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開進哲大校區，秦石也終於在楚蘋果的電話薄中找到了葉珊珊的號碼。存儲好了卻又開始猶豫起來，清幫的事情還沒有解決，還是暫時不要聯繫的好。
“哎……”秦石難得嘆了一口氣，他沒有打給葉珊珊，轉而撥通了陳大勇的電話。
電話還沒有被接聽，秦石倒先在路邊看到了陳大勇的身影。
“停車，停車。”秦石連忙招呼楚蘋果，本應該在雞嘴山上抓毒販的陳大勇，爲什麼出現在這裡，難道自己的電話根本沒能引起他的重視？
楚蘋果也看見了陳大勇兄妹，於是將車慢慢靠了過去，停在了他們吉普車的後面。
看兩兄妹的樣子，似乎是正在鬧什麼彆扭。只聽陳小可嘟着嘴嚷嚷道：“你就知道兇我，我再也不回去住了，我找蘋果姐去，再也不理你了！”
陳大勇也頗爲頭痛，早上掛了秦石的電話之後，忍不住說了妹妹幾句，結果一直吵吵到現在。
“秦石打電話給我，是因爲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談，你應該第一時間把電話給我的。”陳大勇解釋道。
“我不聽，我不聽。”陳小可捂着耳朵搖着腦袋，“他一個清潔工能有什麼工作上的事情找你，這都是你的藉口。你還總說我不懂事，其實你只是嫌我煩，想方設法想要趕我回去。”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還有事情拜託你了，怎麼會趕你回去，你想找蘋果一起玩，我也由着你，只要你不再學校鬧事就行了。”陳大勇試圖像小時候一樣摸摸妹妹的頭頂，這樣妹妹都不會再生氣了。
陳小可這次卻躲開了，“那個秦石不知道有多可惡，竟然敢罵我白癡，而你還老是幫着他說話！”
“那個……抱歉打擾一下。”秦石真的很想問問陳大勇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雞嘴山那邊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秦石！”陳小可看見秦石眼睛都紅了，“你害我被我哥罵了一上午，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這麼暴力，活該你被罵啊！面對陳小可的飛腿，秦石一閃身躲到了陳大勇身後，嘿嘿笑道：“陳警官，看看你妹妹，我覺得你上午的功夫都白費了，下午也還得接着教育才行。”
竟然還說風涼話氣咱們可兒，楚蘋果酷酷的摘下墨鏡，從後面靠近，猛地給了正在嘚瑟的秦石一腳。
楚蘋果這一腳估計是憋了很久了。秦石“哎呀”一聲，捂着皮膚從原地崩了起來，這都什麼事？防不勝防啊！
“哈哈。”陳小可笑得比花兒還燦爛，對着楚蘋果豎起大拇指，讚道：“蘋果姐，你太棒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別鬧了。”陳大勇對楚蘋果囑咐道：“我有點事情要和秦石談，可兒就交給你了，幫我看着點她，不要鬧事。”
楚蘋果盯着秦石的眼睛，幽幽地說道：“你不是清潔工嗎？和大勇能有什麼事情談？”
說完又招呼陳小可道：“可兒，過來，咱們別理這個不要臉的大騙子。”
“你確實不是普通
的清潔工。”陳大勇靠着吉普車的引擎蓋，側頭對同樣姿勢的秦石說道。
“爲什麼這麼說？”秦石不解道。
“我查了你的資料。”
秦石笑了起來，他認爲陳大勇是在詐自己，如果他真查了資料，那就會發現自己真的只是一個清潔工。
“你都查到什麼了？”秦石問道。
“我什麼都沒查到。”陳大勇搖了搖頭，意味深長道：“你的資料擁有三級保密屬性，這是相當高的保密等級，只有少數人有權限調閱你的資料。”
“你說啥？”秦石聽得一頭霧水，自己一個清潔工的身份難道還是國家機密不成？“保密等級一共有多少級？”
“保密等級分爲七級，由七到一，保密嚴格程度依次遞增。”陳大勇觀察着秦石的神態，接着說道：“你的保密等級超過了我和小可，以及蘋果。”
怎麼大家都以爲自己高深莫測？不過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這是風大叔的功勞嗎？不過把自己弄這麼高的等級，貌似更加欲蓋彌彰啊。
“很榮幸能夠和你成爲戰友。”陳大勇說道：“你一直在幫我，我欠你一句謝謝。”
