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默必須得死。”張赫再次用堅決如鐵語氣強調了一遍。
諸葛惜月終於開口了,“張總,因爲赫萘的死,赫家已經派出赫宏了。若是赫默再死了,赫家恐怕要大力出擊了。”
諸葛惜月有些擔憂的語氣,反而讓張赫變得豪氣干雲起來,“全力出擊好呀!他赫家敢在對我出手,我就滅了他赫家去。”
“可……”諸葛惜月欲言又止的道。
張赫霸氣十足的掃視了眼諸葛惜月,鏗鏘有力的說道,“諸葛總經理,請你轉告你們諸葛家高層一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不死不休。”
一時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種幻覺,張赫根本不是那個很隨和也很色的醫生,而是一名蓋世君王,殺氣凜然,讓人幾欲要頂禮膜拜。
突然的霸道,突然迸發出來的強悍氣勢,不僅驚到了其他人,就連醒悟過來的他自己,也忍不住大吃了一驚。
哥這是怎麼了?
對於自己總是莫名其妙冒出一些奇怪東西的張赫,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緩緩收起了身上咄咄*人的霸氣,但語氣卻依舊堅決如鐵,“赫默必須死,而且在他當上赫家新一代家主之前就得死,我會讓你我他去會會他的,若是你我他又失敗了,我會親自去找他。”
諸葛惜月還想說什麼,但終究只是動了動嘴脣,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在醫院裡,他見識過張赫背後之人的神鬼莫測之威,他確實有資本說這話!只是張赫忽然變得這麼霸道,殺氣忽然變得這麼濃,我諸葛家難說也會被他摟草打兔子,給幹掉不少人了?但願在不說出醫院那件事的前提下,家族中那些老爺子能聽進去自己的話吧。否則的話,吃虧的一定是諸葛家。
那晚,龍蝶舞和葉婉兒沒去醫院,自然沒見到龍傲出現時的詭異場景,也自然確定不了張赫背後之人到底有多厲害,但從顧丹丹的話語中,諸葛惜月卻隱隱聽出了那個人的身份。
龍傲先生呀,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而最關鍵的是,自己又還不能說出他的身份。否則,一旦言傳三耳,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麻煩來。
家族裡良莠不齊,什麼牛鬼蛇神都有,一旦那些目光短淺,利慾薰心之輩爲了一點蠅頭小利,與龍傲先生數不清的敵人勾結在一起對付張赫的話,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給諸葛家帶來滅頂之災。
因爲,那些對龍傲先生本人毫無危險,而被他忽視的敵人,絕對不會放過暗害張赫,報復他的唯一機會。所以,不管是從家族的複雜性,還是從保護張赫的角度來說,自己暫時都還不能透露龍傲先生的消息,思緒飛揚的諸葛惜月無奈的搖了搖頭。
場面再次陷入了沉悶。
一直沉默不言的王淨顏終於開口了,“張赫,殺人是不是有點過了?”警察出身的王淨顏底氣不足的問道。
“過了?淨顏,你可知道,若不是我醫術到位,赫默早就害死那個的急性*炎的患者了,而且我也早去監獄裡蹬着了。過,我一點都沒覺得過。不僅是他該死,赫家很多人都該死,不瞞你們說,赫萘就是我殺的。”
張赫的話,彷如一顆深水炸彈,在寧靜的湖面上掀起了驚濤駭浪。所有人的臉上都浮滿了震驚之色,但張赫卻沒給她們開口的機會,“赫萘在亞馬遜雨林中將那佐伊族人當做培養貅鯢的培養基,結果滅了人家整整一個族的人,連六七歲的孩童都不放過,這種禽獸,不殺,留着幹什麼?”
張赫又搶着說道,“貅鯢,是一種早已失傳的苗疆蠱術,需要用活人來培養貅鯢幼體,將蟲卵喂入人體後,幼蟲會進入血管,最後定居在人的大腦中,將人的大小腦都吞吃乾淨,然後咬破顱骨破殼而出。爲了培養這種能悄無聲息殺人的蠱,赫萘在亞馬遜叢林中,將佐伊族人全都打斷手腳,反綁在木樁上,活生生讓他們全被貅鯢吞吃完大小腦而死。”
“佐伊族一個族,足足百人,上到七老八十,下到三五七歲,沒有一人逃出他的毒手,你說,他該不該殺?”
……
情緒激動的張赫義,憤填膺的簡述完了自己的所見所聞,除王淨顏外,其他人都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對此表示贊同。
張赫掃視了眼王淨顏,認真說道,“淨顏,很多事是不能靠法律的。就拿赫萘來說,我不殺他,回來起訴他有用嗎?再說了,我若不殺他,估計被滅族的就不只是佐伊族了,不出兩個月,整個亞馬遜叢林裡,估計就再無任何土著居民了。退一萬步說,他赫萘突然良心發現,不再殘害無辜了,那一旦貅鯢流傳開來,又有多少人要死於它惡毒的繁殖方式?”
