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潮一拳打空,敵人不見了,心知不妙,還沒有反應過來,敵人已經跳到了他背上。大潮大駭,這是什麼招數,從沒有見過。跟着脖子一緊,一股強悍無比的力量猛地勒住了他的脖子,大潮立即呼吸困難。
靠,怎麼小哥突然爆發出如此大的力量?
難道他剛纔的拳擊踢腿故意沒有用力,麻痹我的?
“什麼招?箍頸子?”大潮暗道,他反應迅速,立即屏住呼吸,反正也無法呼吸了,憋着一口氣,反手去撈背上龔平的脖子。
一撈,卻撈了個空。
龔平的頭一縮,貼在了他的後肩膀上,根本反手撈不着。
“撞,撞牆!”眼哥急了。
他看見大潮的眼睛都凸出了,臉憋紅了。被勒住了脖子,誰也無法堅持多久,會因爲缺氧而失去抵抗力。
大潮揹着龔平,艱難的轉身,倒退着向牆壁上全力撞擊過去。
呯!
龔平的背脊撞上了牆壁,疼得他幾乎暈過去。
他咬緊牙關,拼命收緊,要把大潮先勒暈。
這具二十年前的年輕身體實在太差勁了,這獅子鎖一得手,就算你是個巨人,也要束手就擒的。
大潮拼命撞擊牆壁,一次,就幾乎用盡了力量。他的呼吸徹底被切斷,血液也無法流到大腦上去了。
要撞擊第二下,必須要跟牆壁拉開距離,利用慣性力量撞擊。
大潮蠻勁發作,前衝兩步,再後退撞牆。
呯!
這一次,大潮感覺連房頂都在搖晃了,雙腿一軟,跪了下去。龔平靈巧的鬆開胳膊,鬆開盤住大潮腰的雙腿,從大潮的背上跳下來,大潮臉青面黑,雙眼空洞,向前撲倒。眼哥忙上前扶住他。
“大潮,大潮!”眼哥不停的用書拍打大潮的臉。大潮沒有什麼反應,嘴脣發青。
“放平他,一會兒就緩過氣來了。”龔平說道。強忍着背脊要斷裂般的疼痛,沒事人似的說道。
大潮的第一撞,太重了;第二撞,幾乎就沒有什麼力量了。那時候大潮看見的房頂自己在搖晃,不是被他撞擊得搖晃。
半分鐘後,大潮恢復了過來,臉色復原,眼珠轉動,從地上坐了起來。龔平停止了拿捏。
“小哥,你鑽到我背後勒頸子這是什麼招?”
龔平知道告訴大潮這是巴西柔術他也不懂,那時候普通人根本就不能出國,別說出國,坐飛機都不是普通人能坐得起的,需要單位公章和單位介紹信什麼的才能購買到飛機票,而且價格貴得要命,好幾十元。
以大潮和眼哥的見識,也許都沒有聽說過巴西這個國家。
“小擒拿技!”龔平道。
“小哥,教我這一手小擒拿,多少錢?”大潮亢聲說道,神情很堅決。
龔平拍拍大潮的肩膀:“大潮,我都還沒有出師,不能教給你的。”
“請小哥幫我引薦給師父!”大潮一臉的懇切,“只要師父肯收我這個徒弟,我負責爲師父養老。”大潮拍着自己的胸膛錚錚說道。
那時候,有義氣的人,都有養師父老的情節。一日爲師終生爲父,這也是過去時代裡的道義規則。現代社會,早就沒有這些觀念了。現在社會流行一日爲師終生爲仇!
“拜師的事情不慌,先過了明天的約戰。”龔平道。
“小哥,明天開莊,要怎麼做,你說。”大潮說道,“我相信小哥的文活和武活都很厲害,你說,我照做。”
龔平看出大潮是個直性人,心裡對他有了親近之意。要是大潮還敢作敢爲,講義氣,那就值得一交。龔平看向眼哥,眼哥道:“小哥,如果你有十分把握挑了雷凌,一萬元的莊,本錢我們出。事成後三人平分,只是,要是我們贏了錢,雷家人不讓我們拿走,怎麼辦?”
“我五成,這是我們合作的基礎!”龔平道。他決定這次合作後,不再跟眼哥合作了。這傢伙總是囉嗦不清。原則問題,他不想囉嗦第二遍。
“好,就按小哥說的辦!”大潮道,“眼哥,我那一份不要了,給你!你和小哥五五分!”
眼哥乾笑一聲:“大潮,那怎麼成呢,好吧,小哥你拿五成,不過小哥你得出一部分本錢。”
龔平臉上變色,指着眼哥的鼻子罵道:“滾你-媽-的,要合作,第一是我拿五成,第二我不出本錢,因爲我出武活,也出文活,我的武活和文活就是最大的本錢。這場單挑的賭局,贏錢還是輸錢,也全都在我。你要合作就合作,不合作就滾!”
眼哥見龔平發怒,氣勢如虹,犀利如刀鋒,頓時被鎮住,臉色訕訕的,沒敢再說話。
大潮笑道:“小哥,別生氣,眼哥跟你開玩笑呢!”他又轉頭對眼哥說道,“眼哥,我那一份給你了,你就爽快一回,別磨磨唧唧的了。”
眼哥臉色陰晴轉換,嘻嘻笑道:“小哥,我給你開玩笑呢。事不宜遲,那這事情我們就要把每個細節都仔細推敲一遍。”
如果是明擺着能賺錢好幾千,誰能抵擋住這個吸引力呢?在一個普通工人工資幾十元的時代裡,幾千元就是鉅款。
事前做好縝密的計劃,是職業老千必須要做的功課,也是習慣。任何千局,第一就是佈局,也就是文活的設計和推敲,每一個點,都要想到。失敗了怎麼辦?中途出事了怎麼辦?對方不認賬怎麼辦?事後對方安排人來搶錢怎麼辦?方方面面,都要計劃,這就是‘文活’。
龔平腳後跟一踢,把門關上,說道:“這事情要做到萬無一失,我已經有了三個計劃,我們來看看哪個計劃最合適。”
“小哥,眼哥,文活的事情我不精,你們先商量,我去找個酒館,炒幾個菜,弄幾個湯,再買幾瓶酒上來,我們邊吃邊說話!”
龔平其實早就餓得狠了,不過他是屬駱駝的,特能扛。龔平立即道:“好,大潮,你快去先弄飯菜上來吃,至於酒,先吃飽飯再喝!”
“好的小哥!”大潮大踏步的去了。
半夜,龔平回到自家四合院,四合院大門已經關閉。他翻牆進去,輕輕一推門,那門意料之中並沒有關上。臥室裡有燈光亮着,傳來爸爸媽媽的說話聲,爛賭龔難得的回家了。
爛賭龔回家,證明他很耿直的輸光了錢。要是贏了錢,他就在西街蘭桂花那裡過夜了。
龔平走到臥室門前,敲敲門,說道:“爛賭龔,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兒子,回來了!”爛賭龔非常親熱的聲音。
龔平聽到老爸做作的聲音心裡一陣噁心。
“出來,麻利點!”龔平沒好氣的說道。
要不是因爲媽媽心裡還有爛賭龔,他趁着酒興,就要衝進去把爛賭龔給提出來,先k一頓再說。
在龔平的心裡,老爸是個絕對的超級人渣!
他害死了老媽。
前世裡,爛賭龔後來把房子都輸了不說,還欠了高利貸,他跑路後,老媽被高利貸的人抓住毆打威逼恐嚇凌辱,後來精神失常,跳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