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夢琴!
在未接電話之中,這個貌似有點陌生的名字,一下子吸引了張越的關注。
仔細想想,張越想了起來。
這不是老陳的女兒嘛。
還在上班的時候,自己和老陳關係甚好,常去他家中蹭飯,就這樣和老陳十七歲的女兒認識了,記得很早之前就記了她的號碼,但是一直沒有聯絡過。
這丫頭怎麼給自己打來電話?
看看居然有十幾個未接,這麼着急,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張越心中一動,連忙打開,撥打了陳夢琴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接通,然後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餵你好。”
張越聽聲音不對,連忙問道:“陳夢琴呢?”
陌生聲音道:“不好意思,我是夢琴的同學,夢琴家中出了一點事,暫時不方便接電話,你……”
不等陌生聲音說完,張越就直接道:“她家裡出了什麼事?”
陌生聲音道:“夢琴的父親去世了。”
張越豁然一驚,腦海中就好像爆炸了一樣。
夢琴的父親,那不就是老陳嗎?
老陳去世了?
這怎麼可能,老陳可是一個很愛惜身體的人,而且工作時一起檢查過,老陳無病無痛,不說活百年,七八十的壽命總是有的。
他怎麼會突然死了?
這絕對不可能!
張越目光一閃,沉聲問道:“陳夢琴現在在哪裡?”
陌生聲音道:“在家裡。”
張越沒再廢話,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調轉車頭,直去老陳的家。
一路飛馳,不過七八分鐘的功夫,張越就來到了一個小區。
把車停在小區的停車位上,張越來到了進入了小區的一棟樓,看電梯緩慢,張越直接飛奔上樓。
轉到四層後,張越跑到一個門口,急促敲門。
片刻,門開,一個戴眼鏡的小姑娘看着張越疑惑的問道:“您是?”
張越道:“我是陳夢琴父親的同事,剛纔和你通話的那個。”
小姑娘恍然,連忙打開門道:“請進。”
張越對她點點頭,就走進了屋內,在客廳內看到了陳夢琴,她坐在沙發上,目光渙散,眼圈通紅,整個人了無生氣。
張越看的暗暗一嘆,上前坐在了陳夢琴的身邊,輕聲道:“夢琴。”
陳夢琴眼皮動了動,扭頭看到是張越,目光這才凝聚了一些,開口用嘶啞的聲音道:“越哥哥。”
張越微微一笑,然後伸手拍拍陳夢琴的肩膀,柔聲道:“不要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
陳夢琴看着張越,乾枯的嘴脣動了動,紅紅的眼圈一下子又流出了淚水,然後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撲入張越的懷中哽咽道:“爸爸死了,越哥哥,爸爸死了。”
張越看得不忍,摟住陳夢琴,低聲安慰道:“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些了。”
陳夢琴哭了很久,淚水都打溼了張越的胸口。
等陳夢琴哭好了之後,戴眼鏡的小姑娘遞過來一張紙。
張越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遞給陳夢琴,這才問道:“夢琴,你爸爸身體很好,平時也注意鍛鍊,我相信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就去世的,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張越說到這話的時候,心中就打定了主意。
只要老陳死的冤屈,他就幫他伸這個冤,不論是誰,都要承受犯罪的後果。
說到父親的死,陳夢琴傷心的搖頭道:“越哥哥,沒用的,你幫不了我。”
張越目光一凝,沉聲道:“這麼說,老陳是無辜枉死的嗎?跟我說說吧,你不說怎麼知道我幫不了。”
看看張越,陳夢琴聲音嘶啞道:“爸爸是被車撞死的,他昨天剛出差回來,乘坐的一輛的士被一輛寶馬撞擊的粉碎,我爸爸和司機都是當場死亡。”
“被撞?寶馬?”
張越冷笑:“這麼說犯罪的是富豪了?”
陳夢琴咬咬嘴脣道:“有人拍了寶馬的車牌,證實那輛車是海州市長楊軍的兒子楊坤的。”
“楊坤?”
張越一愣,整個人都呆了。
他真心沒想到,害死了老陳的,居然是楊坤?
這個楊坤雖是官二代,卻比較有修養,不是這種喜歡胡作非爲,開車狂飆的人啊,怎麼會突然發瘋的撞人?
不過什麼原因都不用想了。
老陳死了,楊坤的身上又揹負了一筆血債。
張越突然有些後悔了。
若早知道老陳有這一劫,他說什麼也要找機會把楊坤送去異界,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
老陳死了,自己的知遇恩人死了,死在了自己仇人楊坤手中。
楊坤,這一次,誰都救不了你!
