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打個賭
血色散去，羅異的身影重新顯露。
驚呼者有之，感嘆者有之，當然更多的是懼怕，用朋友圈一整個勢力來豎立的威信，如何不讓人驚，如何不讓人畏。
“解決完了？”楊間道。
曹延華、高明等人熱切的看着羅異，對於這個答案很上心。
羅異知道他們到底想知道什麼，索性也不在賣關子，直言不諱的道：“方世明不在裡面。”
“據我們的情報，方世明在兩個小時前進入過這棟大樓，而且這棟樓沒有他的離去記錄，但你說不在，看來他是動用了惡鬼的手段。”曹延華皺眉道。
他沒有懷疑羅異說謊，因爲沒有必要，羅異現在纔是最希望方世明死的人。
羅異平淡道：“你監視到的不是真正的方世明，那只是他的一具靈異替身而已，真正的方世明早就躲起來了。”
“這就麻煩了”，曹延華眉頭皺成川字，一個孤家寡人的方世明，絕對比家大業大的朋友圈執行總裁要更爲的恐怖。
“全面啓用大京市數據監控，把方世明找出來。”曹延華對着一旁的工作人員道，“方世民這個人很危險，找到之後立馬通知我。”
“羅異，這兩天你要小心一點了，方世明絕不是一個會善罷甘休的人。”曹延華慎重道。
作爲多年的老對手，曹延華對方世明的瞭解很深。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羅異平靜的點點頭，他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
“你知道方世明躲在哪兒？”王小明看着神色平靜自若的羅異，突然道。
“你控制了他身邊的人，還是有人主動向你泄密？”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不過我也沒打算隱瞞，我一會兒便去徹底處理掉他，不過在那之前，我要先抹掉朋友圈存在的證明。”
“你想幹什麼？”李軍疑惑道。
羅異沒回答李軍的話，而是轉過頭去道：“楊間，處理了幾個人？”
楊間額頭上的鬼眼隱沒下去，“人沒有發現，惡鬼到是處理了兩隻，應該是這棟樓裡面死去的馭鬼者身上的惡鬼復甦了。”
楊間遲疑一下又道：“你之前的手段？”
羅異明白楊間所指，他是想說那五十隻被羅異放入平安大廈的惡鬼，“我已經收尾了，剩下的應該問題不大。”
“平安大廈內的馭鬼者有二十一人，羅異你想想是否還有遺漏，需不需要總部再清理一遍？”曹延華道。
羅異思忖一下道：“既然是我挑起來的，就由我來處理吧。”
事實上大廈中的很多馭鬼者都是死於惡鬼的襲擊，羅異也不知道這些人中是否還有遺漏，畢竟有的惡鬼的能力很奇怪，能騙過羅異的鬼域隔絕也很正常。
“反正他們都在這棟大樓裡面，把這棟樓抹去也就差不多了。”羅異想了想道。
“抹去大樓，這怎麼可能？”陳義道。
“鬼域可以影響現實，改變地貌，這並非什麼困難的事情。”羅異道。
“我當然知道鬼域可以影響現實”，陳義感覺自己的專業受到了挑戰，“惡鬼出現，自身的靈異會吞噬光線，影響電流，並且加速周圍環境的腐敗，給人一種陰氣森森的寒冷之感，但事實證明，這些影響很多都是人主觀上的認知障礙罷了。”
“例如惡鬼並不會帶來冷風，寒冷的感覺是人意識上的自我錯覺”，陳義侃侃而談道，“而光線和電路的影響也是這般，惡鬼被關押之後，環境就會再次亮起來，如我們面前的平安大廈。”
聽到陳義的話，很多人都認同的點點頭，因爲在他們處理的靈異事件中就是這般，而且面前明亮的平安大廈也很好的證明了這一點。
“這話對，也不對”，羅異接過話道。
“惡鬼對於環境的影響是一種類似於慣性的本能行爲，這種慣性會隨着惡鬼的靈異層次有着不同的表現，弱者就如你所說的，影響個燈光，能見度什麼的，強一點的則會形成鬼域，而鬼域在我看來就好似另外一片空間，在這個空間裡，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郭凡道：“我也有鬼域，但我覺得鬼域只是製造一個靈異空間，那個空間是虛幻的，假的，鬼域一旦消失之後現實就會恢復正常，所以鬼域和現實不會產生交集，雖然厲害一點的鬼域能夠入侵現實，影響一些現實的東西，但想要隨心所欲的改變地貌，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
