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悠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她只是對修煉界不是很瞭解,卻並不代表她很傻很天真,相反,在官宦家庭長大的她,比同齡人要多了幾分成熟,所以她對於劉執事的話也只是半信半疑。
她相信那位前輩送的“見面禮”非常珍貴,但是劉執事說連掌門都不敢覬覦,她就覺得多少有些水分了。
劉執事也不知道夏若飛是不是真的離開了,不過就算夏若飛真走了,她也不敢再動一絲歪心思了。
她對鹿悠說道:“鹿悠,我真的沒有騙你,就憑這位前輩能夠掌控飛劍,就不是我們水元宗可以得罪的,他最少是個金丹期修士,而咱們沈掌門才煉氣9層,一個大境界的差距,那就是天上地下。可以說,這位前輩一個人就能滅掉我們整個宗門,這一點兒都不誇張。所以前輩都發話了,你完全不用擔心,這靈晶和功法沒人敢搶奪的,你可以回宗門去安心修煉,相信有了這部功法,你的修爲進步會很快很快的!”
鹿悠聽了這番話之後,多少有些相信了。
剛纔飛劍出現的那一幕,同樣也在鹿悠的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她想了想,說道:“劉執事,看起來你傷得不輕,需不需要去醫院?”
鹿悠接觸修煉的時間並不長,她的思維模式還是停留在以前,看到劉執事臉色蒼白神情萎靡,而且剛纔還吐了那麼多血,她第一個念頭自然就是要去醫院處理傷情。
劉執事苦笑道:“我這傷醫院處理不了……去了也沒用!我還是儘快返回宗門去養傷吧!”
鹿悠點了點頭,說道:“好!那我聯繫個車子,先送你會酒店休息吧!這邊的現場也需要處理一下。”
即便是要返回宗門,也不是說走就走的,最快也要明天才有航班,而且這邊一片狼藉,前面田野裡還有一個車頂棚,也是需要人過來處理的。
劉執事對於世俗界的這些事情也不擅長,而鹿悠在京城自然是有各種門路的,至少處理這樣的事情還是非常簡單的。
所以,劉執事點了點頭,虛弱地說道:“好的……那就辛苦你了!”
感受到那位前輩對鹿悠的欣賞之後,劉執事在鹿悠面前早就沒有了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反而是不自覺地帶了一絲諂媚。
實際上,夏若飛還真沒有停留在現場,他展露了一手飛劍削車頂的功夫之後,很快就離開了——劉執事是他親手廢掉了,他很清楚劉執事已經沒有了戰鬥力,現在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而這周圍也沒有其他修士,所以鹿悠不會有什麼危險,他自然也就沒有留在現場的必要了。
最重要的是,宋薇那邊已經結束了飯局,他得先去把宋薇接上。
埃爾法商務車被工作人員開回桃源會所了,夏若飛乾脆直接就御劍飛往京城大學方向。
宋薇和同學吃完飯並沒有回宿舍,而是自己在校園裡閒逛,等着夏若飛過來和她匯合。
夏若飛在未名湖畔降下飛劍,因爲天氣比較寒冷,所以夜晚的校園裡幾乎沒有人,而夏若飛加了隱匿陣符之後,即便是有人碰巧路過,也看不到他從天而降的。
夏若飛的精神力已經第一時間找到了就在附近的宋薇,他邁步朝着宋薇的方向走去。
路上,夏若飛掏出手機給陳玄又發了一條微信:陳兄,我今晚偶然發現一個多年前的朋友居然也開始接觸修煉了,她叫鹿悠,加入的宗門正是水元宗,如果方便的話,請陳兄給沈掌門打個招呼,對我朋友照顧一二。
發完這條微信之後,夏若飛想了想,又多發了一小段話:對了,我順便贈送給我朋友一枚靈晶和一部功法,也算是給她一個小機緣吧!希望不會有人覬覦這些東西。
陳玄很快就回復了微信:若飛兄弟,你放心吧!我這就和沈湖聯繫,你的朋友在水元宗一定會得到最好的培養,靈晶和功法也絕不會被人搶奪的。
夏若飛露出了一絲微笑,順手回覆道:謝啦!回頭請你喝酒!
