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車馬上就是一個急剎車,雖然它的速度很慢,但保寶還是覺得它停得很急。
“小姐,原來姑爺在這裡,他沒有在外面亂搞啦!”柳恬開心地笑了起來。
鬱綺鳶抿着嘴沒有說話,但柳恬分明看到了她脣角勾勒的喜悅,至少她之前一直擔心的事沒有發生。
柳恬正暗自開心的時候,鬱綺鳶已經推開車門跳下了車。
雖然她心裡有些放鬆了,但另一個問題又來了,這傢伙居然跑來這裡都不去管她的生日?
一想到這裡,鬱綺鳶就覺得又不舒服了。
“你怎麼來這裡了?”她盯着保寶用着略帶質問的語氣。
保寶微愣了一下:“我……不能來這裡嗎?”
“不是……我那邊過生日,你爲什麼跑我家了?就那麼不願意管我的生日嗎?”
“你這話說的就不太對了吧!在你心裡我就是那種人嗎?你那麼聰明,難道想不到別的可能了嗎?”
“當你遇到我這種事的時候,你一定會發現,你根本做不到理性了,再聰明都沒心情考慮太多。”
保寶沉默了一會兒,片刻才點了點頭:“你說的對,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是我的考慮不足”
聽到保寶這樣說了,鬱綺鳶也不好再追究了,深吸了口氣,換了個問題:“你手機爲什麼關機了?”
“沒電了。”
“那怎麼不充呢?是擔心我家電費貴嗎?”
“……”
“你知不知道你一夜不回酒吧,會讓我胡思亂想?”一想到這裡,鬱綺鳶就又難受了。
“胡思亂想?”保寶皺了皺眉頭:“是覺得我去玩女人了嗎?你今天也一夜沒回家,但我可以拍着胸口保證,我沒懷疑你去找男人,你什麼時候纔像我信任你一樣信任我?”
“所以你不管女朋友的生日並且夜不歸宿,還不允許女朋友亂想了?”鬱綺鳶微蹙着眉頭脫口而出。
一旁的柳恬有點愣了,這怎麼感覺兩人的情緒越來越不對了呢!
這樣話趕話,馬上就要吵起來了啊!
“好了好了……”柳恬急忙插了進來:“你們兩個都在氣頭上,說得話都不能當真的,先冷靜一下行嗎?”
兩個人心裡現在確實都不舒服。
保寶費了這麼多心血,結果並沒有獲得預期的效果,肯定有些失落。
不過他也不是氣鬱綺鳶,大概就是和自己生悶氣了,誰讓自己沒和她說清楚呢。
但鬱綺鳶那句話裡對他深深的不信任,讓他一下子不爽了,我在家裡辛辛苦苦幾小時想着給你帶來一些驚喜,你居然懷疑我在外面偷女人?
保寶一時間也不想多說什麼了,他也知道,兩人再說下去肯定會越吵越兇。
至於鬱綺鳶,她考慮的就很簡單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你不管我生日不管我生日不管我生日……
他有他煩心的地方,鬱綺鳶有她難受的地方,也說不清絕對的對和錯。
一旦爭辯起來,人們就會用自己的不爽,無限放大對方的缺點,吵下去怎麼可能有結果?
