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吳天所說的那樣,圖圖巴塞沒得選擇,偌大的一個圖圖家族,現在已經完全陷入了生死掙扎的局面,甚至銀行都已經停止了資金供給,反逼着圖圖家族還清貸款,可以說是到了步步維艱的地步,他還有什麼選擇?
最主要的是,對於圖圖巴塞而言,如果整個家族敗在他手裡,那他如何向列祖列宗交待,如何對得住整個家族的人。
圖圖巴塞暗暗嘆了一口氣,認真說道:“吳先生如果真的有意向投資我們家族的產業,那不如詳細聊聊,至於你提的要求,只要對家族有利,我可以答應你。”
“那好,我回頭會安排人和你洽談的,希望我們能夠合作愉快。”
吳天起身,友好伸出手。
圖圖巴塞忙伸手同吳天握手,可惜啊,沒有人拍下這一次握手,特別是對於圖圖家族而言,這是轉變家族命運的歷史性一刻。
圖圖巴塞也遠遠沒有想到,這一次的決定,讓他榮耀一生,甚至把圖圖家族帶上了巔峰盛景。
當然,這都是後話。
吳天、沈初夏和圖圖巴塞帶着一羣人走出宴會廳,一出門口,即看到一羣人三五紮羣小聲議論着,或者說,觀望着,準確的說是,都在觀望着吳天和圖圖巴塞的後事。
大夥見到吳天和圖圖巴塞出來後,立即噤聲,齊齊望向兩人。
圖圖巴塞還真會來事,淡淡一笑,對所有人說道:“各位,今天西朗招待不週的地方,還請大家原諒,明天,我圖圖巴塞再邀請大家在這裡聚會一次,一定讓大家玩開心。
另外,我在此也向大家表態一下,這位朋友吳天,以後將是我圖圖家族的最尊貴的客人,只要他身在意大利,那他的事就是我圖圖家族的事,誰若是跟他過不去,那就是跟我們圖圖家族過不去,我圖圖巴塞絕對會追究到底。”
“……”
所有人愕立當場,難以置信的望着吳天,要知道圖圖巴塞代表的可是圖圖家族,也就是三大黑手黨家族之一,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有了圖圖巴塞這一句話,那吳天以後在意大利都可以橫着走了。
不可思議啊,到底兩人聊了什麼,爲什麼圖圖巴塞會如此強硬表態?
註定是猜不出來的。
“吳先生,難得來一次意大利,多玩幾天吧,我陪你和你夫人,把意大利的名勝景點都轉一轉。”
吳天微一沉吟,迴應道:“行,那麻煩你了。”
吳天確實也很久很久沒有放鬆過了,而且,從認識沈初夏起,也從沒陪她一起度過假,正好趁這次機會陪陪她。
其後兩天,吳天和沈初夏漫步在意大利各大景點,對於兩人而言,這都是難得的休閒時光,更重要的是,兩人的身心都沒有如此放鬆過,或者說,從沒有如此溫馨過,以至於到後面時,沈初夏時不時的就會在吳天面前露出小女人的姿態,比如撒嬌,比如不講道理的野蠻,比如耍賴等等。
吳天或許不知,這是沈初夏這些年裡,最幸福的時光,雖然只是幾天,但已成了她心中永遠的甜蜜。
第三天,馮大海聽吳天調令趕到了羅馬,雙方經過一上午的探討和商議後,於下午舉行了新聞發佈會,當着媒體宣佈馮大海入資十億,並正式成立新合資公司,任命馮大海爲掌舵人。
這信息迅速傳遍了整個意大利,且在意大利各界炸開了鍋,有人驚愕,有人迷茫,有人懷疑等等……
確實,圖圖家族這種形式下,居然還有人投資,這不是把錢往火裡投嗎,但相應的,大夥均好奇是哪個沒大腦的人把錢往火裡投了。
有意思的是,梅尼聽到這個信息時,沉默了,好久後,才滿面苦澀嘆了一口氣:“錯過了,一念之差,錯了好遠。”
別人或許聽不懂,但站在他背後的莎娜卻是很清楚話中的意義,意思就是:如果當初梅尼出面,不說百分百能從哈亞家族手裡救出吳天,但只要犧牲一點代價,應該是可以救出來的,但梅尼選擇了抽身不理,以至於吳天滑到了圖圖家族那邊。
試想,如果吳天把這十億投入到梅尼家族,那該是多麼美妙的事情。
實際上,十億對於梅尼家族而言,意義並沒有那麼大,但對於圖圖家族卻像救命稻草一樣,所以,如果能夠把這根救命稻草拽在手裡,那就是對圖圖家族的傷害,無形中就是幹掉了一個龐大的敵人。
可惜啊,機會一閃即逝,而且,也因爲這一次,導致後來梅尼的家族被圖圖家族翻身壓在下面百來年。
世事難料,不是沒有機會,而是沒有把握住機會。
第四天,吳天一行人回到了燕京,巴頌等人則是直接回了泰國。
和巴頌分開前,吳天有意詢問了他,願不願意乾點別的事,巴頌拒絕了,他認爲他的命就鋪在傭兵這一行了,哪怕死也要死在這上面。
吳天理解巴頌的這種情緒,這是骨子裡認定的歸屬,熱愛,以及對這一行點點滴滴的情感,就比如吳天一樣,他希望有一天能回部隊,能再穿上軍裝,能和崔雲龍、寧語蘭再次並肩戰鬥,再次聽到他們叫自己隊長……
“老婆,你在燕京玩幾天嗎?還是我陪你回長潭?”
出租車上,吳天摟着沈初夏,暖聲詢問道。
“不得再玩了,公司還有好多事情等着我去處理,也不用你陪我回長潭,你安心忙你自己的事吧。”
“那你捨得和我分開嗎?”
沈初夏臉上立即涌起緋紅,說實在的,她真有些眷戀,但她又很清楚,自己有自己的事要忙,吳天也有他的世界,並不適合兒女情長。
“我會……嗯,我想把公司的營銷總部設在燕京,畢竟燕京纔是國內的經濟中心,也是對外貿易的中心,所以,嗯……”
“嗯什麼?”
沈初夏咬着嘴脣白了吳天一眼,無奈道:“就是以後我會長駐燕京,那見面就容易多了。”
“原來如此。”
吳天作恍然狀,有意無意道:“其實,只要你願意,不用這麼辛苦的,你只用負責花錢,我負責賺錢給你花。”
沈初夏心中一暖,或許是即將離別的緣故,一翻掙扎之下,忽然鼓起所有的勇氣閉眼吻在吳天脣上。
世界剎那安靜了,只有出租車司機啊着嘴巴傻傻的望着後視鏡中熱吻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