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也不執拗,拄着龍頭柺杖直起身子,然後從懷裡小心翼翼的摸出一樣東西,遞給楊昊:“小昊,這是你爺爺當年託付給我的遺物。”
他輕聲解釋說:“本來應該等你和小環成親之後再交給你的,但你現在這麼有出息,我身體又不好,就提前交給你吧。”
楊昊有點吃驚,他是真沒想到爺爺竟然還在老村長這裡留下了神秘遺物,趕緊接過來一看,卻是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古舊鼻菸壺,似乎是銀質的,但外表早已經氧化成了黑色,上面還密佈着斑駁的劃痕。
老村長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個東西有什麼特別的用處或者意義,當年你爺爺重傷不治,說話顛三倒四的,這東西還是他私下裡託付給我的,只交代我一定要保密,誰都別告訴,等你和小環成親後再把東西給你。”
楊昊訝異的問:“誰都別告訴?也包括我爸媽?”
“嗯,這事情現在除了我,就只有你知道。”老村長點點頭:“你爺爺和我是過命的交情,他既然選擇把這東西託付給我,那自然就是很麻煩也很嚴重的事情,說不定跟你爺爺當年的死亡也有關係。”
聽到這裡,楊昊的表情瞬間嚴肅了,示意老村長繼續說。
“想當初,你爺爺可是附近十里八鄉最厲害的獵人,一輩子進山打獵無數回,都沒有出事,結果前腳才把小環撿回來,後腳就送了命,你覺得這合理麼?”
說着,老村長眯了眯眼睛,緩緩搖頭:“反正我是不信的,可惜事後我多方調查,也查不出任何異常,最後只好作罷。”
……
回到家中,楊昊又陪着爸媽看了會兒電視,雖然他對電視裡放的各種神劇實在是提不起任何興趣,不過和爸媽在一起看什麼並不重要,陪着他們一起吐槽,讓他們高興纔是重點。
小蘿莉和肖雅婷則在房間裡看美劇,也不知王小虎從哪裡搞來了一個移動硬盤,裡面裝着《權力的遊戲》。
這本來是他準備在路上解悶兒看的,結果被小蘿莉意外發現,然後就繳獲過來,現在看得是廢寢忘食,還拉着肖雅婷和她一起看。
到了晚上11點,楊昊洗完澡回到自己房間,開始仔細研究那個鼻菸壺。
過程其實很簡單,在透視眼面前,這個鼻菸壺毫無秘密可言,楊昊很輕鬆就發現了其中的玄機。
原來在鼻菸壺的內膽裡,藏有一個非常小巧的蠟丸,但鼻菸壺裡的機關早就已經被人爲損壞了,想要把蠟丸搞出來,就只有先把鼻菸壺破開。
在動手之前,楊昊又慎重的將鼻菸壺仔仔細細的查看了好幾遍,並將所有可疑的蜘絲馬跡都用手機照下來。
其實最主要的就是鼻菸壺上面的圖案,因爲除此之外,楊昊也實在看不出來這個鼻菸壺還有什麼亮點。
但由於鼻菸壺的外殼實在是被磨損得慘不忍睹,密集的劃痕將原本應該很精緻的圖案摧毀殆盡,更別提白銀早已經氧化得不像樣子了,黑乎乎的哪有一點貴金屬的光澤。
楊昊仔細查看,也就只能勉強分出鼻菸壺正面的圖案似乎是一枚印章,上面用楷書和滿文書寫,但除了一個‘明’字和一個‘海’字還勉強可以辨識以外,其餘兩個字都已經面目全非、徹底損毀了。
背面的圖案則是一副圖畫,同樣損毀了大半,剩下的部分就只剩下一些殘缺不全的晦暗金線了,勉強能看出一點點代表水流的線條。
看來這圖案原本應該是用金線描邊的,再加上純銀的壺身和精緻的工藝,這個鼻菸壺還真不是凡品。
除了正面和背面以外,鼻菸壺的底部還能勉強辨認出一個篆書的‘幹’字,另外還有半個‘制’字,楊昊推測完整的應該是‘幹隆年制’這四個字。
“看來這東西還是個古董啊,說不定還真有可能是幹隆年間造出來的好東西,可惜品行不佳,也值不了多少錢,那麼爺爺把它留給我,肯定不是當傳家寶的。”
楊昊思索了片刻,覺得秘密還是在裡面的那個蠟丸裡,所以也不客氣了,拿來工具,小心翼翼的將鼻菸壺切開,取出蠟丸。
也不知道這蠟丸是用什麼工藝製成的,這麼多年過去了,依舊完好無損,楊昊順利的從裡面取出一張袖珍字條。
字條的材質是一種觸感類似於桑樹葉的褐色不明物體,攤開來大概有成年人的小指大小,上面留有一行潦草的血字虎兔相逢大夢歸。
“虎兔相逢大夢歸?”楊昊眉頭緊皺,完全摸不着頭腦,這句話也不像是一個山裡獵人所能說出來的,難道爺爺的身世另有隱情?
想到這裡,楊昊再次將目光投向這張奇怪的字條,翻來覆去的看,很快就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推測。
這字條應該不是爺爺寫的,甚至他老人家根本就不知道這個鼻菸壺裡,藏着這麼一副神秘而又奇怪的字條。
理由就是這七個字,它們是用行書寫下來的,雖然寫得很潦草,一看就是倉促之間所寫,但字裡行間依舊可見寫字之人有很深的書**底。
而楊昊此前見過爺爺生前所寫的舊賬本,以及在村子裡留下的其他書面記錄,都表明爺爺完全不會書法。
爺爺甚至連字都寫得很勉強,經常會出現用圖畫代替詞語的情況,比如今天打了五隻兔子,就畫一個兔子頭,旁邊寫個‘正’字來代表‘五個’。
所以理性的來分析的話,楊昊並不覺得爺爺會有什麼離奇的身世和背景,那麼如此看來,就只剩下一種可能這個鼻菸壺和裡面的這張字條,都跟楊小環的身世有關。
就像老村長之前懷疑的那樣,爺爺打了一輩子獵,都沒有出過什麼問題,結果剛剛把楊小環撿回來沒幾天,就遭遇了意外,然後在死前把這個鼻菸壺託付給老村長。
看來這東西說不定是當年爺爺撿到小環時,所發現的東西,或者根本就是‘受人之託’,才把這個鼻菸壺單獨收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