他在御劍飛回京城大學的路上,就已經在考慮這個事情了,最終得出的結論就是,在陳玄面前挑明他和鹿悠的朋友關係,不會給鹿悠帶來什麼危險。
畢竟他和鹿悠是朋友這件事情,是很容易查到的,而且陳玄如果真去打聽的話,也很容易打聽到,夏若飛確實和鹿悠很久沒有見面了,兩人就是普通朋友關係。
那麼夏若飛在京城偶遇久違的朋友,發現朋友也踏上了修煉之路,就順便幫忙打聲招呼,送一點修煉資源,這也是人之常情。
即便是以後夏若飛和天一門交惡,鹿悠也基本上不會被殃及池魚,畢竟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況且夏若飛現在和天一門的關係還是非常好的,包括天一門掌門陳南風,都希望和夏若飛交好。
退一萬步說,如果夏若飛不說,陳玄和天一門也很有可能查得出來,畢竟夏若飛今天已經主動向陳玄打聽水元宗的情況了。
如果陳玄好奇心重一些,或者對夏若飛足夠重視,稍微調查一下,今晚的事情肯定是很容易查清楚的,甚至鹿悠和夏若飛的關係也都不是秘密,所以遮遮掩掩根本沒有必要,現在這樣坦坦蕩蕩地請陳玄幫忙打個招呼,讓鹿悠得到一些照顧,反而是最正常的表現,也是對鹿悠的一種保護。
夏若飛都想得很明白了。
他給陳玄發完微信,就把手機收了起來,然後加快腳步朝着宋薇的方向走去。
南海之濱,陳玄在度假山莊的別墅中拿着手機沉吟了片刻,就找出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那頭很快就接聽了起來,一箇中年人的聲音傳了出來,語氣十分的恭敬:“少掌門,您好!請問有什麼吩咐?”
“沈湖兄,這麼晚了不會打擾你休息吧?”陳玄態度溫和地問道。
沈湖先是楞了一下,然後笑着說道:“少掌門,英國這邊是下午一兩點鐘,我可沒有睡午覺的習慣。”
陳玄拍了拍腦門,笑着說道:“我都忘了這茬……畢竟咱們的修士在海外的確實不算很多。沈湖兄,今天找你有點兒事要麻煩你。”
沈湖連忙說道:“少掌門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
水元宗如今是天一門的附屬宗門,沈湖名以上是一宗掌門,實際上修爲都沒到金丹期,天一門隨便一個長老都比他強,包括陳玄都已經是金丹期修士了,而且陳玄還是天一門的少掌門,是陳南風的兒子,沈湖對他自然是態度極其恭敬。
要知道,如果不是天一門的庇護,水元宗這樣沒有金丹坐鎮的小宗門,生存是相當困難的,現在雖然修煉資源也非常緊缺,但比起那些無依無靠的小宗門,水元宗的日子還是要好過不少的。
陳玄問道:“你們宗門最近是不是收了個女弟子,名字叫做鹿悠?”
夏若飛和陳玄是用微信文字交流,所以陳玄看得很清楚,夏若飛用的是“她”,那自然就是女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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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湖還真是被問住了,他說道:“少掌門,這幾個月有好幾個新弟子入宗,男女都有,具體什麼名字我還真記不全……”
他雖然修爲不高,但畢竟是一宗掌門,新弟子入門都有專門的人負責,他這個掌門也不可能事事都操心都掌握,否則他也別修煉了,成天處理這些瑣事就夠他忙的了。
陳玄說道:“這個弟子現在應該是在華夏,你再想想……”
陳玄這麼一說,沈湖倒是很快想起來了,下面的人報告說在華夏京城發現一處無主的修煉寶地——這裡的無主自然是說沒有修煉者佔據——宗門這邊派了一名執事去處理,似乎還有個新弟子因爲是當地人,也被派去協助那名執事,那個新弟子好像就是姓鹿!
鹿悠這個姓畢竟不是很常見,沈湖也一下子想了起來,他連忙說道:“少掌門,您這麼一說我就有印象了,好像前些天是有個姓鹿的新弟子被派回國協助執行一個任務!”
陳玄點頭說道:“回頭你再認真核對一下,別搞錯人了,人家叫鹿悠,呦呦鹿鳴的鹿,悠閒的悠!”
