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話,陷陣軍應該盡皆進入了太古黑巫族的駐地,因此,張赫也乾脆懶得反抗,任由詭異的繩索將他拉進了無邊的黑暗。
半晌後,光明再現,而讓張赫驚駭不已的是,太古黑巫族駐地內的光線卻是是一種奇怪的灰濛濛光線,並散發出了一股讓人心悸的奇怪氣息。
不像陰寒,不是血腥,也不是兇戾,但卻又似乎神馬都像。
從未見過的詭異光線,從未碰到過的詭異氣息,讓張赫不敢有半點大意,隨即便運轉起了神元,小心翼翼的打量起了周圍。
張赫所在的空間,是一片羣山連綿的空間,但奇怪的是,這些看上去很是肥沃的山上,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甚至,連一株雜草都沒有,一片死寂。
尼瑪,這又是神馬鬼地方?
張赫一邊小心翼翼的戒備着周圍,一邊不緊不慢的趕往了最近的一座荒山,而讓他無比驚詫的是,就在他的右腳纔剛剛踩在山體上時,一股極爲詭異的生機卻已瞬間席捲而來,涌入了他的體內。
這種生機,甚是怪異,雖然能讓人感到一種生機勃勃之感,可卻又讓人隱隱察覺到一股極其濃郁的死氣。
生機和死氣交融,張赫倒是見過,就在厄難神族的黑色海域內,可兩者卻又有着明顯的差別,黑色海域中,生機和死氣在不斷循環,可在這裡,卻是濃烈的生機中,夾雜着濃郁的死氣。
這種感覺,就彷彿春暖花開時,沐浴在陽光下的參天大樹,勃發出了濃烈的生機,可在大樹的根---部,卻生長着一大羣蛀蟲,最後的結果,反倒會導致大樹徹底死去。
這是一種極其危險的生機。
張赫能隱隱感覺到,太古黑巫族似乎將進入此處的人都當成了豬仔,這濃烈的生機,便是營養豐富的豬飼料,而那夾雜在生機中的死氣,便是高舉的屠刀,待豬仔長肥,屠刀便會轟然落下,殺豬祭祀。
尼瑪,難不成,這裡是太古黑巫族的祭祀之地?
心念轉動中,張赫立即便全力運轉起了神元,極力構建起了神元防護罩,試圖阻擋起了生機的入侵,但奈何,在這詭異的生機面前,神元防護罩卻沒有半點作用,根本阻攔不住生機的侵入,自然也就阻擋不住死氣的入侵。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更何況,陷陣軍都已進入了太古黑巫族的駐地,因此,張赫立即便散掉了神元防護罩,任由生機和死氣瘋狂涌入了體內。
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隨着這種夾雜着死氣的生機的不斷涌入,沉寂的武之道和瘟之道卻紛紛主動激活,有如三色煙霧互相交織一般,也交織成了一條詭異的綵帶。
武之道,堂堂正正,有如刺眼的驕陽;瘟之道,五彩斑斕,有如一條彩色的綢緞;夾雜着死氣的生機,黑白相間,三者交融,甚是怪異,
而更爲詭異的是,隨着這三者的交織,依舊還在激烈爭鬥的另外兩方,居然停止了爭鬥,有如好奇的孩童趴在地上數螞蟻一般,興致勃勃的打量起了三者的交融。
一時間,張赫徹底無語了,因爲這一切,都已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反倒讓他這個主角變成了局外人。
好吧,既然你們想玩,那就讓你們玩個痛快吧。
無聲感嘆中,張赫猛然加快了速度,有如獵豹一般衝向了山巔,事情的進展,果然如他所料,越接近山巔,生機涌入體內的速度便更爲迅捷,而隨着生機的瘋狂涌入,三者交融的速度,也隨之加快。
債多不壓身,蝨子多了不怕癢,反正這些大道法則都不鳥他,張赫也乾脆甩開了膀子,有如閃電般激射向了羣山的中央。
越靠近中央,生機涌入體內的速度也愈發加快,不僅如此,待張赫抵達中央地帶時,整個羣山居然全部暴動,恐怖的生機,自連綿不絕的羣上中涌出,瘋狂的涌入了他的體內,與瘟之道和武之道快速交融了起來。
反正也沒張赫神馬事,因此,剛一抵達羣山的中央地帶,張赫便乾脆盤坐在了山巔,興致勃勃的觀摩起了三者的交融。
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張赫的猜測卻也終於得到了提示,夾雜在生機中的死氣,居然漸漸脫離了生機,形成了一條獨立的黑色絲帶,而生機則變成一條白色綢緞。
又是四種大道在互相交織。
望着仍在瘋狂交織的四種大道,張赫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爲何都是四種大道呢?是天地定數,還是因爲大道法則彼此相近,纔會彼此相容?