張越心中怒火沖天,已經給楊坤打上了必死的標誌。
“越哥哥,楊家昨天晚上就來人協商事故了,他們願意補償八十萬,我不想答應,但是我媽媽,還有我的那些叔叔伯伯,他們都答應了,越哥哥,我好傷心,爲什麼,他們爲什麼要這樣。”陳夢琴突然又問道,她的眼神痛苦的看着張越,似乎在訴說着自己的失望,疑惑,痛恨,還有絕望。
張越欲言又止。
能怎麼說呢。
陳夢琴的感情直接,沒有任何的利益摻雜。
但是陳夢琴的長輩們不同。
他們活在這個社會,活在海州,他們鬥不過楊家,久經社會磨練的他們懂得,楊家願意賠償,已經是給出了選擇,若是他們不同意,只怕後果更加難料,最後只怕不僅補償沒了,老陳還要被污衊成有責任的一方,死也不瞑目。
所以他們妥協了,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看着陳夢琴不解的眼神,張越抿抿嘴道:“夢琴,大人們的想法和你不同,等你長大了你就知道了。不過哥哥答應你,誰害死了你的父親,誰就要償命,血債血還,我保證。”
陳夢琴眼睛一亮,旋即遲疑道:“我媽媽告訴我,楊家惹不起的,哥哥,你不要做傻事。”
張越笑道:“放心,哥哥不會有事的,嗯,你父親的遺體現在放在哪裡?”
陳夢琴目光一暗,道:“在彩虹路的殯儀館,我媽媽他們在準備後事,我因爲哭暈了,被送了回來。”
張越安慰道:“不要太傷心了,你就在家休息吧,明天我會去送你父親一程。”
陪伴了陳夢琴一會兒,張越就離開了陳家。
下樓坐進了車內,張越目光陰冷的拿起,撥打了光頭強的電話。
“哎呦我的張老弟啊,您能不能總是玩失蹤啊,打個電話就消失,人也找不着。”電話中傳來光頭強的抱怨聲。
張越平靜的道:“強哥,不說廢話,找你辦個事。”
光頭強的聲音頓了頓,似乎是聽出了張越語氣的不對勁,也認真起來:“什麼事?”
張越道:“幫我調查一下市長楊軍的兒子楊坤,我要知道他出沒的地點。”
光頭強一驚,急忙道:“老弟,你該不會是想對楊坤動手吧?老弟,不是我勸你,這事兒要三思啊,楊家的背景不小,我們這類人,惹不起。”
張越道:“強哥不要說了,你只需要幫我調查清楚就行,記住,找靠譜的人,我不希望等楊坤失蹤後,有人能查到我身上來。”
光頭強無語了。
張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而且親口對他說楊坤會失蹤,這也算是把咱當成自己人了吧。
在經過了龍五的事兒後,光頭強可不敢對張越的話懷疑了。
一個跺跺腳海州都要鬥一鬥的道上大佬,能逼得把十幾年打拼的事業拱手想讓,這能耐,絕對是牛逼的不要不要的。
現在張越又說讓楊坤失蹤,光頭強能肯定,這事兒指定跑不了了。
不過話說轉來,張越這麼直了的對他說了出來,若是事兒沒辦好,問題就全在他身上了,所以這是親近的事,也是考驗的事。
光頭強沉默片刻後道:“好,這事兒我幫了。”
張越微笑;“成,謝謝強哥了。”
掛斷電話,張越深吸一口氣,看着車窗外的天空,默默道:“老陳,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冤死的,這仇,我幫你報。”
沒有讓張越等很久,近一個小時後,光頭強就給張越打來了電話,彙報了楊坤的事兒。
不過楊坤現在卻是在醫院。
撞死了別人,他自己也受了傷,正在醫院接受治療。
不過根據瞭解,楊坤只是皮外傷,並不要緊。
當然,就憑這個消息就足夠了。
掛斷了電話,張越開始思考,怎麼才能搞定楊坤。
張越報仇,不想隔夜,要速戰速決。
仔細琢磨後,張越想到了一個辦法。
打開,張越撥打了白玉雪的電話。
電話通,白玉雪笑嘻嘻的聲音就穿過來道:“今天真是稀罕啊,張大老闆居然主動給我打電話了。”
張越笑道:“白總這是誇獎,還是抱怨?”
白玉雪哼道:“我抱怨什麼,你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嘴裡雖然這樣說,但是正在辦公室內查看銷售賬單的白玉雪還是忍不住心臟一跳,眼神都變得有些慌。
有些人再努力也不會讓人記在心裡,但是有些人一下子就能撞開別人的心房。
張越道:“白總,我打電話是問個事,聽說楊坤出車禍了?你知道嗎?”
白玉雪聽到楊坤的名字,面色一變,沉聲道:“你說他幹什麼,出車禍就出車禍,沒撞死真是老天無眼。”
張越:“……”
白玉雪說完就覺得自己似乎有些不太淑女,這會給張越留下不好的印象吧?
心中這一想,白玉雪就覺得應該解釋些什麼。
“哼,楊坤昨天喝了酒過來找我,居然動手動腳,我就打了他一巴掌,沒想到他出門就出了車禍,這也算是報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