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程、鹿悠等人聞言,全都忍不住臉色微微一變。
楊氏素荷是十分有名的蘭花品種,跟那些商家炒作出來的天價蘭花品種不同,楊氏素荷、宋梅、集圓、賀神梅、綠雲這些屬於老牌名品蘭花,經歷過時間的檢驗,歷久不衰。
雖然近些年這類老牌名品蘭花的市場價格不如商家炒作出來的那些新品蘭花,但是懂行的人都知道,市面上那些動輒百萬千萬的蘭花品種實際上就是空中樓閣,說不定哪天就崩盤了。
而這些老牌名品蘭花卻不同,它們經過幾十上百年甚至幾百年的歷史檢驗,每一個品種觀賞性都極強。
而這類品種中的佼佼者,價格並不比商家炒作出來的品種低多少。
農林大學會捨棄那盆蕙蘭,選用他們新找到的楊氏素荷,就說明這盆蘭花的品相、瓣形一定是出類拔萃的。
這麼說來,他們的這盆玉獅子還真有可能會被比下去。
陳鬆見剛纔還興高采烈的三山大學園藝社的同學們,現在一個個都沉默了,他也不禁露出了幾分得意的神色。
他開口說道:“這次的金獎,我們農林大學是勢在必得!如果你們只能拿出這盆玉獅子的話,我看可以不用考慮金獎的事情了,去爭取一下銀獎也不錯,畢竟銀獎的名額有三個呢!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有機會……”
夏程的臉色愈發難看,園藝社其他人也是如此,一個個都暗暗嘆氣,鹿悠和江悅也輕輕咬着下脣,眼中露出了幾分不甘。
而彭輝和尤俊的心態就更復雜了,從某種意義上說,雖然他們入社的動機並非熱愛園藝,但畢竟他們也是園藝社的一員,是三山大學的一員,輸給農林大學的話,他們心裡自然也不會舒服的。
話又說回來,剛纔夏若飛因爲這盆玉獅子出盡了風頭,但說一千道一萬,若是這盆玉獅子無法在花卉博覽會上取得理想的名次,那一切都是等於零的。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彭輝與尤俊甚至因爲陳鬆的那番話而感覺到有些竊喜。
夏若飛看着陳鬆那洋洋得意的樣子,忍不住淡淡一笑,問道:“鹿悠、江悅,你們想要拿下那個金獎的話,我有辦法!”
沒等鹿悠江悅兩人說話,陳鬆就直接嗤笑道:“夏若飛,莫非你誤打誤撞治好了這盆玉獅子,就真以爲自己無所不能了?還是說你準備用錢去買?別說我沒告訴你哦!極品的蘭花就算是用錢也買不到的,更何況時間還這麼短。”
夏程等人臉色都越發的凝重,顯然陳鬆的話應該是不無道理。
而鹿悠和江悅兩人卻是無條件信任夏若飛。
鹿悠毫不猶豫道:“好啊!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只要能讓我們在花卉博覽會上贏過農林大學,不光我欠你一個人情,悅悅也欠你一個人情……”
江悅頓時俏臉緋紅,低啐道:“悠悠,幹嘛又把我給扯上關係啊……”
但緊接着江悅又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夏大哥,你真的有辦法嗎?”
夏若飛微笑着點了點頭。
這時,夏程沉吟了一下問道:“夏先生,你能幫我們治好這盆玉獅子,我們已經非常感謝你了。但我還是很想知道,你……有什麼辦法在三天時間內讓我們贏過農林大學的楊氏素荷呢?難道……真的是去高價買一盆嗎?”
夏若飛淡淡一笑說道:“不用那麼麻煩!”
接着他看了看鹿悠和江悅,說道:“如果你們相信我的話,就把這盆玉獅子交給我,三天後我再拿回來給你們,到時候你們直接用這盆玉獅子去參加博覽會就可以了。”
園藝社的同學們忍不住一陣譁然,就連鹿悠和江悅也不禁露出了無比驚訝的神色。
鹿悠遲疑一下問道:“還是用這盆玉獅子?”
夏若飛輕鬆地點了點頭。
“夏大哥,這……這能行嗎?”江悅也很沒有底氣地問道。
陳鬆更是迫不及待地譏諷道:“沒想到你還真是夠異想天開的!難道三天時間你還能讓這盆玉獅子變成其他更加珍貴的品種不成?”
園藝社的同學們也紛紛暗自搖頭——如果說夏若飛利用三天時間治好了這盆玉獅子,這還可以解釋爲他剛好知道這種病蟲害,採用了對症的療法。
但是這盆玉獅子已經恢復了健康,夏若飛拿回去養三天又能如何呢?