秦石以爲陳大勇這裡的戰友指的是共同對付清幫，他擺手道：“清幫的事情可不是爲了幫你，我也有要對付他們的理由。”
“你提供的線索很準確。”陳大勇沉吟片刻之後，說道：“不過，我們趕到雞嘴山的時候，他們已經四散逃走了。山頂的防空洞應該是他們的主要生產基地，臨走前被他們炸燬，我們正在組織人手開挖，希望能夠有些收穫。”
難怪陳大勇沒在山上，原來是撲空了。清幫的人太狡猾，這次沒能讓他們元氣大傷，卻讓他們成驚弓之鳥，下次想要再找到他們可就難上加難了。
“我會用我的辦法繼續配合你們的行動。”秦石皺眉道：“他們總還會再次露出馬腳的。”
說起來有些諷刺，陳大勇是在清幫之後得知秦石線人身份的。
“不用我提醒你要小心了吧？”陳大勇沉聲道：“我收到情報，他們已經知道你就是給警方提供線索的線人，不得不說，這是我們工作的疏忽，不過，我想你應該已經有了準備。”
“有……我有準備。”秦石心裡拔涼拔涼的，風大叔既然敢把自己賣出去，想來應該是有準備的吧？
秦石覺得冒着這麼大風險幫經發對付清幫，而這些實際上並不是自己的分內事，按理說應該會有點酬勞。
“對了，我給你們提供了那麼多線索，你們應當有點表示吧？“
陳大勇怪異的眼神盯着秦石心裡直發毛。沒有就算了嘛，幹嘛這麼瞪着我？
“你很缺錢？”陳大勇詫異道：“我以爲你要比我有錢多了！”
秦石那點積蓄給風大叔拿去搞投資了，至今杳無音訊，這方面他已經完全不指望了。這個月工作斷斷續續幹了沒幾天，工資也指望不上，真可謂快窮的揭不開鍋了。
他反問道：“你
從哪看出來我很有錢了？”
陳大勇笑了起來，他拍了拍秦石的肩膀，“警方會酌情考慮送你……一面錦旗的。”
錦旗有什麼用，又不能吃！
秦石覺得陳大勇在說笑，轉身道：“要不，你私人掏腰包補貼我一點也行啊。到時候搗毀了清幫，你升官，我發財，大家都好嘛。”
“我真沒錢。”陳大勇哭笑不得，一時倒是和秦石產生了通病相連的感覺。他拍了拍吉普車的引擎蓋說道：“連給這個傢伙加油都心疼，是真窮。”
秦石一聽不對啊，看行事風格那是大家子弟的做派，怎麼也哭窮呢？
“你這人真是小氣又無趣”秦石撇嘴道。
陳大勇一聽也不對了，秦石的身份沒有自己那麼多桎梏，應該是財源滾滾纔對。
他看着掉錢眼裡的秦石，一時無言以對。乾脆掏出了自己的錢包，扒拉着以示清白：“你看，我的錢都被小可給搜刮了，剛還準備找你借點週轉一下呢……”
“唔……”秦石看到裡邊最大面值的竟然只是五十塊，雖然有信用卡，錢包裡的現金說明不了什麼。但是既然有陳小可在搗蛋，這就可能是真沒錢了。
“陳警官，不是我說你……”秦石收回眼神，痛心疾首道：“作爲兄長，作爲男人！你應該霸氣一點，該打的時候要打，這倆姑娘是實在是……”
秦石話還沒說完，雪佛蘭突然啓動，盤子一甩油門一轟。楚蘋果載着陳小可就這麼揚長而去。
“哎，哎！”秦石追出去兩步遠，大聲道：“我的車！”迴應他的是陳小可從副駕駛車窗裡伸出來的中指。
陳大勇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本以爲這車是楚蘋果家裡給弄來的，誰知竟然是秦石的。既然開那麼好的車，還哭什麼窮找自己要錢？
“看見了嗎？光天化日，警察在場，搶車！”一會功夫連車尾燈都看不見了，秦石垂頭喪氣走回陳大勇身邊。
他指着楚蘋果和陳小可離開的方向說道：“我就問你一句，今天這事兒，你到底管還是不管？”
“這個……呵呵。”陳大勇也搞不清楚自己妹妹和楚蘋果爲什麼總是喜歡和秦石過不去，“你多擔待點，她們就是這樣的性子，車子過兩天會還給你的。”
我多擔待點？
秦石跳腳道：“一個是你妹妹，一個是你女朋友，憑什麼要我擔待着？”
“你別激動……”陳大勇看到秦石誇張的動作和表情。突然發現他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說起來，兩人沒見過幾次面，更加沒有過一次稍微深入些的交流。但是陳大勇感覺和秦石的相處非常舒服，他認爲秦石是一個很真實的人。
要錢就伸手，怕麻煩就擺手。隨時可以瞭解到他在想什麼，不用擔心他對自己耍心機玩心眼。
或許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秦石身份的保密渠道帶有自己爺爺麾下的印記。
“都是自己人，你多擔待點是應該的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