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矇矇亮了,顧殊凝自然是一夜無眠,想着這些時日以來的各種事情,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排遣。
好在,自己一直壓抑在心底的秘密已經告訴盧長安了,並且以後再也不用昧着良心去那樣對自己的師弟師妹了,心裡也算是有了一些寬慰。
眼看着卯時便到了,這個時辰正是天衍宗弟子起牀練功的時刻了。
顧殊凝乾脆起身洗漱,不再休息了。每每這個時候,弟子都要起牀練功,她自己先在房間裡面練氣靜力半個時辰,而後出去指導師弟師妹練功。
天衍宗內,弟子如往常一般練功,顧殊凝在他們之間穿行着,不斷地糾正着弟子的姿勢和方法,神態威儀,高高在上,她依然是大家眼中受人敬重的大師姐。
“嘉禾,我說了你多少次了,上次我遊歷之前便糾正過你,這三個月過去你,怎麼你還是沒有長進,這個姿勢還是錯的!”
顧殊凝皺着眉頭,將嘉禾拿劍的姿勢再一次地糾正了,一臉嚴肅道。
“師姐,我知道了,這次我記住了,以後不會再犯了。”嘉禾紅着眼睛,小聲嘀咕道。
平日裡面她與顧殊凝最爲要好,顧殊凝也是最爲信任照顧她。
“師姐師姐,師父找你有事。” 顧殊凝還欲說什麼,只見一個師弟一路小跑到她身邊,似乎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好,我這就過去。”
她隨着師弟到了清虛道長的房間裡面,上一次來還是來討要結魂丹,一想起這個事顧殊凝就十分內疚羞愧。
屋內,不只有清虛道長,盧長安也在。
“師父,師祖,找我有什麼事情嗎?”顧殊凝給盧長安和清虛都行了一禮。
“殊凝,是這樣的,你經常在外遊歷四方,想必是對山下的風土人情都是極爲熟悉的。師祖他對現在的風情不太瞭解,此番想去山下考察,沒有人比你更加合適爲他引路了。” 清虛道長道。
“啊?什麼,師父的意思是讓我帶着師祖一起下山遊歷麼?” 顧殊凝顯然很是驚訝,她沒有想到自己要帶盧長安一起下山,換言之不就是要與他一路同行了麼?
“怎麼了,殊凝有什麼意見嗎?師祖和你一起,我也是可以保護你的嘛。” 盧長安辦眯着眼,一副長輩的模樣口吻。
顧殊凝有些摸不到頭腦, 但是從盧長安的神情看來,好像有些在調侃,還是不敢相信清虛的話。
“是啊殊凝,師祖特意來跟我說,說你最爲熟悉山下的事情,特地找我來跟你說,生怕你會拒絕呢。” 清虛仍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讓顧殊凝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那要是師祖不嫌棄,殊凝願意爲師祖的遊歷盡綿薄之力,盡全力幫助師祖。”
“所以你這是答應咯,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答應的!” 盧長安看起來倒是十分開心的樣子。
顧殊凝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被騙了一樣,好像是盧長安故意設計的一個圈套,就等着顧殊凝乖乖進入圈套。
可是他到底要幹嘛呢?
“既然殊凝已經答應了,那我就不多打擾了。” 盧長安站起身來跟清虛告別,而後回頭對顧殊凝嚴肅地說了句。臉色鐵青着盯着她。
“殊凝,我還有些事情要同你商量,想問問你的意見和見解,可否借一步說話?”
“師祖說的這是什麼話,這是我的榮幸。” 顧殊凝硬着頭皮道,這個盧長安到底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
告辭清虛之後,顧殊凝跟着盧長安從外面出來,有些不解道:“師祖到底要跟我說什麼?”
盧長安也不急着回答,只是挑着眉毛笑道:“我實際上和你年齡差不多,你不必叫我師祖,叫我長安便好。”
“長...不了不了,若是非要改口,不如叫你盧大哥吧。” 顧殊凝嘗試着叫他長安,可是卻實在是叫不出口,直覺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
“行啊,都隨你。” 盧長安倒是很是隨意,他對於叫他什麼沒有太大的意見,只是聽着明明看起來年紀跟她差不多的顧殊凝還要叫他師祖,實在是太過於怪異。
“我也沒有別的事情,在天衍宗裡我和你算是最是熟絡,正好你也經常在外面遊歷見識,我正好想下山走一走,你陪在我身邊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你不問我的意見,便去找我師父要人,你這樣的行爲和強盜有什麼區別,都是小人行徑!” 顧殊凝皺着眉,她剛從山下回來還不久,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眼下只想在天衍宗內安安心心調養一段時間,可是自己的計劃卻被盧長安破壞了。
“你放心吧,這次下山我絕不會虧待你的。我所得所見你都有份,我敢保證,你這次跟着我的收貨,肯定會比你一個人下山多許多。你不是一直想突破自己,讓功力更近一層麼?,這就是最好的機會啊。”
盧長安有條有理,似乎他讓顧殊凝跟他一起,還是爲了她好。
一聽到可以突破自己的瓶頸,提高修爲,顧殊凝就開始有些心動了。畢竟她一切的所作所爲都是爲了提高自己。吸食人的精血畢竟是邪功,當時也是被逼無奈而爲之,現在早已迴歸正道。可是苦於卻沒有了可以增進武功的方法。
“你沒有騙我吧!”看着一臉奸計的盧長安,顧殊凝還是有些猶豫。
“我怎麼會騙你呢,好歹十萬年前,我也是個斬妖除魔的大英雄,怎麼能便騙人呢。再說了,我之前已經答應幫你保守秘密,你看我食言了麼?”
顧殊凝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回事,隧道:“那好吧,只要你能幫我提升功力突破瓶頸,我歷練的一切,全都會告訴你!”
要知道師祖跟黑衣人比起來,還是師祖更要靠譜些,自己也跟着黑衣人害了不少的人了,是時候該好好的贖罪了,但願大家能夠原諒我。
“好,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盧長安十分高興的樣子。
“可是你下山到底要做什麼?我可不信你真的只是去歷練。”顧殊凝一臉疑惑地看着他。她雖然相信他,可也不是任人欺騙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