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赫迷茫的注視下,情況倒是很快便得到了控制,情緒失控的壯碩保安,被其他一擁而上的保安們給制伏了,但場面卻依舊很混亂,從驚恐中回過神來的死者家屬們頓時變得情緒激動起來,全都在破口大罵中cao起了身旁的桌椅板凳,瘋狂打砸起了回春堂大廳。
這時,龍蝶舞終於現身了,而隨着她的出現,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保安們也終於找到主心骨了,“攔住他們。”隨着龍蝶舞不怒自威的命令,終保安紛紛出動,很快便控制住了情緒激動的死者家屬。
“回春堂,草菅人命,仗勢欺人,我們冤呀。”一名死者家屬聲嘶力竭的哭喊聲,讓張赫恨不得衝下去宰了這白癡。
又一名情緒激動的家屬開口,“天哪,庸醫殺人,還在光天化日之下指使保安傷人,這事難道就沒人管一管嗎?這社會還有天理嗎?”
緊接着,一名情緒更爲激動的家屬更是直接掙脫了保安的束縛,發瘋似的衝向了龍蝶舞,且隨即便一把掐住了龍蝶舞的脖子,恨不得將她一把掐死,張赫頓時有些坐不住了,雖然明知這是龍蝶舞在演戲,但男人的保護慾望,還是讓他無法接受有人動自己女人的事。
所幸,保安隨即趕到,再次控制住了這名情緒失控的家屬,在媒體“朋友”們長槍短炮的監視下,龍蝶舞本能的彎下腰去,瘋狂的咳嗽了一陣,方纔緩緩直起了身,忽然猛地一拍桌子,震得場面安靜了下來,方纔緩緩開口道,“你,去請張董下來救人。”龍蝶舞指着身旁的保安,厲聲命令道。
保安滿臉迷茫的掃視了眼龍蝶舞,小心翼翼的問道,“張董,哪個張董?”
“回春堂有幾個張董?”龍蝶舞不滿的呵斥道,“張赫張董今天早上已經趕了回來,現在正在董事長辦公室開會,還不趕緊去。”
“是是是。”保安膽怯的看了眼怒髮衝冠的龍蝶舞,隨即轉身衝向了樓梯。
額,這演的又是哪一曲?
在張赫神識的注視下,記者“盆友”們也開始發難了,“我是華夏日報的記者,請問龍總,張赫先生有沒有就此事做出答覆?”
“我是華夏電視臺的記者,請問龍總,張赫先生真的是今天早上纔回來的嗎?”
又一名記者站起了身,“我是江陵日報的記者,請問龍總,張赫先生之前去哪了?爲何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卻一直遲遲不肯露面?”
……
一樓大廳,亂的不成樣子,龍蝶舞既不回答記者的提問,也不管情緒激動的死者家屬,彷彿所有的事情都與她無關似的,臉色陰沉的站在了當場,一言不發。
張赫終於出現了,大廳內隨即便變得更加騷亂,記者“盆友”的都如潮水般涌了過來,將張赫重重包圍的了起來,而一下子無人問津的死者家屬的情緒也變得更加激動了起來,聲嘶力竭的狂吼咆哮了起來,哭的哭,喊得喊,鬧得煞是bi真。
龍蝶舞又發怒了,再次重重的拍了下身前的桌子,厲聲吼道,“到給我讓一讓,救人要緊,死人了,你們誰負責?”
這突兀的一嗓子,確實取到了作用,原本還亂哄哄的記者“盆友”隨即便讓開了一條通道,任由張赫快速走向了皮開肉綻、頭破血流,已經昏迷不醒,死活不知的死者家屬,“大家都靜一靜好嗎?等我救治完病人,一定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但我也有一個要求,若是哪位記者“朋友”敢在我搶救病人的時候開閃光燈,影響到我取穴救人的話,就被怪我不客氣,讓保安請你出去了。”
言罷,也不等記者“盆友”們開口,張赫便大步走向了生死不知的病人,隨即便一把抓住了病人的手腕,認真把起了脈。
記者“盆友”們安靜了,只是用攝像機或者沒開閃關燈的相機,瘋狂的拍攝着張赫的診療過程,而出乎意料的是,死者家屬們也全都安靜了,一個個都在一眼不眨的緊盯着張赫的救治,現場,除了此起彼伏的相機快門聲外,便再無任何其他聲音。
神馬情況?認真把脈的張赫,不由自主的升起了滿臉的迷惑之色,雖然病人外表的傷勢極爲嚴重,傷口都已能清晰的看到頭骨了,但從脈象上來看,傷者的顱內卻並未受到任何傷害,哪怕是一個輕微的腦震盪都沒有造成。
難道,打人的保安是龍蝶舞安排的龍家高手?否則的話,怎麼可能把力度掌握得這麼精妙,外表上將人打的皮開肉綻,傷可見骨,但用力之巧妙,卻僅僅只是讓人剛剛昏迷而已,如果連這麼明顯的刻意爲之都看不出來,張赫就真的是智商有問題的二百五了。
好吧,既然蝶舞老婆大人要哥好好的演戲,那哥就爭取拿個奧斯卡影帝的桂冠吧,心念轉動中,張赫的表情變得極爲嚴肅起來,彷彿病人已命懸一線似的,“還不快去喊人下來幫忙。”張赫頭也不擡的大聲吼了一句,隨即便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小鐵盒,並順勢拿起了銀針。