莫非真如陳鬆說的,夏若飛還能讓玉獅子的品種發生變化嗎?
這也太天方夜譚了吧!
面對所有人的質疑,夏若飛並沒有過多去解釋,只是微笑地看着鹿悠和江悅。
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她們自己決定。
鹿悠貝齒輕咬下脣,沉吟了許久之後點頭說道:“行!夏若飛,那就拜託你了……”
“鹿悠……”夏程皺眉說道,“你考慮清楚……這次博覽會學校也非常重視,如果出了什麼差池……”
“夏程學長,如果不是夏若飛幫我們,咱們連參展的花卉都拿不出來呢!”鹿悠平靜地說道,“就算是這盆玉獅子沒有得病,咱們拿去參展的話,如果農林大學那邊真的找到了極品的楊氏素荷,那咱們也一樣是輸。”
鹿悠頓了頓接着說道:“既然不可能有更壞的結果,爲什麼不讓夏若飛試試呢!”
夏程黯然苦笑道:“你這麼說也有道理……”
陳鬆在一旁看着,也不禁冷笑着說道:“看來你們真是病急亂投醫了,那咱們就三天後博覽會見了,希望你們還能再一次創造奇蹟!”
這話譏諷的意味十分明顯。
陳鬆說完之後,也不理會面色難看的三山大學園藝社的學生們,直接抱起自己的那盆蕙蘭,放回自己的車子裡,然後招呼也不打一聲,就驅車離開了三山大學。
園藝社的其他同學也都沒有說話,剛纔的喜悅已經被陳鬆放出來的消息沖淡了許多。
不過這事兒肯定是要讓鹿悠做主的,人家都決定了,這些同學自然也不好在說什麼。
就連彭輝和尤俊也沒有在聒噪,因爲鹿悠說得對,夏若飛治好這盆玉獅子,就已經是超額完成任務了,三天後不管結果如何,也都沒有人挑得出理來。
夏程想了想說道:“夏先生,那就拜託你了,不管我們能不能贏過農林大學,都非常謝謝你!”
“放心吧!我說過你們能贏,你們就一定能贏!”夏若飛自信地說道。
夏程苦笑着點了點頭,接着又對鹿悠說道:“鹿悠,那這盆玉獅子就交給夏先生吧!我們大家這幾天也想辦法去物色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更好的參展花卉來!”
夏程這是對夏若飛一點信心都沒有,當然這也不怪他,在他看來這確實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鹿悠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她已經選擇了無條件信任夏若飛,那就不會再做其他準備,但夏程作爲園藝社社長,爲了園藝社着想,最後努力做第二手準備,也是無可厚非的。
夏程說完之後,就帶着園藝社的其他同學離開了。
而夏若飛也一臉輕鬆地抱起那盆玉獅子放回皮卡車裡面,然後同鹿悠江悅揮手告別,驅車離開。
鹿悠和江悅站在老教學樓前,江悅望着漸行漸遠的皮卡車,問道:“悠悠,你覺得夏大哥能做到嗎?”
“三天前不也是所有人都懷疑他嗎?但是結果你也看到了。”鹿悠十分平靜地說道,“我相信這次他同樣也不會讓我們失望的,他向來是個善於創造奇蹟的人。”
的確如此,僅僅是鹿悠經歷過的,都已經數不清夏若飛創造了多少奇蹟了,還有那次夏若飛緊急救治宋老的事情,鹿悠也從田慧蘭那邊聽了個大概。夏若飛一次次的做到常人認爲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讓鹿悠對夏若飛的信心相當的足。
這一點,就連江悅也感受到了。
她帶着一絲奇怪的神色瞥了鹿悠一眼,笑着說道:“悠悠,我發現你對夏大哥有一種近乎盲目的信心呢!難道說……”
鹿悠俏臉一紅,很快神色恢復如常,白了江悅一眼,說道:“死丫頭!你以爲人人都跟你一樣花癡,把夏若飛當成寶一樣啊!”
