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你也幫我跑跑腿。”
“董事長!您吩咐。”康景平急忙道。
“你去一趟中海市!想辦法讓娜娜和她小姨來一趟中京,我想見她們一面。其實我也不怕讓你們知道!唐潔這個惡毒的女人,已經派人去中海市了,不過她並沒有得手。”
鄧鴻和康景平聽到這互相看了看,考慮到唐潔的人品,發生這種事情其實兩人並沒什麼好奇怪的。當然,他們也能感受到戴永安初聽此事時候的憤怒和難過,作爲一個家族的長者,相信最難過的就是聽到這種事情了。
“再讓娜娜留在中海……太不安全了!還是讓她來中京好一點,可以的話,趁我還沒死,先把後事提前交代好。”戴永安彷彿有些自然自語。
“我知道了董事長!不過……我可以把您的病情告訴她們嗎?”
“說吧!該知道的事情,瞞也沒有意義。早點讓她們知道更好!起碼讓她們有個心理準備。”戴永安說到這,從自言自語的狀態脫離了出來,轉頭看了一眼康景平,道:“我知道!娜娜和她小姨對我肯定沒好感。所以這個事情,應該不像想的那麼好辦,景平,你多費心。最好還是多從娜娜小姨那邊想想辦法,怎麼說她也是個成年人,不像年輕人那麼容易衝動。”
“我知道了!董事長!”
戴永安說完以後,全身也是一陣陣的無力,體內的疼痛,也讓他皺起了眉頭。
鄧鴻見狀急忙道:“景平你看着點!我去叫大夫。”說完,轉身離開了病房。
……
張餘和譚曉楠這邊,日子還是三點成一線,上學,放學。
譚慧蘭這邊也終於準備好一切,房子也開始正式裝修了。不過,爲了緩解和鄰居之間的矛盾,她還是和鄰居們坐下來,軟硬兼施,賠償了他們一部分的損失。畢竟以後還要住一個樓口,到時候低頭不見擡頭見的,鬧的太僵,也不太合適。
從譚慧蘭的角度來說,自己一遍忙上班,一遍忙還要跟裝修,也確實辛苦了一點。但辛苦也要幹,畢竟眼下住在外甥女的同學家,還是讓她這個成年人感覺怪怪的,雖然他這個同學家的浴室,簡直是太爽了,讓她十分捨不得離開。
一天,一個陌生的電話,打到了譚慧蘭的手機上……
……
晚上放學,張餘和譚曉楠還是按時放學回家。
張餘回家後從來不寫作業,或是吃點東西,或是開始直播。
譚曉楠卻每天都要堅持寫作業,因爲怕胖,寫完作業也不吃東西,直接上牀睡覺,所以兩人回家以後,其實也是個忙個忙的,誰也不打擾誰。
譚曉楠在書房寫完作業後,收拾好東西,簡單洗涮,打算進入房間睡覺。但爲了不打擾已經熟睡的小姨休息,她還是儘量做到輕手輕腳一點。可當今天她打開房門以後,發現屋內依舊亮着昏暗的牀頭小燈,自己小姨則坐在牀上發着呆,並沒有睡覺。
“小姨!你怎麼還沒睡?”譚曉楠一臉奇怪的表情。
“睡不着!曉楠,你過來,我和你說點事。”
譚曉楠聞言點了點頭,走到了牀邊,掀開被子鑽進去,然後看着譚慧蘭,看看她想說什麼。
譚慧蘭躊躇了一下,道:“今天有個特別的人去我們單位找我了!”
“是誰?”
“一個姓康的男人!他說是……是你爺爺讓他來的!”
“我爺爺!”譚曉楠聽到這先是一愣,跟着表情轉爲不快道:“他想幹什麼?”
“聽那個姓康的男人說!你爺爺想要見見你。”
“不見!”譚曉楠表情不快的說着。
“曉楠!怎麼說他也是你的爺爺!要不你考慮見他一下吧!”
“都說不見了!有什麼好考慮的。再說,誰會對見那種壞人感興趣。”說話的同時,譚曉楠人也躺倒了牀上,表情不快的把被子往身上狠狠地拉了拉。
“可……可他得了絕症!聽說已經快死了。”
“……”
譚曉楠聽到這陷入了無聲的狀態……其實自從上次張餘幫她分析了整件事情的可能性以後,她已經感覺到戴永安現在可能已經得了絕症。只不過一天沒有人親口證實,她也不想那麼去想而已。當現在已經確定這件事情是真的以後,她的心裡並沒有預期的高興,而是感覺怪怪的,甚至還有些莫名的難過。
房間裡安靜了好一會……
譚慧蘭道:“曉楠!小姨其實也恨姓戴的一家人,甚至不比你恨的少。當年你媽媽被他們趕出了家門,不但要獨自撫養你不說,還供我這個上大學的妹妹,那種辛苦,是常人難以想象的。但就算那樣,她也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一句辛苦的話,只是讓我別想太多,努力學習,而是她卻獨自一個人在默默地承受着這一切。後來我終於大學畢業了!也可以工作了,本以爲可以讓你媽媽輕鬆一點,可以回報她的時候,她卻離開了我們。你說我能不恨他們嗎!當時要不是因爲你還在上小學無人照顧,我真的想上門去殺了戴志凱那個忘恩負義的混蛋。”
譚曉楠躺在那裡不說話,眼淚卻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她只要想起自己的母親就忍不住流淚。這淚水代表着她記憶中無數個夜晚,耳邊總有人哼唱的搖籃曲。代表着記憶中受傷時候那輕柔的安慰和**。代表着校門口寒風中不停向自己揮手的笑臉,代表着現在只有在回憶中才能擁有的母愛。
“唉!其實姐姐當年去世的時候,我是後趕到醫院的,那時候她人已經不在了。我甚至沒有聽到她的最後一句話!你知道那時候我有多傷心!我有資格去恨戴家的人!沒有戴家,我的姐姐不會那麼辛苦。甚至可以說,她不會那麼早的離開我們。不過,你和我不同!你和戴家還有一層血緣關係。”
“不!我和戴家沒有血緣關係。”譚曉楠擦了擦眼淚,語氣倔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