張赫的鍼灸,可是曾一度被媒體傳的神乎其神的東西。從馬路神醫,到蟲災險地,再到開創一個醫學新時代的鍼灸麻醉,無一不是轟動性的存在,所以,媒體朋友們也隨即變得更加熱情起來,抓拍的頻率瞬間提高了不少。
但張赫卻在皺了皺眉後便停止了銀針取穴,彷彿在等待着神馬似的,沒多久,大羣回春堂的醫護人員便從樓梯上衝了下來。
“師父。”*依舊是那個喜歡一馬當先的人。
“師父。”劉雄和聶華也不甘示弱的衝了過來。
張赫猛地擡起了頭,滿臉嚴厲的掃視了眼亂哄哄的回春堂醫護人員,方纔沉聲吼道,“亂什麼?你,還不趕緊過來幫病人清理傷口,你,趕緊來幫我給銀針消毒。”張赫指了指手中拿着相應工具的兩名老護士,厲聲命令道。
從來沒被人這麼呼喚過的老護士本能的楞了一下,但卻也隨即便大步走了過來,一個熟練的給病人清理起了血肉模糊的傷口,一個則一絲不苟的幫張赫給銀針消起了毒。
“師父。”何青也大步走了過來,滿臉愧疚的說道,“師父,都是我不好。”
張赫一眼不眨的盯着何青,足足持續了三無秒,盯得何青都快無地自容了,方纔重重的嘆了口氣,緩緩開口道,“老何,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但我相信,法律會給你一個公道的,師父相信你不會出這麼低級的錯誤。”
然而,不等張赫的話語落地,死者家屬的情緒便再次失控了,“殺人兇手,你還我哥的命來。”一名年輕男子猛地掙脫了保安的雙手,發瘋似的衝向了何青,所幸,這次保安的反應還是挺快的,在年輕男子傷害到何青之前,便已將他攔下。
“兇手,你這個兇手……”
“殺人償命……”
……
死者家屬的情緒再度嚴重失控,而何青則被刺激得渾身顫抖,唯恐他出神馬事,張赫趕緊拍了拍何青的肩膀,認真說道,“老何,我相信你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既然我回來了,自然會還你一個公道,你先上樓去吧,等我的好消息。”
“對不起,師父。”何青滿臉苦笑道,“那我先上去了。”
何青步履蹣跚的走向了二樓,望着他落寞的背影,張赫真恨不得立即大殺四方,將這些把何青bi成這個樣子的白癡們全都當場格殺,不過,張赫卻也隨即壓住了怒氣,再次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傷者的身上。
傷者傷口上的血跡已經被擦乾淨了,但深可見骨的傷口卻依舊在“咕咕”的流淌着鮮血,很明顯,這白癡頭皮上的血管都被龍蝶舞安排的龍家高手一棍給砸斷了,老護士一邊快速給病人擦拭着鮮血,一邊焦急的說道,“快,打120。”
尼瑪,有點職業素養好不好?哥這回春堂也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你幹嘛動不動就要請120呢?你不會是120派來的內*吧?
張赫很無語的掃視了眼老護士,隨即沉聲說道,“不用了,交給我吧,你只要不讓傷口的血淌下來,影響到我取穴就行了。”言罷,張赫隨即便從另一名老護士手中接過了銀針,快速下針取穴了。
說實話,頭皮止血這種小傷,對於如今的張赫來說,根本就不需要用銀針,但爲了製造出龍蝶舞需要的震撼效果,張赫卻不得不裝腔作勢的認真下針取穴了。
眉衝、神庭、曲差、上星、目窗、頭臨泣、絲竹空,七大穴位瞬間被張赫熟練的顫針所激活,且隨着真元如潮水般無聲無息的涌入,傷者原本還鮮血橫流的傷口,瞬間便停止了流血,隨着老護士不斷的擦拭,鍼灸止血的功效頓時便震驚了所有記者。
抓拍和拍攝變得更加瘋狂了,而爲了營造出龍蝶舞所說的震撼效果,張赫依舊不遺餘力的運轉着真元,沒多久,病人紅腫得極其嚴重的傷口,居然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消起了腫。
震撼,鍼灸帶來的震撼,華夏中醫帶來的震撼。
用神識悄悄注意到了記者們反應的張赫,忍不住微微有些得意了,丫丫的,要是哥再給你們表演一下傷口當場癒合的畫面,你們豈不是都要發瘋了。
不過,這已是超出了單純醫學範疇的東西,應該是屬於修真界的東西了,所以,張赫倒也適可而止了,蝶舞老婆要的是震撼,不是震驚。
然而,就在張赫真在糾結要不要弄醒傷者之際,傷者卻猛地一躍而起了,近乎本能的嘶吼道,“我只是答應幫你們做醫鬧,別殺我,啊……”
尼瑪,原來這傢伙也是蝶舞老婆安排的高手,而且還是一個連哥都沒能探查出修爲的超級高手,張赫頓時無語了,目瞪口呆的盯在比自己更像影帝,而且還搶鏡成功的傷者。
尼瑪,這貨纔是名副其實的影帝嘛!
望着彷彿被嚇破了膽子,發瘋似的衝向回春堂門外的影帝,張赫算是徹底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