現在兩人都需要剋制住,只要冷靜一下就會過去的。
“算了,我先回酒吧了,待會兒你自己會明白的,我承認這件事我做的不好,是我沒考慮周到,但我希望以後你能對男朋友能多一點信任。”保寶說完,推着自行車朝大門外走去。
“路上小心……”鬱綺鳶背對着保寶,並沒有挽留他,她也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
明明想好的,只要保寶沒在外面亂搞,就可以原諒他,但莫名其妙的還是吵起來了,頓時感覺腦袋又重了幾分。
鬱綺鳶邁起有些沉重的步子朝大廳裡走去,柳恬急忙跟了上去。
“小姐……既然姑爺沒去找女人,你就不該再說那句話的,你應該剋制一下的啊……其實你真的沒那麼信任姑爺,每天還讓她向你彙報姑爺在酒吧做了什麼……”
鬱綺鳶咬了咬嘴脣,沉默片刻纔開口:“雖然我這樣做是有一點私心,但我並不是針對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都這樣做的,只是想知道酒吧裡每天發生了什麼,如果發生了他們解決不了的事,我還可以幫……”
正廳裡,銀色餐桌上有一個粉紅色的蛋糕,上面的蠟燭微微晃動閃爍着,旁邊的十個精緻擺盤把蛋糕簇擁在中間,像一朵綻開的花。
鬱綺鳶的腳步頓了一下,嗓子也突然卡住了,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幕,搖曳的燭光映在了她瞳孔中。
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王蘭正巧下樓,看到沒動的蛋糕,還有站在門口的鬱綺鳶和柳恬,微微愣了一下:“小姐纔回來?”
“嗯。”鬱綺鳶發出一聲朦朧的鼻音,她大概已經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忽然感覺鼻子酸酸的。
“呃……”王蘭有些意外,儘量組織了下語言才道:“那個……這是姑爺弄的,還有蛋糕,都是他親手做的,他說這是認識小姐的第一個生日,要給小姐一個驚喜的……”
鬱綺鳶揉了揉通紅的眼睛,睫毛已經有些溼潤了。
她才突然明白,保寶爲什麼對她懷疑他找女人的反應那麼大,如果換做自己,辛苦半夜想給他一個驚喜,結果他一夜沒回家不說,上來就懷疑她找男人了,恐怕她的脾氣會更大吧!
鬱綺鳶接過柳恬遞來的紙巾擦了擦眼睛,默默走到餐桌面前,靜靜看着5根蠟燭,幾乎是瞬間便明白了五根蠟燭含義。
心裡突然覺得很暖很暖,她有點自責了,昨晚爲什麼不回來呢?明明應該是一個很美好的夜晚的……
深吸了口氣,她將蠟燭吹熄,而後微微折腰雙手合十,閉上明眸默默許了個願,兩顆晶瑩的眼淚又從眼角溢了出來。
她已經顧不得擦眼淚,快步出了正廳。
走到門邊時,她還被絆得踉蹌了一下,好像已經許多年沒被這低矮的門檻絆到過了……
“小姐小心啊……”柳恬急忙跑了過去:“小姐要去哪兒?”
鬱綺鳶跑到車前,拉開車門坐在了駕駛座上,柳恬也跟着上了車,鬱綺鳶也沒管她。
保寶說他要回酒吧,所以沿着他回酒吧常走的那條路,肯定能追上他的。
幾分鐘後,鬱綺鳶果然看到了路邊騎車的保寶,他的速度很慢,整個人看上去也沒什麼精神。
鬱綺鳶把車停在路邊,急忙跳下車斂着裙襬追了過去。
保寶現在的車速實在太萎靡了,連她都輕而易舉追了上去,而後一屁股坐在後座上,腦袋靠在保寶肩上,雙手攔在身前緊緊抱住了他的腰。
後座在保寶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突然加重,車子頓時有點失衡差點摔倒了。
還好他車技穩,左右拐了幾下總算穩住了,嚇得他都出了一些冷汗。
保寶沒有回頭去看,已經知道是誰了,他太熟悉她常用的那款淡香水了。
鬱綺鳶也沒說話,就這樣緊緊抱着,安安靜靜的就好,只是還會不急不緩地流幾顆眼淚。
“誒……”最後還是保寶先開口了:“會不會咯得疼?”
“不會,我屁股翹,肉多,不咯。”
“這好像是我的詞?”
“誰說算誰的。”
“……可是鬱小姐,我後背被你咯得疼。”
“咯死你……”鬱綺鳶鼓着香腮頓時又抱緊了幾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