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箭在這幾米之內的近距離,威力還是相當大的,直接一箭刺進了那隻狼的口中。
那之狼一聲慘嚎響起,拖着受傷的身子驚慌的逃跑了,嘴裡還插着一隻箭。我知道它活不了多久就會死去。
可惜狼肉不能吃,不然今天就有肉吃了。
我坐在那裡喘着粗氣,回頭看向被自己一刀砍斷半個脖子的那隻狼,此時已是死的不能再死。
我稍適平復了下心神,然後用刀撕過一塊布,將自己左胳膊的傷口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然後站起來,看了看自己這半身的狼血,若是回去後,被青水看到一定會嚇哭吧。
思量間便是跳進溪水簡單的一涮,身上的血跡淡了不少,然後就趕緊出來拾起長矛匆忙的離開了這裡,向山谷外走去。
這裡的血腥味太濃,時間長了我擔心會引來別的野獸。
離開這個山谷之後,我救直接向住的那座小山走去。現在自己必須儘快的處理左胳膊的傷口,不然一旦發炎了那就不好辦了,畢竟傷口太大。
來的時候花費了半個小時,這回去由於自己體力不支,走的慢了些,用了四十多分鐘纔是回到住處。
此時青水剛換好藥。
“青水,那飛天蜈蚣草還有多少?”我舒了口氣,問道。
青水聽到我的聲音,神色一喜,轉過身向我看來,當看到我一身的狼狽,特別是左胳膊的大片血跡,讓她頓時大驚失色,淚水刷的就出來了,
“穆易,你,你受傷了。”
“沒事兒。”我笑了笑,“你幫我拿一些飛天蜈蚣草搗成糊糊來。”
“額,好好,我馬上就去。”青水擡起胳膊摸了下眼淚,連忙起身一瘸一拐的到小屋門口,從那些竹子旁拿來一把飛天蜈蚣草,然後快速的在石頭上搗起來。
我將外衣脫去,將左胳膊包紮的布片解掉,露出血淋淋的傷口,上下幾道,每一道都有五六公分長。
此時青水走過來,將搗成糊糊的飛天蜈蚣草就要糊在我的胳膊上。
“等一下,你幫我那瓶水,我沖洗一下再糊。”我制止住青水,說道。
“好的。”青水將搗好的糊糊放到我右手上,轉身走進去拿了一瓶水出來,然後小心翼翼的爲我清洗起傷口來。
青水的腳傷還沒有好,但她渾然不顧。
雖然是水,但依舊很疼,我咬着牙忍着。
片刻之後,那些血污被清洗掉,露出的傷口看起來怵目驚心。
青水將我右手心的藥糊糊在了那幾道傷口上。頓時一股鑽心的疼傳來,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忍着點,馬上就好。”青水依舊小心翼翼的塗抹着。
塗抹好之後,她又是拿過紗布爲我小心的包紮起來。
“謝謝你,青水。”我看着她,內心莫名一暖。
“跟我還客氣什麼。”青水頗爲心疼的看了我一眼,“這是什麼咬的,怎麼咬成這樣。”
“狼。”我說道。
“什麼,你遇到狼了?”青水大吃一驚,又是問道。“那,那,那後來呢。”
“後來,我我殺了一隻狼,打跑一隻,然後回來了啊。”我直接說道,言語間故作平淡。
“穆易。這兩日你好好休息一下吧,別往外跑了。”青水看着我,突然說道。
“我們的水和食物,能夠吃上個幾天呢。”
“好吧。”我看了一眼自己的傷,這兩天就先養養吧。
“我今天找到一條溪流,不過距離這裡有些遠,在一公里外的一處山谷裡。”我說道。
“你就是在那裡遇到的狼吧。”青水說道。
“嗯。”我點點頭,又言,“本來我還打算將我們的小屋遷到那裡呢,但現在看來還是算了,那裡有些危險。”
“水就先從那些竹子裡取吧,我們再多做一些竹筒,若是下雨了,我們也可以接雨水來喝。”青水想了想說道。
“好的。”我應道,倒也是個辦法。
這時,林間轉來一陣的腳步聲。我和青水相互一看,心生警覺。
青水連忙拿過我身旁的槍弩,拉好弦,放上一根箭只,端了起來,我則是右手握着那根長矛。
片刻之後,一道倩影走出林子,繞過那棵樹,出現在我們面前。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林嫺。此時她的模樣頗爲狼狽,身上的衣衫破爛了許多,雪白肌膚若隱若現。
她向我麼那這裡看了看,眼睛微微一亮,憂慮了片刻,纔是晃悠悠的走了過來。
她來到我們身前十米的位置,大概是再也走不動了,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求求你了,給我口水喝吧。”說話有氣無力的。
“林嫺姐。”青水連忙放下手中的槍弩,拿過剛纔的那半瓶子的水一瘸一拐的來到林嫺身前,遞給她,
“給,你先喝點吧。”從青水的眼中,可以看出,她是真的關心林嫺。
林嫺此時是趴在地上,擡頭看向青水,當她看到青水手中的水時,眼睛微微一亮,立馬接了過去,然後吃力的想要坐起來,大概由於太慌了,加上身上又沒有力氣,試了幾次都沒能坐起來。
青水拉過她的胳膊,將她扶坐起來。
林嫺朝着青水善意的一笑,就是大口的喝起水來。由於喝的太急,第一口還好,第二口嗆得直接一口噴了出來。
“林嫺姐,你慢點。”青水極爲心疼的說道,“要是不夠,還有。”
我放下手中的長矛,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止青水。看着她看着林嫺的樣子,大概她心中真的心疼林嫺,不然也不會這樣子。
我突然想開了,林嫺的去留,就交給青水決定吧,畢竟她是青水的朋友。至於若真的多一個人,應該也能夠養活,畢竟多一個人,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力量。
每一個人生活在這樣的荒島上,若是沒有水,沒有食物,根本活不了多久。
“青水,給。”我走進小屋裡,拿出一瓶水,來到青水身旁遞給她。
“穆易。”青水憂慮了下接過那瓶水,“謝謝你。”
林嫺喝了那半瓶水之後,精神也是好了一下。她看着青水,神色複雜,
“青水,對不起,對不起。”突然,她大哭起來。
這兩天一夜,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熬過來的,沒有吃的,沒有喝的,只有無盡的孤獨與擔驚受怕。
還有那隨時都有可能到來的死亡,纔是令人最爲心悸的事情。