在他想來，鬼域就好比海市蜃樓，是虛擬的東西，一個虛擬的東西能影響到人的感官就已經是極限了，如何能大規模的改變地貌呢？
“雖然我沒有鬼域，但我覺得你這個說法有些漏洞。”高明反駁道，“鬼域如果不能和現實產生交集，那鬼域是如何能用來對敵呢，須知人也是現實的一部分！”
“鬼域能用來對敵是因爲鬼域使用者會率先用鬼域籠罩現實所處的環境，而鬼域的力量會沾染到人的身上，人的身上出現了靈異，人就不再是存粹的現實，而是一種介乎於虛擬和真實之間的東西，這纔是鬼域能對敵的原因。”郭凡聯繫自己的使用心得肯定道。
他這個說法頗爲的貼近現實現象，很快便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可。
“王教授，你說鬼域是不是這般？”曹洋轉過頭來，問向在場學識最高，也是最聰明的人。
王小明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我部分認可郭凡的說法，使用鬼域時，先用鬼域和現實重疊，製造靈異空間，然後收回鬼域的時候人和現實重疊，這就能改變現實，比如用鬼域穿牆，飛行就是這個道理。”
“怎麼樣，我就說是這樣吧！”郭凡洋洋得意道，但心裡想的是：“我這套理論就是從王教授那裡聽來的，你們又拿回去問王小明，這不是送上門來讓我打臉嗎！”
“還能飛？”曹洋瞪大眼睛，“這就有些離譜了吧，靈異是靈異，這可不是什麼仙俠故事，而且我也沒見過什麼惡鬼是可以飛行的。”
“王教授都說得很清楚了，用鬼域改變人存在於現實的位置，自然就能實現飛行，惡鬼不會是因爲它們沒有人的意識，也就是說它們沒有飛這個概念，不代表它們做不到。”楊間突然插話道，說起鬼域，那可是他的老本行了，鬼眼就是專門玩兒這一領域的。
“難不成你會？”曹洋不可思議道。
“那是當然”，楊間肯定道，“怎麼你想學，我可以教你啊。”楊間一副比較真誠的樣子看着他。
“切，我又沒有鬼域，還不是任由你們說啥是啥！”曹洋無語道，但他的眼神裡的羨慕出賣了他真實的想法。
“看來得去搞只有鬼域的鬼了。”曹洋琢磨着。
“你們都是怎樣發現這些手段的？”高明道。
惡鬼的力量雖然誘人，但使用這種力量的代價太大了，如果可以把這種使用過程像遊戲一般數據化，你就會發現，每一次動用惡鬼的手段，代表性命的紅條就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在這種威脅之下，人如何敢去挖掘，難道真的不怕死嗎？
“這就要看你對惡鬼的控制了，如果運氣好，讓惡鬼陷入沉寂或者是死機，自然就可以變着花樣的嘗試了。”王小明道，這也是他一直以來致力於的事情。
鬼棺事件後，他已經可以做到讓部分惡鬼陷入死機了，剩下的研究就是如何讓人在惡鬼的侵蝕下保留意識。
“這麼說王教授你也覺得羅異能抹掉一棟大樓。”陳義僵硬道。
“不”，王小明否認道，“我以前研究過鬼域的使用，無非就是虛實交替，通過改變位置來影響現實，至於什麼鬼打牆，飛行之類的不過是一種更爲高明的用法，但萬變不離其宗，使用的仍然是這個技巧。”
“羅異能拆除，甚至是摧毀這棟大樓我毫不懷疑，這種手段李軍也可以做到，原理很簡單，無非就是先讓鬼域重疊大樓，然後用靈異將某一層樓拉進到鬼域之內，當鬼域散去，把這一層樓在放出來，剩下的大樓就如同樂高積木一般，因爲失去了底部的支撐就會瞬間倒塌。”
“但真實的東西不會消失，那一層樓還在，只是位置被改變了而已，可是這樣就足夠了，對現實的影響已經很大了，能做到這一步的馭鬼者即便是在總部也不會太多。”
這不僅關乎惡鬼的能力，還關乎對於惡鬼能力的認知和把控。
