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赫躡手躡腳的走向了貌似睡的很香的小姨,並將隱身術發揮到了極致,動作幅度也輕柔到了極致,然而,就在他的鹹豬手即將觸碰到小姨的右肩時,一把鋒利的匕首確如毒蛇吐信般刺向了他的咽喉。
尼瑪,原來是裝睡的。
張赫反應極快,猛然閃向了一側,成功避開了匕首的致命一擊。
“小子,你區區一個開光初期的小角色,居然也敢暗算我?”小姨滿臉不屑的盯着張赫隱身的地方,緩緩坐起了身。
尼瑪!哥又報不了被睡的仇了。
張赫無奈的放棄的隱身術,滿臉好奇的望着小姨,忍不住問道,“小姨,你現在是神馬修爲?”
“怎麼?都叫我小姨了,你還想報仇呀?”小姨捋了捋略顯凌亂的秀髮,滿臉戲謔的問道。
你妹喲,仇肯定是要報的,但張赫的臉上卻隨即堆滿了笑容,“我哪敢呀,只不過因爲今晚一下子晉升了四個小級,所以忍不住來找小姨炫耀一下。”張赫很“無恥”的解釋道。
一晚上晉升四個小級?小姨驚呆了,忍不住用神識掃時起了張赫的丹田。開光初期,這也就是說在今晚之前,他還是練氣後期?一晚上晉升四個小級,而且還是橫旦在三個大級之間的四個小級,這,這怎麼可能?
小姨的臉上滿滿都是震撼!
你妹的,嚇到你了吧?羨慕吧?張赫忍不住浮上了滿臉的得意之色。
“龍傲先生之能,果真是神鬼莫測。”小姨終於收起了滿臉的震驚之色,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羨慕的感嘆。
額!這是哥自己晉級的好不好?怎麼又扯到我師父的身上去了?雖然對小姨忽視自己很不滿,但張赫卻也沒說神馬。認真想一想,對此,師父確實是居功至偉。
修真無歲月,對於絕大多數修真者而言,能十年晉級一個小級,都已是該謝天謝地的事了,而自己能一夜間瘋狂晉級,除了前世的記憶復甦,一夜爆發外,師父給自己的那個饅頭絕對是功不可沒的存在。
否則,在天地靈氣如此匱乏的地球,就算自己的心境能夠達到晉級的要求,也沒有那麼多靈氣去支撐自己晉級。
而且,由煉氣期晉級築基期,還需要築基丹的,可因爲這年代煉丹師已經絕跡了,修真者們只能退而求其次,將築基單改成了築基靈液,但不管怎麼說,晉級築基,都是需要靈藥輔助的。自己沒用靈液就自動晉級了,這隻能說明那個饅頭裡包含了這種功效。
一想起築基丹,張赫便忍不住想起了煉丹師這個牛叉的職業。
只可惜,按師父之言,因爲天地靈氣的確實和天材地寶的幾近絕跡,如今的修真界,很多牛叉的職業都早已消失了。
而這其中,最可惜的莫過於煉丹師的消失,接下來就是煉器師和陣法師的消失。這一切,都因爲地球越來越嚴重的工業化進程所致。
日益嚴重的環境污染,讓天地靈氣變得日益貧乏,天地靈氣的貧乏導致了天材地寶的滅絕,天材地寶的滅絕,讓煉丹師沒有天地靈藥去煉丹,讓煉器師沒有天地至寶去煉器,讓陣法大師也找不到材料去佈置陣法。所以,這三個在修真界本該高人一等的職業,也就漸漸消失了。
如今,就算有人偶爾找到了一兩種天地靈藥,也無法配齊煉製各種丹藥的其他靈藥,所以,雖然明知是浪費,但大家依舊只能如豬八戒吃人參果一般,直接吞吃掉本該發揮更大作用的天地靈藥。
幸運的是,築基靈液所需要的天地靈藥還沒絕跡。
很顯然,那個神奇的饅頭裡面絕對不止僅有一兩種天地靈藥那麼簡單,要不也絕不可能支撐自己連連突破。而且,這個饅頭雖然不是傳說中的那些神奇的丹藥,但師父絕對給這個饅頭做了特殊的處理。否則的話,藥性也不可能在自己的體內保持到今天。
不說別的,僅僅直說這個神奇的饅頭,師父就已經是煞費苦心了。
前世,自己癡迷於醫術,除了每天埋頭鑽研醫術外,幾乎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神馬煉丹煉器陣法之類的東西,一概不感興趣。所以,得名癡兒。
今生,再也不能像這樣去死鑽牛角尖了。雖然在如今的地球上,煉丹煉器陣法是完全派不上用場的,但誰又敢說哥沒有得道昇仙的那一天?雖然最近的一次渡劫飛昇,已是存在於兩百多年的傳說,但若不是前世的自己好心辦壞事,師父不是已經渡劫飛仙了嗎?
