法回學校,所以就回家了,總不能出去住賓館吧?”
自從搬了新居,何衝一家人的生活也開始豐富多彩了起來,何英成更是對網絡感興趣了起來,這會兒他正在電腦上鬥地主,聞言連快要贏的牌面都不顧就走了出來。
“回來辦事?”何英成一瞪眼,“你的任務就是好好上學,什麼事能讓你連學都不上就跑回來?”
“兒子,你不是被學校開除了吧?”徐柳芳胡思亂想的問道,“你跟媽說實話,究竟爲什麼回來的?”
“我的天……”何衝一捂臉,“你倆咋就不信呢?我真是回來辦事的。”
“辦什麼事?”何英成卻根本不信,“你說給我聽聽,我警告你,咱們家可不允許撒謊,要讓我知道了你幹了什麼壞事,別說我打斷你的狗腿!”
這何英成也是個嚴父,雖說從小到大沒怎麼打過兒子,但這嚇唬的話還是可以說說的。
“我辦事……”何衝卻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對啊,我辦什麼事呢!”
何衝的父母對他開古玩店的事還一無所知,這解釋起來還真是有點麻煩。
“臭小子,你果然心裡有鬼!”何英成抓到了漏洞,氣道,“老實交代,你究竟在學校出什麼事了,是不是跟人家打架了!”
“沒有,真沒有!”何衝隨口拉出個擋箭牌來,“對了,我是給周總送東西來了,他委託在省城幫他取件老的紫砂壺,因爲太珍貴了,所以我就親自給送回來了。”
“董事長讓你取東西?”何英成雖然知道自己兒子對古玩很在行,還是有些懷疑,“真的嗎?”
“當然了,不信我馬上打電話證明給你看。”何衝說着便將手機掏了出來,卻沒有撥通對方的號碼,而是直接微信視頻。
何英成夫婦將信將疑的,自然不會阻止,卻發現那視頻通話很快就接通,屏幕上出現了周憲的面孔。
“周總!”何衝搶先說道,“你上次讓我幫你取的紫砂壺我拿着了,你還說因爲太貴重所以讓我親自送回來,對不對?”
“啊?”周憲被說的一懵,但見到何衝那緊鼻子夾眼的對自己使眼色,在看看旁邊還坐着何英成兩口子,馬上就知道這是想讓自己配合圓謊,“哦,對對,那什麼……你現在到濱海了嗎?”
“到了,明兒我就給你送過去,我現在在家呢。”何衝總算是放下了心來,“那什麼,就這樣啊,回頭電話聯繫。”
見周憲都這麼說了,何英成夫婦倆自然不會再有什麼疑慮,卻對何衝的措辭很不滿,一個腦瓜蹦就敲到了腦門上。
“臭小子,怎麼跟董事長說話呢。”何英成趕忙換上笑臉,對着屏幕說道,“董事長,真不好意思,耽誤你時間了,我還以爲是我家這小子逃學回來呢,沒想到真是替你辦事了,那我就放心了。”
“哈哈哈,何衝還是很穩重的,又怎麼會逃學呢。”周憲笑道,“放心吧,確實是在幫我跑腿。”
“那就好。”何英成說道,“董事長,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先掛了。”
說完便將視頻關閉,何衝一臉得意的看着自己父親。
“都說沒撒謊了,你還不信。”何衝嘿嘿笑道,“這下信了吧?”
“算你還有點良心,知道爲董事長辦事。”何英成似乎很滿意,“董事長對咱們家可是有大恩的,你小子絕不能忘。”
“我是那種人嗎?”何衝有些鬱悶,卻又不能說什麼,畢竟好多事都還沒說出來,也只能將錯就錯下去,“媽,做好飯了沒,我都快餓死了。”
“哎呀,壞了!”徐柳芳被提醒,急忙跑向廚房,“壞了,菜還在鍋裡呢。”
這一頓飯是何衝近一個月裡吃的最舒服的,就算外面的飯菜再好再美味也不及自己母親親手做出來的好吃。
“兒子,正好你回來了,回頭給你田伯伯鑑定個東西去。”吃完飯,何英成忽然說道。
“田伯伯?”何衝記起那好像是自己父親下崗前所供職的單位的同事,而且他們兩人的關係還很不錯,一直維繫到現在,“他要我看什麼?”
“說是一塊玉。”何英成回憶着說道,“什麼古玉,說值很多錢,我也不懂,總之你去給看看就對了。”
“他不是給人騙了吧?”何衝問道,“我記得他以前不喜歡古玩啊。”
“還不是你小子出了名,周圍的人都知道你懂,再加上現在電視上到處都在宣揚這東西,所以他也就想試試。”何英成又告誡道,“到時候要是假的,你可別說的太直白,明白嗎?”
“我知道啊。”何衝應道,“那就明天晚上吧,我後天要回學校。”
得到自己兒子的肯定答覆,何英成馬上便打了電話給自己的那個同事,約好了第二天晚上見面看東西。
“對了,爸,我給你帶來個紫砂壺回來。”何衝又把買來的紫砂壺拿出來,“以後喝茶用他就行了。”
“這東西挺好看的,多錢?”何英成把玩着很是喜歡。
“五千塊錢,不貴。”何衝故意還把價格壓低了說。
“這麼貴!”何英成當即就瞪了眼,“你個臭小子,有點錢就胡亂花!”
“兒子,以後可別買這麼貴的東西了。”徐柳芳也跟着不高興道。
雖說自己兒子賺了大錢,但這老兩口還是省吃儉用的不捨得花,畢竟一輩子窮怕了,這心思是很難扭轉的,只是何衝卻很無奈的翻着白眼。
一夜無話,何衝第二天睡了個懶覺,直到九點才起牀,洗漱完畢後就去了自己的古玩店。
“何先生,你怎麼回來了?”見何衝到了店裡,王冷陽奇怪問道,“你不是在省城上學嗎?”“先別說這麼多,都出來搬東西。”何衝一指停在店門外的車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