“好的!”沈湖連忙說道,“只要這個鹿悠確實是我們水元宗的弟子,那就肯定不會搞錯人!少掌門,關於這個弟子,您是有什麼吩咐嗎?”
陳玄說道:“哦,是這樣,這個鹿悠的朋友是我的至交好友,你應該也聽說過,夏若飛!”
“就是那位傳說中可能是元嬰傳人的夏若飛?”沈湖不禁吸了一口涼氣,“鹿悠是他的朋友?”
“關係不一定非常密切,但兩人肯定是朋友。”陳玄說道,“夏若飛親自給我發微信,讓我幫忙打聲招呼,讓你以後你關照關照那個鹿悠。”
沈湖連忙說道:“沒問題!沒問題!等她們回來之後,我把她收爲親傳弟子好了!”
陳玄點了點頭,說道:“這你自己看着辦吧!反正儘量多照顧照顧,我跟你說,夏若飛可不僅僅是傳聞中的元嬰傳人,他的師尊來頭可能更大。另外他本人實力也非常雄厚,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他如今已經是金丹修士了,所以他既然開了口,事情還是要辦好的!”
沈湖畢竟層次還不夠,掌握的信息也不是很全面,他還真不知道夏若飛已經突破金丹期了,聞言更是引起了他高度重視,連忙說道:“明白!請少掌門放心!我一定全力培養鹿悠!”
“你們的修煉資源也不多,總之儘量照顧一下就好了。”陳玄說道,“說到修煉資源的事情,若飛兄弟說他給了鹿悠一枚靈晶和一部功法,這是若飛兄弟給他朋友的機緣,你可不要見獵心喜,不然到時候真的可能人頭滾滾的,而且天一門也絕對不會因爲這種事情出面斡旋,到時候你可就要自求多福了!”
夏若飛和陳玄的微信交流中,並沒有透出威脅之意,不過金丹期修士的尊嚴豈容踐踏?如果沈湖真的動了歪心思,那就是不想要命了。夏若飛真要是一怒之下滅了水元宗,那天一門肯定是不會出頭的,一個是冉冉升起、實力雄厚的天才,一個是附庸小宗門,孰輕孰重還不明顯嗎?
沈湖不禁驚出了一聲冷汗,連忙說道:“少掌門言重了,我哪裡有那麼大的膽子啊!您放心,我會親自盯着,沒人敢打歪主意的!”
“那就好……”陳玄說道,接着又順口問道,“對了,你派人回國辦什麼事啊?怎麼連新弟子都派出去了?”
沈湖也不敢隱瞞,連忙把這次派劉執事和鹿悠回京城的事情,前因後果都向陳玄和盤托出。
陳玄聞言,不禁眉頭微微一皺,問道:“你說的這處無主修煉寶地,難道是京郊的桃源會所?”
夏若飛曾經帶陳玄、陳南風等人去過桃源會所,所以陳玄一聽沈湖說什麼在京城發現了一處修煉寶地,還準備派人去買下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桃源會所了。
桃源會所那邊的陣法痕跡還是很明顯的,一般的修士可能無法察覺,但陳玄他們這個層次的修煉者,肯定是能看得出來的,而且會所內部靈氣比外面要濃郁不少,的確算得上是修煉的寶地了。對於天一門、滄浪門這些大宗門來說,這樣的地方不一定看得上,他們的宗門內部修煉環境要更好,但是水元宗就不一樣了,桃源會所那樣的環境,還真可能吸引到水元宗的弟子。
沈湖聞言也不禁愣住了,他結結巴巴地說道:“少掌門,好像是叫什麼桃源會所……這……莫非這會所是天一門的產業?那……那真是鬧了個大誤會!”
陳玄也不禁哭笑不得地拍了拍腦袋,這下他全清楚了,難怪夏若飛會遇到好久不見的鹿悠,合着鹿悠是被水元宗派回去購買他的會所了!水元宗的人是不是腦袋被門夾了,居然想要購買夏若飛的產業!
陳玄冷哼了一聲,說道:“糊塗!沈湖,你真是個糊塗蛋!真以爲天上會掉餡餅嗎?你知道桃源會所是誰的嗎?那是夏若飛的產業!你居然想謀奪一位金丹修士的修煉地?你這是長了幾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