“我哪有……”江悅紅着臉,不依地用粉拳捶打鹿悠。
鹿悠也不甘示弱地伸手去撓江悅的咯吱窩,兩個美女在教學樓前打鬧了一會兒,直到有人路過,兩人才微紅着臉停了下來。
經過一番打鬧,兩人也十分默契地沒有再提起夏若飛的事情,十分親暱地挽着手回了宿舍。
……
夏若飛驅車離開三山大學校園之後,直接心念一動將那盆玉獅子收入了原空間當中。
他的想法十分簡單粗暴,就是將這盆蘭花放置在靈氣濃郁的原空間裡,然後每天再澆灌花瓣溶液。
三天時間,這盆蘭花可以在得天獨厚的靈圖空間環境中呆足三個月,而且還有花瓣溶液的滋潤,想不脫胎換骨都難。
如果這樣都贏不了農林大學的那盆楊氏素荷,那就真是沒什麼話好說了。
夏若飛並沒有直接回桃源農場。
他駕駛着皮卡車朝着凌記餐飲總部的方向駛去——這三天凌清雪都沒有跟他聯繫,但是他想想都過去三天時間了,凌清雪的氣應該也消了,這種事情男人自然是應該主動一點的。
況且夏若飛也是找好了正當理由的。
上次凌清雪就是去找他簽訂酒廠合同的,後來因爲鹿悠江悅兩人突然造訪,凌清雪也直接離去,這合同就沒有籤成。
因此夏若飛這次就是以籤合同的名義過去的。
他在路上就給凌清雪打了個電話。
“夏神醫,找我有事兒?”手機裡傳來凌清雪調侃的聲音。
“清雪,你在公司嗎?”夏若飛直接問道,“我想見你一面。”
“我這會兒正忙着呢!”凌清雪笑嘻嘻地說道,“找我有事兒?”
“沒事兒就不能找你?”夏若飛嘿嘿一笑說道,“媳婦兒,你不會還在生氣吧?本來就沒有什麼事兒,氣壞了身體多不值當啊!”
“誰生氣啦?”凌清雪嘴硬道,“我才懶得生你的氣呢!你夏神醫多招女孩子喜歡啊?如果我沒有倒追你,恐怕你現在早就左擁右抱了吧?”
凌清雪的語氣裡依然透着一股子幽怨。
其實在這個問題上凌清雪是稍稍有些敏感,主要原因就是一直以來在感情問題上都是她主動的,她從初中就開始暗戀夏若飛了,去年底兩人重逢之後,也一直都是她比較主動。
可以說,兩人最終能走到一起,和凌清雪的“主動出擊”是絕對分不開的。
也正因爲此,凌清雪在兩人感情問題上,多多少少都有些自卑感,正是這種小小的自卑,纔會讓凌清雪一直都有一種危機感,所以當鹿悠與江悅出現的時候,她的醋意也被放大了很多倍。
夏若飛說道:“不許再胡思亂想了!這都哪兒跟哪兒呀!清雪,今天我必須見到你!你如果不出來,我就到公司找你去!”
“那你來呀!我爸剛好也在呢!”凌清雪調皮地笑了笑說道。
“好啊!”夏若飛立刻說道,“我剛好要跟凌叔叔彙報一下,問問他酒廠合作還搞不搞了?爲什麼我們凌大經理遲遲拖着不肯跟我籤合同!”
“你……”凌清雪嬌嗔地說道,“你無賴……”
關於合同的事情,凌清雪還真是瞞着凌嘯天的。凌嘯天對酒廠合作還是很關注的,三天前就問過凌清雪了,當時被凌清雪搪塞了過去,說合同已經簽好了,只是還沒來得及歸檔。
因爲凌清雪和夏若飛的關係,凌嘯天對這次合作是十分放心的,對凌清雪的話也深信不疑,後來幾天也就沒有再過問合同的事情。
如果夏若飛真的跑到公司裡去跟凌嘯天提這件事,那不就全露陷了嗎?
夏若飛也猜到了,哈哈一笑說道:“媳婦兒,差不多也到吃中午飯時間了,我在西江月已經訂好了包房,咱們一起吃個飯,順便把合同簽了唄!”
凌清雪撅着嘴說道:“那你不許跟我爸說合同的事情!”
夏若飛哈哈大笑,說道:“放心吧!我在西江月等你!”
“無賴……”凌清雪嬌嗔地說道,然後掛了電話。
凌記餐飲總部,凌清雪雙手抱着手機貼在胸口,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俏臉也泛起了一絲紅霞,如花的笑顏綻放,讓整間辦公室都彷彿沐浴在春風中一般。
其實她早就想跟夏若飛聯繫了,只不過女孩子的矜持讓她一直都端着,今天夏若飛打電話來,“軟硬兼施”之下,她自然就順水推舟答應了。
“看你以後還敢花心!”凌清雪嘴角微微上翹,自言自語道。
夏若飛則一邊開車一邊哼着歌,調轉車頭朝着西江月會所的方向開去。
在路上他就給鄭總打了個電話,定了一個私密性比較好的包房,然後驅車來到西江月會所,和親自出來迎接的鄭總簡單寒暄了幾句之後,就來到鄭總給他安排的曉月包廂,坐着等待凌清雪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