飛昇仙界,不死不滅,多麼誘人的前景呀?張赫的思緒,胡亂翻飛起來。雖然,他也知道渡劫飛仙只是一個傳說,但師父確實證明給他看了,縱使在天地靈氣幾乎枯萎的地球,還是有渡劫飛仙的可能。
雖然,這可能性幾乎爲零,但始終還沒有變成零。
思緒翻飛中,茜茜的身影蠻橫的闖入了他的腦海。
那個難纏的小蘿莉,那個黏人的小蘿莉,原來和前世的自己真的很熟。
前世,一個單純的小蘿莉,一個比今生更漂亮的小蘿莉,只可惜,前世的小蘿莉悠悠沒有靈根,只是師父的一個侍女。不錯,是侍女。
前世,自己修煉的地方,是一座綠樹成蔭的大山,名曰醉三山,但這醉三山到底在神馬地方,自己卻真不記得了。因爲前世的自己,自從上山後就沒再走下過山峰一步,甚至都沒問過師父,這醉三山到底在神馬地方。因爲前世的自己,只有一個執念——學醫。從上山開始,到自己好心辦壞事,被雷劈死爲止。
前世的小蘿莉叫悠悠,靈秀聰慧、美麗無雙,看自己時的眼神,雖然充滿了恭敬,但更多的確實揮之不去的柔情,只可惜,前世的自己眼裡卻只有手中的銀針。
前世,這小蘿莉應該沒有被雷劫給波及,那她爲何會重生成今世的茜茜呢?難道說,她爲我殉情了?還是……
忽然間,張赫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陣痛徹心扉,像撕裂,如刀割一般的劇痛;忽然間,席慕容的那首詩如潮水般涌上了張赫的心頭。
如何讓你遇見我
在我最美麗的時刻 爲這
我已在佛前 求了五百年
求佛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佛於是把我化作一棵樹
長在你必經的路旁
陽光下慎重地開滿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當你走近 請你細聽
那顫抖的葉是我等待的熱情
而當你終於無視地走過
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那是我凋零的心
……
五百年的等待,五百年的情緣,這該是何等深沉的一份愛戀?前世的小蘿莉悠悠能變成今生的茜茜,只有兩種可能:一、自己一死,她便自殺殉情了,而後被師父用逆天的手段讓她帶着模糊不清的記憶重新投胎做人了;二、自己死後,這小蘿莉鬱鬱而終,最後被師父送入了輪迴。
不管是那種情況,她終究都是爲自己而死,爲自己殉情而死。
殉情,多麼古老的傳說,多麼悽美的傳說,可張赫知道,這並不是一個傳說,而是一個真實的事實。
爲了自己,這小蘿莉從前世追到了今生;爲了自己,這小蘿莉已經走了一個輪迴。
五百年的等待,五百年的追尋,只換回了今生一個似曾相識的夢境。
夢裡,那小蘿莉喊自己爲哥哥,應該是我上山時候的場景的吧?只是,前世的悠悠雖然和自己一起長大,但她卻從未喊過自己哥哥,從小到大都是喊自己少爺。也許,這是她一直深埋內心的想法吧?
前世的那個世界,女子對情郎的稱呼就是哥哥!
我怎麼能這麼後知後覺呢?張赫忽然感覺到一陣窒息般的心疼。
一個女人,爲了自己,追尋了一個生死輪迴,等待了一個生死輪迴。雖然,她的記憶還未覺醒,或者說,這輩子她的記憶都不會覺醒,但這輩子,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在辜負了悠悠。
她認爲自己是她哥哥,那我就是她親哥哥;她要想做我的女人,那我就是她的男人。不管我和王淨顏、顧八一她們的結果會怎樣,這輩子,我都不會再辜負這個可憐可愛的“傻女人”。
我已在佛前 求了五百年
求佛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佛於是把我化作一棵樹
長在你必經的路旁
陽光下慎重地開滿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當你走近 請你細聽
那顫抖的葉是我等待的熱情
……
席慕容的詩再次劃過張赫心頭,讓他不受控制的感到一陣撕裂般的心痛。
悠悠,你放心吧,不管怎樣,這輩子我都不會在無視的走過了。
張赫死死的握緊了雙拳,指節全都變成了一邊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