雖然王淨顏依舊覺得私自殺人不對,但卻又無言以對,所以乾脆也不再說話了。
場面再次陷入了沉悶。
良久後,葉婉兒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我擔心的是回春堂將會成爲赫宏的重點攻擊對象。”
張赫似笑非笑的掃視了眼葉婉兒和龍蝶舞,用玩笑的口吻說道,“我相信你們,商戰是你們的專長不是?”張赫一腳足球將回春堂的商業運作踢給了龍蝶舞她們。
尼瑪,做不好可就是你們辜負哥的信任了。
不等兩人發表一件,張赫又接着說道,“當然,若是赫宏敢太過分,敢不擇手段沒有人性的話,我會送他去跟赫萘團聚的。”不經意中,張赫又迸發出一股濃濃的殺氣,讓王淨顏和顧八一都感到一股透骨的寒意。
“那好吧,既然張總這麼信任我們,商戰之事就由我們名媛國際接下了,但醜話先說,殺赫宏的事,我們確實幫不上忙,也不敢私自做主。”龍蝶舞滿臉嚴肅的說道。
“好,一言爲定。”張赫盯着龍蝶舞,緩緩說道,“我說到做到,希望龍總也能言而有信。”
調節氣氛,葉婉兒是個高手,“張總,你就放心吧,我們哪敢呀?我可不敢賭你張總會不會也把我們也送下去,龍姐,你說是不是嘛?”
葉婉兒活脫脫一副古代煙-花-女子的語氣,讓所有人都不禁一陣莞爾,龍蝶舞燦然一笑,溫婉的接過了話題,“就是呀,我們可不敢賭張總會不會憐香惜玉。王總,你們可要小心了,咯咯。”
王淨顏也忍不住莞爾一笑道,“龍總,要是那天我在張總這邊熬不下去了,你可一定要收留我喲。”
王淨顏這個有事說事,沒事的話,幾乎沒有廢話的小妞居然也會開玩笑了?張赫頓時有些無語了。
不過在幾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鶯鶯燕燕的玩笑聲中,氣氛倒是徹底活躍起來了,談起事情來,也讓所有人都感到格外的輕鬆。
有張赫的豪言撐腰,葉婉兒和龍蝶舞的底氣明顯足了很多,關於回春堂的發展方案,那也是一套一套的往外扔,好些商業運作方案,都是張赫聞所未聞的東西。
對於這,張赫乾脆一言不發,任由回春堂的四大老闆娘自行決定去。
反正他也沒時間管這些事,很快他又得忙着接診病人和培訓回春堂的員工。過完年,他還得去江陵中醫大學客串講師去,商業運作這種事,還是丟給專業人士去做吧,哥坐等收錢當富豪就是了。
不過在衆人的討論中,張赫倒也插了幾句話,將自己的一些想法穿插了進去,其中最大的想法就是要將《炎黃醫經》刊印出來,作爲內部培訓材料,以及當成即將開業的回春堂培訓學院的教材。
至於江陵中醫大學那邊,因爲那是華夏官方的產業,自己這沒得到官方認可的教材,肯定是用不了了,唯一能多灌輸給大家的就只有炎黃神針的針法了。畢竟,鍼灸這東西和方劑還是有所不同,條條框框相對少了很多,運用之妙存乎一心,在實際帶教中,可以穿插一部分進去。
諸葛惜月有些羨慕的看着四大老闆娘熱火朝天的討論,直到她們敲定了最終方案後,諸葛惜月方纔再次開口道,“張總,我本來是打算提醒一下赫宏的事,既然龍總她們都說過了,我也就不在畫蛇添足了,除了這事外,我今天也是來正式向你辭行的。”諸葛惜月略帶傷感的說道。
“諸葛總經理,你要走了?去哪兒?”張赫好奇的問道。
“因爲赫家的事,家族決定將我調回去了,我的職位將由我堂妹接替,她叫諸葛卿卿,和我的關係還算不錯,若是她有得罪之處,還望張總高擡貴手,放她一馬,至少留下她的性命。”諸葛惜月懇求般說道。
看來赫家是真要準備和回春堂開戰了。所以,諸葛家纔會在此之前調走和自己有過一夕之歡,難說會給自己通風報信,或者手下留情的諸葛惜月。
張赫的臉色漸漸變得冰寒起來,“諸葛總經理,那就祝你一路順風了,你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會動你堂妹,但也請你把我的話帶到。”
“那就謝謝張總了,你的話我一定帶到,各位,那我就先走了。”
……
諸葛惜月滿臉苦澀的轉過身去,望着她孤單落寞,甚至顯得有些蕭條的背影,張赫感覺自己的心彷彿被什麼狠狠的刺了一下,不由得傳出一陣清晰的疼痛,讓他覺得堵得慌。
諸葛惜月走了,回春堂的發展大計也基本敲定了,股東大會也圓滿結束了,大家也都各自散去了,但張赫卻收到了一條讓他更爲心酸的短信。
待君稱雄日,莫忘妾在鄉。
脫困成鳳凰,吾心仍依然。
望着手機上言簡意賅的小詩,張赫的雙拳漸漸緊握,關節變成了一片蒼白。
“五關六考是吧?諸葛家,我遲早會走一遭的,你們等着吧。”低聲呢喃中,張赫緩緩走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