可這也不對呀。
先天靈毒能和另外三條由毒霧演變出了綵帶交織在一起,倒是很好理解,因爲大家都是恐怖的劇毒,吞噬大道、荒蕪大道、毀滅大道和湮滅大道,彼此相容,同樣不難理解,因爲大家同源而生,除了湮滅大道是由吞噬大道、荒蕪大道和毀滅大道衍生而來外,其他三種大道法則,都是由盤古聖祖親手種下的通天神樹留下的大道種子演變而來,說四者同根同源,一點不錯。
但武之道、瘟之道與分別代表着生機和死氣的黑白色光帶的融合,卻就有些難以理解了。
武之道,堂堂正正,瘟之道,邪異兇悍,兩者完全對立;生和死,同樣也是完全對立的兩種規則,怎麼能彼此融合呢?
難道是因爲厄難神族融合了武瘟之道,創出了厄難武道的緣故,而這生死之道,又如厄難武道有着密切的聯繫,亦或是,太古黑巫族是從厄難神族的厄難武道中感悟出生死之道的?
若是如此的話,四種法則相互融合,倒也可以理解。
但讓張赫無奈的是,這些代表着不同大道規則的光帶,卻從頭到尾都沒搭理過他,一直都在自娛自樂,玩的不亦樂乎,直到這四種光帶也完全融合爲止。
而讓他更加無奈的是,就在這四種光帶也融合成了一條更爲粗壯的光帶後,三條由分別由四種大道交織而成的光帶,也立即混戰在了一起。
天下三分,相互制衡,混戰不息,但卻仍舊沒有張赫神馬事。
好吧,你們玩吧,只要你們不玩死哥,隨便你們怎麼玩都行,無聲感嘆中,張赫隨即展開了身形,激射向了羣山的盡頭。
但讓他無奈的是,當他踏上最後一座荒山時,一聲沙啞的咆哮卻已震響在了天際,“不懂巫道之庸才,不得踏入巫神聖地,違者,殺無赦。”
我擦,我叉叉的叉叉。
哥可是連厄九空和毒毐都爭相拉攏的絕世天才耶?怎麼到了你這裡,就便變成庸才了?沙啞的咆哮,讓張赫不由得感到了一陣鬱悶。
但張赫卻也不敢輕易去挑戰這個白癡的底線,鬼才知道,這個白癡有多恐怖?張赫一點都不懷疑,縱使這白癡只是個看門人,也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因爲這裡是太古黑巫族的駐地,在這片詭異的空間內,絕對隱藏着他無法撼動的大鱷。
好吧,不進就不進,反正,哥也沒白跑一趟,也在這裡得到了兩種大道,唯一讓張赫鬱悶的是,時至現在,他卻依舊只知道黑白光帶分別帶彆着生與死,卻不知道,這兩種大道到底爲神馬大道,也不知道這兩種大道到底有些神馬神奇作用,因爲從始至終,這兩種大道都在陪武瘟之道玩耍,都沒他屁事。
萬般無奈的張赫,只好盤坐在了最後一座荒山上,一邊鬱悶的觀摩着三色光帶的混戰,一邊耐心的等候起了陷陣軍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