“就像是物理界常說的能量守恆對吧，物質不會消失，只會轉化成爲另一種形態，或者說來到另一個地方。”高明總結道。
“那就是羅異說錯了唄，不過即便這樣，也很厲害了，一棟數百米的大樓，這可不是一般的馭鬼者能做到的事情。”曹洋驚歎道。
羅異幽幽道：“惡鬼都出現了，物理世界的既定規則已經不再是鐵律了，因爲我們所處的空間已經不再僅僅是這處常規的現實之地了，靈異復甦之際，靈異之地，獨屬於惡鬼的世界就降臨了，我說的抹掉，不是摧毀，而是要把這棟大樓送入到那個未知的世界之中。”
“只要那片靈異之地不連接到現實，這棟樓裡面的惡鬼就不會重新出現在世界之上。”
“還有一個世界，這怎麼可能呢”，王小明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即便是我們常說的靈異之地，其實也存在於某一個真實的現實節點之中，並不是完全的依託於虛擬，某種程度上它只是如鬼域一般在影響着現實，並非是另外的空間。”
“如果我能打開這個不存在於現實的空間呢？”羅異見到他這麼認真的樣子不禁笑了笑道。
“那就真的爲我的研究打開了一條新的方向，很多過去沒辦法解決的事情或許就有了新的解釋。”
“快點讓我們見識一下吧！”高明起鬨道，王小明看到的是一條研究路線，他則是存粹爲了增長一下見識。
“我不信，我賭你做不到！”陳義冷冰冰道，他不相信這件事情，因爲他就做不到。
抹去大樓，這已經不是影響現實了，而是改變現實，如果真的存在另外的一個世界，那或許就能解釋惡鬼的起源，或許就有了新的遏制靈異復甦與關押惡鬼的辦法。
“你想賭什麼？”羅異道。
“我聽說你喜歡收集惡鬼，不巧我手上正好還有一隻，我要是輸了，我就把它給你。”陳義說着話，從腰間解下一個黃金的袋子來。
“可以，這個賭注我喜歡。”羅異滿意的點點頭，事實上若非是朋友圈還沒處理乾淨，他不會選擇抹去這棟樓，而是會慢慢的處理掉裡面的惡鬼，填充到自己的祀神國度內。
“你輸了呢？”陳義道，他不喜歡賭博，但這件事情已經是挑戰他的認知了。
“你想要什麼？”羅異道，陳義突然想要打賭，他或許不是爲了什麼理念之爭，而是想從羅異身上得到一點什麼他所需要的。
果然，陳義立馬道：“我要你幫我壓制一次惡鬼復甦！”
羅異認可道：“很合理的籌碼，你的賭注我接了！”
“你們呢，有沒有也想打賭的，我可以吃點虧，畢竟我穩賺不賠。”
“我沒有惡鬼，但我有錢，我下注一個億，就賭你做不到，當然前提是你別耍花樣，玩一些文字遊戲，你要是輸了，你就替我壓制一次惡鬼復甦。”郭凡道。
他和羅異本來就有舊怨，此刻能光明正大的贏回一局，他豈有放過的道理。
羅異來者不拒，“雖然現在惡鬼的市值有波動，但一個億，買一隻普通的惡鬼也可以了，你的賭注我接了。”
“不就是一個億嗎，我也來，不過我不需要壓制惡鬼復甦，我就當看個樂子，交個門票錢！”曹洋道，他的狀態目前還不錯，不需要搞這些。
“曹老闆大氣，一個億就爲聽個響！”
“敗家子！”曹延華瞪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曹洋，心裡怒罵道。
“楊間你不賭？”李軍突然出聲。
楊間嘴角上挑道，“那個，我想下注羅異，我要是輸了，我就出一隻惡鬼。”
“你還有惡鬼？”羅異看了他一眼，剛纔的那兩隻惡鬼，楊間已經交給羅異了，爲的就是還掉他鬼壽衣和鬼手的人情。
“沒有了”，楊間光棍道，“但我看你這麼自信，我覺得你不會輸！”
“好傢伙，空手套白狼，你的賭注我不接”，羅異無語道，“贏了你得好處，輸了你欠爛賬，連累我這個莊家，合着好處都被你佔了！”
“李軍你就問別人，你自己呢？”曹洋道。
“我不賭，我沒錢，也沒惡鬼！”
“靠，這麼窮，王教授虐待你了還是怎麼着？”
“曹洋，我警告你可不要亂說，我王小明可不是這樣的人，再者說，李軍的工資又不歸我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