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長安的眼睛突然有些泛紅,心頭涌動起一絲戰意。此時他有了魔種,有意外得到了一顆靈珠,靈力中還帶着對魂體有壓制作用的毒素,他想,他現在根本就不用懼怕鬼戈了。
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就用不上七星陣。什麼狗屁七星陣,害死他心愛的女人,他要毀了那七星陣。還有清虛、元翊,要不是他們紀茯苓便不會以身祭陣,不會離自己而去。
都怪清虛和元翊,他要殺了他們,殺,殺光他們。害死茯苓的還有擋了自己路的統統都殺光,一個都不留。
盧長安的眼神越來越紅,裡面彷彿盛着無盡的怒火和邪念。此時的他心門已動,若是再不加以剋制,定然會讓魔種有了可乘之機。
黑霧老者看出了盧長安的變化,但是他卻沒有阻止。這是魔種設下的陷阱,只能靠盧長安自己去打破,別人根本幫不上什麼忙。再說了,此時是在結界之中,靈力充裕,黑霧老者相信,這些對盧長安還造成不了什麼。
果不其然,盧長安體內的靈力自動運轉起來,腦海中的邪念立馬如潮水般褪去,他的眼睛也漸漸恢復正常。
“呼~”盧長安長舒一口氣,“這魔種好生厲害,竟然在周遭如此純厚的靈力的情況下還能根據我的一個小小的念頭便控制我的心神,好在我們還沒出去,不然真是險些着了它的道。”
縱是盧長安早就有所準備,卻也沒想到自己僅僅是想到自己有了魔種不再擔心治不了鬼戈就輕而易舉的被魔種鑽了空子。雖說他破解的容易,從那夢魘中走出來的也快,但是還是難免心有餘悸。
“魔種本就是萬惡之起源,力量強大絕非你我所能控制。若不是此番鬼戈出示與暗樓聯手,怕是這等邪惡之物是如何都不會流傳出世。”黑霧老者對此深以爲然。
盧長安細想之下也是,魔種的所得其實也是機選巧合。要不是自己誤打誤撞的見到了凌霄的殘魂,現在這東西恐怕還安靜的躺在那陵墓之中吧。
而且凌霄交給自己的時候還不知道鬼戈即將打破禁魔窟的封印出世,她交給自己魔種的時候是要請求自己將魔種帶到北方極寒之地鎮壓在萬尺冰山之下由深淵龍神守衛的。
要不是情況緊急,正巧需要魔種配合七星陣來對付鬼戈,想必自己此時已經在去極北之地的路上了。想着他心中竟有些愧疚。原本他是答應了凌霄將魔種帶到極北之地鎮壓的,但是現在他不僅沒有履行承諾,還私自的激活了魔種,他覺得自己有負凌霄所託。
想起那個只着一身白衣便讓人眼前一亮的女子,盧長安的心中愧疚感更甚了。他雖是不記得自己與凌霄有過什麼樣的過往了,但是隻要腦海中一想起那般絕世風華的女子在他眼前消散便是心中一痛。那種感覺和看到茯苓在自己面前以身祭陣時的心痛是一樣的。
“放心吧,等這次將鬼戈重新封印後,我就啓程去極北之地,親自將這萬惡之最的魔種封印在冰山下。”盧長安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向黑霧老者解釋還是向凌霄解釋,抑或是隻爲了給自己一個心安,不過經黑霧老者這麼一提醒,他倒是真的考慮起了待一切事了對魔種的安置。
“走吧,現在說這些還爲時尚早,眼下最重要的是重新將鬼戈封印起來。”已經成功的激活且暫時控制了魔種,那麼接下來就是迴天衍宗佈置七星陣了。
“對了,還不知該如何稱呼你。”盧長安想起自己對這個和自己有着靈魂契約的黑霧老者還知之甚少,別的不說,總得有個稱呼吧,於是纔有此一問。
黑霧老者沉默良久才道,“主人叫我鬼霧吧,幾百年沒人叫過我了,我也記不太清自己的名字了,但是和那人的仇恨卻是刻骨銘心。”
盧長安點點頭,道了一句“霧老。”雖說鬼霧曾想要置自己於死地,但是對方管他叫主人他還是勉強可以接受,要是讓他對着一個垂垂的老者直呼大名他還是叫不出來。
兩人按着原路返回,待走到之前醒來的地方,盧長安纔想起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出這個結界。他問霧老,霧老卻指着那光滑的懸崖壁對他說,“結界在峽谷之上,要想出結界只能順着懸崖壁爬上去。”
盧長安氣的想掐死霧老。
這個懸崖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盡頭,別說爬了就是御劍往上飛都不知道得飛到猴年馬月去,更別提這個結界內有着禁飛禁制,根本無法御劍飛行。
他當時來的時候就在想這個懸崖高聳入雲,卻偏偏陡峭的如同是被一把大斧子劈開一般,別說是修士,就是神仙來了都不一定有什麼好辦法。
他想到之前師傅給他的那個瞬移符,就那麼白白的浪費在氣旋之中,早知道那符紙對氣旋沒什麼用他就留着此時用了,真是肉疼的要死啊。
現在所能想到的一切辦法都沒有用,他只好認命了,採用最原始的方法——爬。
當然,之前因爲左臂中了黑鱗蛇毒,雖說毒素對他沒有用了,但是左臂上的傷還是在的,再加上融合魔種的時候體表幾近破碎所造成的傷害着實是有些可怖,所以他還是決定先治傷,然後再去爬懸崖。
好在這個結界內因爲靈力濃郁所以生長了大量外界所稀缺的藥材,所以他在結界內走了一圈倒是將能治自己傷勢的藥材採了個七七八八。
山中無歲月,更別說這結界之內連日夜都是不分的,所以盧長安被困結界這一趟在他看來只是短短的一兩天甚至僅僅是幾個時辰辰而已,卻不知道在外界已是過了半月有餘。
而在這半個月內,天衍宗之中可以說是完全亂了套。
禁魔窟的封印越來越薄,清虛聯合門中長老幾次接近禁魔窟意圖加固封印來多阻擋鬼戈一陣,好給盧長安爭取時間,但都被魔教的兵將給擋了回來,不僅如此,門中的長老還因此損傷了好幾個。
接連幾次,對天衍宗的士氣大有打擊。甚至於在天衍宗的內部還流傳出他們的師祖盧長安在此關頭棄他們於不顧,自己帶着吞雲珠和魔種逃跑躲了起來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