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蚊子圍在你身邊嗡嗡地響,你會有什麼樣的感受?沒錯,煩躁,就是煩躁!君漠緊鎖着眉頭,他第一次見到這麼能說的男人,簡直跟女子的多嘴不相上下了,看着那張喋喋不休的嘴,他很想拿什麼東西給它封起來!
君漠一忍再忍,可身旁的人卻一點要停止的意思都沒有,只好停下腳步,偏過頭,冷冷的看着一個人說的正歡的曜日,這張嘴真的很像女子,聒噪!
“其實你是女人吧。”
聞言,曜日的滿心壯志頓時碎了一地,張着嘴巴,擡手指着自己,眸中透出一抹不置信。這個男人是哪隻眼睛看到他是女子了?他明明就是一個純爺們,居然說他堂堂一個神域掌控者是女人,這簡直是對他的侮辱!
“你說什麼?”曜日的臉色很難看,他若是敢再說一遍,他絕對會掐上那纖細優美的脖頸的!
君漠維持着一副冷冷的臉色,並沒有被曜日那難看的臉色給震懾到,他知道一個男人被質疑是女人會引起多大的憤怒,他巴不得眼前這個聒噪的男人離他遠遠的,所以他再次重複了一遍方纔的話,與此同時還加重了語氣。
“我說,其實你是女人吧,不然怎麼會那麼聒噪,嘴巴一刻都停不下來呢?你不嫌煩,我嫌,麻煩你離我遠一點。”
曜日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爲,然後震驚的發現他的舉動還真的有點像那種難纏的女人看見心愛之物那樣糾纏着別人,臉在一瞬間變黑了。
自己那樣做還不是想要知道他叫什麼,是什麼人而已,天真的以爲他說得多了,他煩了,自然就會不耐煩的告訴他了。可誰曾想會是這麼一個結果啊,這個男人就是一塊千年的大冰塊,壓根就沒辦法打破!到最後還搞得自己一肚子的不痛快。
“既然你嫌煩,那就把你名字和身份告訴我,我就不煩你了。”曜日稍稍平復了一下自己憤怒的心,不管怎麼樣,他都不能讓自己先前女人般的努力白費了,一定要知道這個男人叫什麼,是什麼樣的身份不可!
君漠瞥了他一眼,沒說話,擡腳就往前繼續走去。告訴他名字和身份?憑什麼?他們不過剛見面兩三個時辰罷了,哪裡來的信任能夠讓他把自己的名字和身份說出來?
又是這樣,曜日不滿的瞪了一眼大步向前走的男人,擡腳又追了上去。他就不信了,他會抖不過這個男人。
“聽說,宣城的風土人情不錯。”曜日追了上去,與滿臉不耐的男人並行而走,自顧自地說着風馬不相及的話。
聽着耳邊重新響起的聲音,君漠冰冷而煩躁的回眸瞪了一眼曜日,這個男人還知道羞恥二字怎麼寫嗎?他都說他聒噪得像女人了,他還繼續在他耳邊說!
“閉嘴!”
曜日不理會他說的話,又繼續道:“似乎宣城裡最大的家族是風家,我們如果去投靠他們,會不會吃香的喝辣的?”他就不信了,這男人不把名字和身份告訴他。
繼續說,反正他方纔都說自己是女人了,話又收不回來,那就只好把女人這個詞貫徹到底,看誰奈何誰!
君漠腳下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那個男人不斷響起的聲音讓他很是頭疼,他有完沒完啊?真打算自己不把名字身份告訴他,他就要一直這樣說個不停嗎?真是夠了!
“哎哎,你走那麼快乾嘛,我還沒說完呢!”曜日笑着追了上去,他可不允許這個男人走到他說話聽不到的地方,想逃可沒有那麼容易,今天他不乖乖交代的話就別想好過!
“你說風家的人好不好相處啊?萬一我們去了風家,風家的人欺負我們怎麼辦?”……
君漠腳下的速度越來越快,彷彿恨不得插上一雙翅膀,把這個在他耳邊聒噪不已的男人給甩掉。可是不管他的速度有多快,那個男人總是能跟在他的身側,他的聲音總是能響在自己的耳邊。
他感覺自己的頭都要大了,那聲音簡直就像蒼蠅一般讓人厭惡,真是夠了,夠了!
君漠突然像是認輸般地頓住了腳步,而正在努力的找話說的曜日沒有料到他會突然停下,措不及防之下越過了君漠幾步,待反應過來後,立馬退了回去,站在君漠的身邊。
“怎麼突然停下了?累了?”曜日笑得一臉溫和,彷彿方纔被那一句女人給氣得臉色發黑的人並不是他一般,他知道自己裡勝利不遠了。
“君漠。”頓住的腳步又起,君漠冷冷地把名字說出,不理會曜日臉上那彷彿得到了糖果般的笑,腳步匆匆地往前而去,這下,他的耳根子應該可以清淨了吧。
曜日得了便宜還賣乖,擡腳追上君漠的同時,口中還說着:“早把它說出來不就好了。”
“閉嘴!”
曜日笑得眉眼彎彎,身上完全找不到一絲帝君的痕跡了,估計現在就算是他的臣子在這裡也認不出來這是他們的帝君了,因爲帝君在他們的心裡代表着的就是威嚴,不可能有這樣笑得那麼不顧形象的時候。
曜日自己心中也覺得他今日有些不同,長久在神域積壓下的沉重似乎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總覺得君漠的身上有一種可以讓他放鬆的特質,不過也許這也是神域沒有這樣一個人讓他像逗着小貓玩一樣地逗弄,所以他纔會有那種感覺吧。
君漠只說了他的名字,卻沒有半點要告訴曜日身份的意思,君漠不說是因爲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身份,可曜日並不知道這其中的緣故。他的心中想着,君漠既然名字都說了,那身份說了也一樣的。
“君漠,你到底是什麼人啊?”什麼樣的家族才能誕生出擁有着紫金雙色眼睛的異類呢?曜日對此很是好奇,畢竟他所查到的風家與其他的家族並沒有什麼不同,可是風徹卻擁有了虛無之眼。
半分鐘的沉默過後,君漠再一次停下了腳步,擡頭仰望着頭頂上的藍天,渾身散發出一股迷茫的氣息。
“我什麼身份都不是。”君漠的臉上閃過一抹痛楚,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身份,又該怎麼對別人說呢?現在的他就像是一棵無根草,在這世間隨波逐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